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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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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时,要多挖放炮洞,以减少战士们在遭遇德军炮击时的伤亡。听明白了吗?”
两人整齐地答应一声:“保证完成任务!”接下来就各自带着自己的部队,进入指定位置,开始加固和完善防御工事。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阿赫罗梅耶夫,冷冷地说:“中尉同志,既然您的任务是配合我们设防固守。那么就把您的部队带到右侧的高地,协助科扎拉大尉防守吧。”
阿赫罗梅耶夫见我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异常冷淡,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苦笑着向我立正敬礼,大声地回答说:“遵命,少校同志。我马上去集结队伍,和科扎拉大尉一起进入阵地。”
等把科扎拉大尉和阿赫罗梅耶夫中尉打发走后,我再次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高地的东西两面都是森林和沼泽,德国人想切断我们的交通线的话,就必须从北面发起进攻。看了半天,还没有见得德国人有半点想进攻的企图,我不禁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找了个原本属于德军的掩蔽部,钻进去睡觉。
临睡觉前,我特意叮嘱站在门口的格拉西缅科:“中士同志,我先休息一会儿,没什么大事的话,就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明白吗?”
白,少校同志。请您放心,在您睡醒以前,我绝对不让任何人打扰您。”
我满意地点点头,钻进掩蔽部,躺在了墙角的一张行军床上开始补瞌睡。
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躺到床上,我很快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为了搞清楚外面为什么那么吵,我坐了起来,用双手揉了揉脸,走出去大声地问:“中士同志,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吵啊?”
在门口站岗的格拉西缅科中士连忙给我敬了礼,回答说:“报告少校同志,是后继部队正在从山坡下的通道往外撤退呢,人数太多,才会吵醒您的睡眠。”
我爬出战壕,站在高处往下看,坡下的那条窄轨通道,已经被后撤的部队塞得满满的。因为没有火车头和车皮,撤退的部队只能步行离开。目前从下面通过的,应该是属于野战医院的部队。中间行走的是马车,上面有的载着伤员,有的载着药品和医疗器械;左侧是战士们组成的担架队,他们抬着无法移动的重伤员,缓缓地随队伍往前移动着;右侧的轻伤员,或头上缠着绷带或手臂吊在胸前,能独立行走的,自己在向前挪动着脚步,伤势稍微重点的,就把手搭在战士的肩膀上,由他们搀扶着前进。
正在这时,空中传来了炮弹飞行时的尖啸声。“炮击!”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炮弹就在了山坡上爆炸,将泥土高高掀起。我扭头就往战壕里跑,没跑几步,一发炮弹就落在了我刚才站的地方爆炸。爆炸的气浪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道,狠狠地撞到我的后背上,将我的身体带得向前扑倒,狠狠地摔进了战壕里。
………………………………
第三二七节 被俘(四)
这一跤摔得极狠,摔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趴在战壕里半天没动弹。
德军的炮弹下雨一样的落下来,把我们的阵地四周炸成了一片火海,入耳全部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知道山坡下的通道,此刻和我们一样,正遭受着炮火的肆虐,野战医院的队列难逃伤亡惨重的命运。但此刻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我听不见惨叫声,听不见枪声,除了爆炸声,还是爆炸声!
掀起的泥土落下,打在我的身上,就仿佛天塌下来,山也倒下来了一般。从空中落下的泥土如同棉被一样,不停地盖在了我的身上。我用双手捂住了口鼻,免得泥土钻进去,导致自己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我隐隐约约听见先是有人在吹哨子,接着有人在不停重复地喊:“……进入阵地,敌人上来了!快点进入阵地,敌人上来了!”
我使劲地蠕动身体,想把压在身上的土都拱开。我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战士,他扑过来手脚并用将我从土里扒拉出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您没事吧?”
该没有问题!”说着我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浮土,扶着土壁站了起来。也许是站起来得太猛,我感到了一阵眩晕,扶着土壁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环顾四周,德军刚才的炮击,对我军阵地的破坏非常明显,战壕的不少地段都炸塌了,战壕里躺着不少的尸体,和许多正在痛苦呻吟的伤员。
望远镜和突击步枪,在刚才摔进战壕后,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见到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枪支弹药,我抓起一支步枪,然后弯着腰沿着战壕,向我记忆中的指挥所方向跑去。
谢天谢地,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指挥所还完好无损,我便一头钻了进去。
乌嘎德中尉正举着望远镜查看敌情,见我突然闯了进去,先是呆了一下,接着放松下来,关切地问:“您这是从哪里来的啊?少校同志。”
我一屁股坐在木桌旁的凳子上,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边回答说:“从战壕里过来的。真见鬼,在刚才的炮击时差点被活埋了。外面情况怎么样啊?”
不好,少校同志。”他将望远镜向我递过来说,“炮击刚一结束,他们的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此刻正在快速接近中。”
我把手里的步枪靠在桌边,一把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来到观察孔前观察敌情。进攻的德军,是以两辆坦克为先驱,气势汹汹地向我们的阵地扑过来,上百名端着各式武器,弯着腰的德国兵小跑着跟在后面。
我看了看指挥所内,除了乌嘎德,就门口还有名站岗的战士。正打算把那名战士叫进来布置任务的时候,临时客串我警卫员的格拉西缅科中士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中尉同志,中尉同志。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少校同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
在这里,中士同志。”我知道他的失态,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马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我很安全,谢谢您!”
