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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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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摇头道:“这件事到现在也依然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那样大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消失得连一砖一瓦都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大案子却是任何人都找不出线索来。你娘伤心过度,没多久便嫁给了你爹。”
想到信上所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冷剑心显然是找寻仇人去,萧冷儿一时心乱如麻。听萧如歌几人语气冷剑心如今却是在苗疆,又想起冷剑心临走之前便已存了必死之心,难道一夜使得冷家灭门的大仇人竟是楼心月?但萧冷儿自与楼心月相识以来,纵然半分猜不透此人所思所虑,但觉他不失为一代枭雄,却是为何要做下如此卑劣之事?尤其冷剑心还是他喜欢的女子!
见她半晌不语,老爷子倒有些奇怪:“你好端端却是问此事作甚?难不成想要为你外公一家翻案?”
摇了摇头,萧冷儿勉强笑道:“我无意间想起,随便问问。我吃饱了,出去走走,爷爷你慢吃。”
老爷子无奈道:“多加一件衣服,莫要走得太远,一柱香时辰之内便得回来,否则我饶不得你。”
点头答应,萧冷儿已披衣走了出去。
站在冷剑心坟前,萧冷儿一时感慨万千。六年前娘诈死之后萧如歌在她病好之前便已立下坟,但却不肯把坟迁入萧家世代墓地之中,萧冷儿终因此事离开。现在想来,却有些明白为何萧如歌当年执意在此事上不肯让步。
眼前这一座必定只是衣冠之冢。
而冷剑心当日决然离开,未提及半句让萧如歌帮她一起报仇,内心又是否真的想要这坟墓留在萧家之中?
胸口有些闷气,萧冷儿连忙抓过老爷子配给她的药包用力呼吸几口,心中苦笑数声,这一次,只怕仍是要辜负老爷子一番心意了。
慢慢回屋中收拾好行囊,想了半晌,萧冷儿也不知该如何跟爷爷和众人告别。他们虽并未表现在脸上,但她却知道,自从她回来,大家心里却是高兴得紧。头痛得揉了揉额角,考虑半晌,萧冷儿铺开洁白纸张,这法子虽然拙劣又没有诚意,但她唯一也只能想到这法子。
脑中不期然闪过庚桑楚笑脸,那日走得急,只留下几个字给他,却不知他生她的气没有?
那风生水起的一把折扇一旦出现在脑中,便似再抽离不掉,写几个字,萧冷儿便停下笔细思一会儿,一时也不知是酸楚还是甜蜜。心中对他思念,萧冷儿却不知少林寺一别之后,两人要再相见却该等到几时。
三更之时,用砚台压住墨迹斑斑信纸,萧冷儿最后望一眼满室清静,全是留恋,却也绝然转身离去。
她心中有种预感,那人此刻还好好活着,但她却应该赶去她身边,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
第二日中午老爷子采药回来,进到萧冷儿小楼之中,却已人去楼空。刚拿起桌上的信,便有人进来叫他:“长老,外面来了一人,只说要找冷儿。”
老爷子一言不发,转身出门去,连背篓也不曾卸下。走到门口时,他看向远远站着的那人,长身玉立,黑发如缎,折扇轻摇,素白一方背影,尽显风流。
老爷子轻咳一声,那人转过身来,容姿雍华,笑意翩然直叫天光湖水,一瞬间尽数失了颜色。老爷子纵然一生阅过无数妙人,却也不由自主在心中赞一声好。
庚桑楚折扇合拢,躬身行礼:“老爷子有礼,在下庚桑楚。”
老爷子微一颔首:“来找萧冷儿?”
庚桑楚含笑:“正是。”接过他顺手递过来的纸张,不由有些愕然,“这是……”
老爷子摇头,有些无奈:“萧冷儿已经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你既能上得此山,必定甚得如歌夫妇信任,这信便给你看了罢。”
匆匆览过,庚桑楚很是懊恼,自己又再来迟一步,半晌叹道:“这紫峦山她比我熟悉数倍,只怕此刻便是追她,也早已追不上。”
“正是。”老爷子笑眯眯点头,话锋一转,“我帮你一次,你自该还我一次。请公子相告,冷儿此行目的为何?”
