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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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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兵,倭寇没带攻城器械吧?他们怎么破的城?”笑脸和醇酒显然压不住朱由检的怒火,虽然他也知道,府兵的霉烂不是山东一省的问题,但身在山东,他对山东的军务还是非常恼火的,恨屋及乌,连带着这位常败将军也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可不像秦永年那样,他是王爷,有皇帝撑腰,他就不信搞不定几个地方官,大不了将信王的身份亮出来。只要能打败倭寇就行,再说他信王的身份迟早要在奋武营亮相的。
“这……”王淮安支支吾吾,这位八面玲珑的总兵,现在除了这个“不”字,好像就不会说话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将望风而逃说成是奋勇争先吧。
四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朱由检见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拉着秦永年告辞:“吕大人、王大人,救民如救火,奋武营明天还要起早赶路,我们就先回营休息了。”
奋武营是京师兵,虽然秦永年、朱由检的级别比不上吕纯如、王淮安,但还是独立领军,不受吕、王二人节制,至于相互交换军事信息,对不起,奋武营刚到济南,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既然二位忙于军务,本官就不留你们了。本官就在这里祝二位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剿灭倭寇。”吕纯如见与二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也不挽留,只伸了伸手,恭送二人,连座位都懒得离开,倒是王淮安,虽然一再被朱由检奚落,他还是起身给秦永年、朱由检送行。
回到军营,朱由检没有休息,他展开地图,立即和秦永年研究歼敌之法。
“指挥使大人,临淄县以东是一片平原,无山无林,正是歼敌的场所。”朱由检在行军地图上指指点点,终于确定了主战场。
临淄就是淄博,在青州府的西面偏北一点。朱由检不希望歼灭倭寇的时候,伤害到城内的百姓,所以歼灭倭寇的地点,必须在城外,临淄城外没有视野上的障碍物,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如此一来,青州必为倭寇所破,城中的百姓……”秦永年认为,既然大军已经到达济南,就尽可能保护山东的重镇青州。
“希望来得及救青州城。”朱由检在宴席上已经做好盘算,“王慕九?”
“在。”王慕九一挺身,从帐外进来。
“你带着特战队,立即出发,赶去青州。如果倭寇没有破城,传奋武营将令,命令守军紧闭城门,全力御敌,你亲自指挥特战队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协助守军御敌,命第三小队迅速回传消息;如果青州城已经为倭寇所破,不必进城,就地打探消息,并判断倭寇进一步动向,尽量将倭寇向临淄县方向吸引。”朱由检不知道奋武营的将令能否对青州城内的守军,但奋武营的大军未到,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殿下。”王慕九是知道朱由检身份的,他敬了个军礼,然会跑步离开了中军帐,受命而去。
“指挥使大人,士兵已经休息,今天就让他们睡个好觉吧?三天的行军,士兵们也是够累的,济南到临淄,不足二百里,明天傍晚定能赶到。如果青州城未破,晚上可以到达青州,夜晚看不清,正好可以用疑兵牵制倭寇;如果青州城已破,则诱敌前往临淄城东,进入伏击圈。”朱由检也知道慈不掌兵,但奋武营毕竟训练时间不长,人员没有整顿,军中的兵油子没有剔除,这又是绝大部分士兵第一次离京,所以不能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欲速则不达,练兵还是要慢慢来。
“我已经说过,本次出征,由殿下全权做主。不过,我不明白,既然临淄城东面是平原,无山无林,殿下怎么安排伏兵?”秦永年觉得朱由检颠覆了自己的打仗经验,从来要安排伏兵,要么是在山川险要处,依靠凸起的山峰、岩石藏身;要么在树深林密处,利用树木、荆刺提供掩护。不知道朱由检在没有山峰丘陵、没有树木芦苇的平原,怎么布置伏兵。
第38章慈不掌兵
“不需要预先布置伏兵。”朱由检的话让秦永年更加猜不透,但朱由检没有让秦永年猜谜,“如果倭寇出青州城,我只以小股骑兵袭扰。倭寇一向骄纵,必然死追不退。我大军从临淄东行,南北分进,东面集合。奋武营士兵全部有战马,行军速度是倭寇的数倍,应该可以快速穿插,直指倭寇身后,从北、南、东三面合围。”
原来如此,秦永年稍稍思考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清晨,朱由检就被外面的哭声惊醒。他从床上做起来,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传令兵,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朱由检一边吩咐,一边穿衣。不会是倭寇来了吧?难道倭寇分兵了?如果倭寇分兵,奋武营刚好各个击破。
“是。”传令兵迅速跑出去,又迅速跑回来,“回同知大人,昨夜有几名士兵翻墙进入城中百姓家中,侮辱了城中一户人家的女儿。女孩子自杀了,现在她的家人抬着尸体来军营闹事。”
“咚。”朱由检气得将洗脸的脸盆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些豆腐,训练到现在还没改掉扰民的恶习。传令兵,令各营严查,看看是谁干的。”
“已经查出来了,是骑兵卫钱礼民千总部下的三名士兵。现在他们正跪在军营外面,指挥使大人正在处理。”传令兵低着头,不敢看朱由检,好像坏事是他做的。
“那……你把指挥使大人请来,我有话跟他说。”出来这么大的事,朱由检十分恼火,出师未捷先扰民,给奋武营的征伐蒙上一层阴影。
如果不严惩士兵,就不能正军规,也不能向受害的百姓交代。但秦永年毕竟是指挥使,奋武营的一把手,事关人命,必须要征得他的同意。
现在受害百姓的家属就在营门口,士兵们也在围观,他们当然不能当众协商士兵的处理办法。有时候,军事机密还是必要的,必须等有了一致的结果,才能对外公布。