中士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直了腰杆,像电线杆似的站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命令。
既然中士来了,我也就没有再叫门口的哨兵,而是直接向他下达命令:“中士同志,您马上到山坡下去,找第29坦克旅的维托尔加诺夫大尉。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刻把坦克开到山坡上来,我们这里需要他的火力掩护。明白了吗?”
白了,少校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格拉西缅科中士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指挥所,到山下向维托尔加诺夫大尉传达我的命令去了。
中士刚刚离去,乌嘎德中尉走到我的面前,庄重地敬了军礼,说:“少校同志,请允许我到战壕里去指挥部队。”
吧,中尉。祝您好样!”战壕里的战士来自几支不同的连队,的确需要一个像乌嘎德这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去指挥,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德军的坦克很快就接近了我们的战壕,一辆被阵地上的反坦克枪击毁了,接着这个反坦克阵地就被剩下那辆德军坦克的炮弹摧毁了。乌嘎德派了几名战士带着手雷翻出战壕,企图干掉这辆该死的坦克,结果出击的战士不是被坦克上的机枪扫倒,就是被跟在后面的德国兵打中。
就在这时,渐渐开近过来的坦克旁边冲起了一股泥土,响起了爆炸声,几名跟在旁边的德国兵被弹片掀翻在地。
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米杜奇少尉的迫击炮排开炮了?”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接着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这一次是直接命中了坦克,浓烟从这辆坦克的观察孔冒出来,车身猛一抖,就停住不动了。
迫击炮也能击毁坦克吗?我正在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接着几辆t34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它们高速地向那些失去了坦克掩护的德国步兵冲了过去。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维托尔加诺夫大尉的坦克部队上来了。
看到我军的坦克部队上来了,乌嘎德手举着冲锋枪,跳出了战壕。回过头来对战士们喊着什么,接着他便带头冲了下去。接着,我很高兴地看到成群结队的战士从战壕里跳了出来。他们赶过了乌嘎德,向前冲去。
德国人的进攻被打退了。维托尔加诺夫大尉的坦克部队和乌嘎德的步兵只追击了几百米,全歼来犯的德军后,又重新返回了阵地。
在刚才的战斗中,高地上的部队遭受了重大伤亡,整个阵地上连伤员都算上,也不过126人,勉强有一个连的建制。然而伤亡更加惨重的,是拥挤在通道里野战医院,原本就行动迟缓的伤员部队,在遭遇德军炮击时,跑也没处跑躲也没处躲,伤员和医护人员就在炮火中成片成片地倒下。掀翻后还在熊熊燃烧的马车,歪歪扭扭的战士遗体,黑压压地散布在满是弹坑的通道里,空气中浮动着烧焦地人肉的味道。
我站在山坡顶上,望着下面的通道里惨状,欲哭无泪。
胳膊吊在胸前的乌嘎德中尉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说:“少校同志,安丘费耶夫师长和哈比团长他们到了。”
我向西望去,在通道的入口处,站着几名戴大檐帽的指挥员,正在指挥新来的部队清理通道里的尸体。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我还是看清了,那几名指挥员里,就有安丘费耶夫上校和哈比中校在内。
我叹了口气,小跑着下了山坡,来到他们的面前,正准备举手敬礼报告时,发现安丘费耶夫上校的身边,还站着名中等身材面容消瘦的少将,不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向谁报告。
安丘费耶夫看出了我的为难,指着那名将军介绍说:“这是集团军指挥部的普里瓦洛夫将军,你向他报告吧。”
普里瓦洛夫将军,这名字挺熟悉的,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不过此刻我却顾不上细想,直接走到将军的面前,向他敬礼:“报告将军同志,少校奥夏宁娜向您报告,我们已经突破了德军的重围,实现了和方面军援军的会师。听候您的命令。”
少将把手抬到了额头边,还了个礼,慢条斯理地说:“好样的,少校同志。既然已经突破了重围,那么接下来,你就带着你的部队,护送野战医院向米亚斯内博尔地区转移吧。”
对于普里瓦洛夫将军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通道的附近还有德国人,他们随时有可能再度发起进攻,把这条狭窄的走廊切断。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组织兵力,扫荡这些盘踞在交通线附近的敌人,或者是加强通道两侧高地的防御兵力,以确保这条道路的畅通。
想到这里,我反驳说:“将军同志,要知道德国人还在离这里几百米外的地方安营扎寨,他们有可能随时发起进攻。假如我们撤走部队的话,他们就可以随时将这条我军好不容易才打通的通道重新封闭。”
普里瓦洛夫将军狠狠地瞪着我,语气严厉地说:“奥夏宁娜少校,你难道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吗?”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面前的这位将军是谁,前几天向北突围的那支全军覆没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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