庚桑楚再次愣住,一时哭笑不得,沉吟片刻道:“老爷子可知,六年前萧夫人冷剑心诈死之事?”
老爷子心中一动,叹道:“不怪她日前突然向我问起昔年冷家庄灭门一案,却原来终于知道此事。”
庚桑楚胸口不由发闷:“敢情这山上每一人都知道真相,唯独萧冷儿被蒙在鼓里。”
老爷子苦笑道:“谁想要刻意瞒她来着。我相信剑心离开之前,也必定留下了线索,只怪那丫头太冲动,否则此番又何必回来这一趟。公子既然上山来,若不急着赶路,便自到处走走,中午不妨到老夫家中吃饭,届时随意寻个人问路即可。”
含笑颔首,庚桑楚四下看得一眼,忽道:“我原以为,所谓紫峦山,该是宫墙殿宇,戒备森严,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山清水秀,世外桃源。”
随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几道种植人影,老爷子悠然笑道:“萧家几百年基业,求的也只是个人们安居乐业,难以兼济天下,唯有独善其身。”他一边说着已走远。
绕过一道溪水,那潺潺之声悦耳,庚桑楚几乎要忘了此行的目的,走到低头锄地的一人面前站定,那一双握锄把的手厚实,有力,掌心和指节处生满了茧子。庚桑楚半晌道:“昔年燕帝带同紫衣十八骑,杀入楼心圣界总坛,三日三夜,毁掉楼心圣界多年经营大半基业。今日得见十八骑中的九爷,三生有幸。”
那锄地之人站直,抬头,容貌却与打扮一样,不过普通村夫,过目即忘,庚桑楚又在笑道:“能否请叫高姓大名。”
“萧一宽。”从容报上名字,萧一宽这才道,“在下一届山野村夫,这位公子见闻广博,叫人佩服。”
庚桑楚连连摇头笑道:“九爷莫要误会,普天下之人,见闻再如何广博,又怎能识得紫衣十八骑。但楼心圣君自昔年战败,对诸位很是赞赏佩服,倒是对我说过一些,在心因此这才大胆猜测。”
“原来是圣界中人。”萧一宽点头道,不甚感兴趣模样,复又低下头去,“一宽还要继续锄地,公子请便。”
庚桑楚也不以为意,笑着走开去,心里却有了些顿悟。紫峦山和楼心圣界,原是不同的两处地方。他却完全没有料到,这不同却是完全相反的生存方式和精神境地。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庚桑楚喃喃道,“萧家以道家面貌,随遇而安,尚只能遗世独立。即便叫我楼心圣界以杀止杀,夺取中原,却又有何等胸怀兼济天下?”
他说话时已慢慢走远,萧一宽低着头,毕竟却听到他说法,心中不由得不震惊,此人出自楼心圣界,短短两句话,心胸之广,却似更胜昔年楼心月。
推开木门,吱呀声中庚桑楚一眼看到墙壁上那画图中人,顿时移不开眼睛。半晌在心中叹道,难怪连楼心月也对她痴情不悔,冷剑心姿容气度,委实天下无双。圣沨容貌自与她肖似,但此女风采天成,却是旁人难及。
半晌绕过那画像,庚桑楚奇怪自己竟用了一个绕字。这分明只是一幅画,却仿佛这当中真真立了一个人,叫任何靠近她的,都不敢亵渎。那书信仍摆在梳妆台上,庚桑楚犹豫了片刻钟,他此行虽为萧冷儿而来,但随意翻她书信,却似有些不尊重她隐私。终于还是拿起了信封,无论如何,此刻她行踪安危,却是最重要。至于其他,日后相见,再向她请罪便是。
匆匆扫过,庚桑楚原处放好,转身出门去。
老爷子已做好饭等他。庚桑楚却无意拖延,直截了当问道:“昔年冷家庄一案,在下也听闻过一些,老爷子若知晓,能否详细告知?”