“是,同知大人。”传令兵又转身跑开了。
“殿下,你说这事咋办?”秦永年知道朱由检找自己,一定是为了违法士兵的事,面对哭闹的百姓,他打不得、骂不得、恼不得、怒不得,正焦头烂额,刚好朱由检找自己,他就借机脱身了。
“必须按军规处理。”朱由检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和秦永年商量的意思。
“可是……可否念他们是初犯,重责军棍,让他们戴罪立功?另外,赔偿对方一定的银子。”奋武营是秦永年的命根子,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兵,如果砍头,秦永年多少有些舍不得。但他已经表态,奋武营本次出征,一切有朱由检做主,所以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哀求的意思。
“指挥使大人,今天你饶了这几个士兵,明天就会有更多的士兵抱着侥幸的心里,就会有更多的士兵侮辱妇女、杀良冒功,那要军规还有何用?没有军规,没有铁的纪律,士兵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指挥使大人,为什么十几万山东兵,被两千倭寇打得溃不成军?”朱由检阴沉着脸,一脸的决绝。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脸色去面对秦永年,算起来秦永年将奋武营让他训练、让他使用、让他全权代理灭倭,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今天一旦轻饶了这三名士兵,就可能造成多米诺效应,那自己苦心的训练以及为练兵投入奋武营的全部资金就可能打了水漂,所以,即使面对秦永年,他也寸步不让。
“可他们毕竟是奋武营的士兵,他们没有死在战场。”秦永年还是不忍,尽管他也赞同朱由检的做法。
“指挥使大人,慈不掌兵。他们自己做错了事,就必须自己承担责任。这也是对其他士兵的警告。”朱由检感觉到了秦永年的松动,其实,他也是不忍,但犯罪的士兵必须严惩。
“那……此事就由殿下处理吧!”秦永年知道朱由检是为了在军中立威,士兵如果不畏惧自己的军官,就会在战场上畏惧自己的敌人。
他看了朱由检一眼,有惭愧,也有喜悦;有失落,也有欣赏。慈不掌兵,我不如殿下呀。
“那指挥使大人先休息,我去处理了。”朱由检知道秦永年不忍,所以不希望他在场,亲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毕竟不好受。
许多城中的百姓围在军营的大门口,现在可是群情激愤的时刻,这些百姓纷纷辱骂奋武营,指责大明军队官匪一家、军纪涣散、外战外行、辱民内行……有些冲动的百姓就要冲过来打死跪在地上的三名士兵,有几名士兵拦住他们,耐不住百姓越来越多,士兵们又不敢全力阻拦,眼看就要发生新的伤害。
“武略将军来了!”几名奋武营的中级军官好像遇到了救星,他们被死者父母的呼天呛地弄得手足无措,偏偏秦永年和朱由检都不在,他们不敢做主,只是陪着小心说着好话,但对方死了女儿,岂是几句好话可以打发的?
“将军啦,你可要给我女儿……做主呀!那几个天杀的禽兽呀!”死者的母亲抢上前来,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捶打着地面。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涌向朱由检,无数道愤怒的目光,似乎要把朱由检熔化掉,似乎侮辱民女的是朱由检。
“大娘,你先起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也一定为你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朱由检好不容易扶起大娘,冷峻着脸色,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几名跪在营外的士兵,“这位大娘的女儿可是你们害的?”
“将军,我们可没杀人。我们只是……”三名士兵不住地向朱由检叩头,也许是朱由检的脸色让他们有了不好的感觉,还没受到惩罚,就吓得痛哭失声。
“畜生。废物。给奋武营蒙羞。”朱由检真不知道怎么才会解恨,他狠狠地踢了士兵几脚,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奋武营,列队。”朱由检大吼,士兵在这不寻常的气氛中纷纷列队,站在各自的军官后面,迎着营门而立,只有那三名士兵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奋武营的弟兄们,我们是大明的军队,我们的责任就是保卫大明的百姓。如果我们侵害百姓,那我们与倭寇有什么区别?那我们还来山东干什么?”不知怎么了,今天这短短的几句,朱由检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哑了。
“按照军规第五条,逼奸妇女,斩。”朱由检没有任何迟疑,事实上,他也和秦永年一样,舍不得这几名士兵,他们可是奋武营的人,是自己苦心为未来的大明训练的种子。但朱由检不能表达自己的不忍,特别是在所有的士兵面前。
第39章一个不留
“将军,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一定会戴罪立功的!”三名士兵感觉到气氛特别的严峻,奋武营的所有将士都在朱由检的指导下,正迎风列队,谁也不敢乱说话,他们只好为自己求情了。
“将军,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死在战场上吧!”钱礼民看势头不对,朱由检的表情以及他对死者母亲说的话,让他心中发凉。
“你身为奋武营的军官,御教部下不严,罪不可赦。执法兵,把他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还敢为他们求情?朱由检火上加油。
营门口现在特别的安静,连围在一起的百姓,包括死者的父母也暂时停止了哭闹,只听到“啪,啪”的击打声落在钱礼民屁股上。
二十军棍,很快就结束了,两名士兵又拖着钱礼民回到队列。
也许执法士兵兵留了情,钱礼民还勉强能站起来,身心都受到伤害的钱礼民,默默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三名士兵,轻轻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敢为他们求情了。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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