老爷子只稍微愣怔,便把那日对萧冷儿说的话,再向他重复一遍。
庚桑楚静静听完,心里已有所决断,向老爷子深深一揖:“多谢相告,晚辈感激不尽。”却又有些疑惑,问道,“老爷子不曾问过我身份,为何却要信任于我?”
为两人面前酒杯中都斟满酒,老爷子悠然笑道:“我一见你面,便知你定然是冷儿丫头中意之人。她的眼光,我却信得过。”
庚桑楚难得一阵面红,却是颜色姝绝,半晌道:“老爷子却是错信了我。实不相瞒,我正是楼心月之子,此案我自从知晓,心中也存了些疑惑,想要查探清楚,这才冒昧相问,请老爷子原谅。”
老爷子听闻他前半句已是愣怔,待他说完这才叹道:“萧楼两家的冤孽债,早已延续百年。你是楼家之人,倒也不足为奇。但你能坦诚相告,却也说明我并未错看。”
庚桑楚只是摇头,起身再向老爷子揖道:“我知您老人家必定是疼爱冷儿也是她尊敬之人。晚辈心中有些执念,给了冷儿承诺,只怕终究完成不了这誓愿。晚辈私心太重,以至留下冷儿在身边。今日看她成长环境和紫峦山众人胸襟,这才明白冷儿为何有那般慈悲和大度,不由心中惭愧之至。”
一番话倒说得老爷子刮目相看,不再多说,只示意他坐下吃饭。庚桑楚心潮起伏,这顿饭吃得却是有些艰难,紫峦山每一粒米都是他们亲手种出来,萧冷儿心性淡薄,可想而知,昔日他逼迫她之事,她最终答应下来,如今他才能够体会,那对她而言是何等艰难。
冷家庄旧址在云南昆明,萧冷儿一下山,便向着西边打马疾驰。所幸路程并不太远,走得两日,萧冷儿已到了云南境内。
二十年,世事早已变迁,萧冷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来到这娘亲早已不复存在的故土故乡,毫无踪迹可寻,萧冷儿走在街道之上,却不知该从何查起。
勉强找到冷家庄从前所在之地,确然秀丽宜人,但处处的民居稻田,萧冷儿想象那山庄的模样,却哪里还找得到半分的影子?
绕着这些民宅走了一圈,萧冷儿低了头细细寻,无论这山庄是如何消失,炸掉也好,烧毁也好,人力夷平也好,总该留下断壁残垣,但这地上,甚至连一块砖瓦、一方焦土也找不到。这般干净,难怪冷家庄一案惊动虽大,最终却不了了之。
如此看来,如今住在这附近之人,想必都和冷家没有半分关系。沮丧的在一方池子边石凳上坐下,萧冷儿一筹莫展。
一把苍老声音笑道:“此间山水颇佳,姑娘远道而来,却不知作何愁苦?”
萧冷儿闻言回头,四周唯有对岸悠然垂钓的戴笠老人,想必便是他对自己说话,便答道:“我原本来此走访故旧,谁知却遍寻不见。”见那老人古稀之龄,心中一动,扬声问道,“老人家,请问您可有听闻昔日这附近有个冷家庄?”
那老人笑道:“老头子一把年纪,哪里记得甚冷家热家,小姑娘若不嫌弃,便陪同老头子一起钓鱼,说不得老头子心情一好,便自做东请你吃饭。”
萧冷儿无精打采,摇首道:“老人家闲情逸致,我却是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您找我垂钓,岂非白白误了天光。”说着复又起身向前行去。行了一阵,她突然停下脚步,再想一遍垂钓老人方才所言,他说什么来着,哪里记得甚冷家热家?若当真不知,难道不是应该用哪里知道?
再次转过身,那老人却已经见不着人影。萧冷儿由此心中反倒笃定,见前面一人扛了柴捆行来,便上前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你可知这附近住了一位老人,大概有百岁高龄,时常在前方池塘垂钓……”
不待她问完那中年人已笑道:“小姑娘说的是楞老爷子吧,他就住在前面拐弯的茅屋。”说着腾出一只手指给他看,“老爷子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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