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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韩信带着一个营的士卒来到了粮仓，沙破军转头问道：“韩将军，为何带这么所士卒？”

　　“我以为这里和安邑差不多呢，谁知道这里竟是这般。”韩信有些尴尬地说道。

　　沙破军笑了笑，对着韩信吩咐道：“既然都来了，那么就快点将粮食给搬走，做完这一票，我们还要赶往下家呢！”

　　韩信明白沙破军的意思，连忙招呼士卒冲向粮仓，将粮食都搬到了粮仓外面。

　　这时周通等人也赶了过来，韩信健步上前问道：“几位将军，城里的居民都通知了吗？”

　　众将点了点头，周通回道：“我们倒是通知全城，但是城内的居民根本不相信，我们会把粮草分给他们。”周通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上心的，自从那次和沙破军拌过嘴角之后，周通也是认识到了有的时候，沙破军所做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在周通心里，沙破军还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兄长。

　　沙破军笑着走了过来，淡淡地说道：“不必担心，只要有人过来领到了粮食，后续的百姓就会源源不断地前来，当然，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不得重复领取，第二不得抢劫他人，第三不得带领。将每人可领的数量，及其领取的规则写在一个牌子上，竖立在领取点前，派两个营的将士监督，若是有人敢违背禁令，杀无赦！”

　　蒯彻拍手叫道：“正该如此，我们是做善事，但不代表，我们就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对象。军威不可亵渎，诸位将军将这点要牢记在心。”

　　众人皆是领命，分头去准备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开仓放粮（3）

　　梁山军在粮库的门口设立了一个粮食发放点，十多名五大三粗的士卒作为发放粮食的使者。

　　虽然梁山军大力宣扬过免费放粮的策略。但是梁山众人将架势摆开了好久，还是无人来问津。百无聊赖的沙破军笑着对黄灿说道：“你们户县的百姓真是富裕，连免费送粮这等好事都没人前来。”

　　黄灿一脸尴尬地回道：“这哪里是富裕啊！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等好事，前段时候，官府才从他们手上抢过粮食，现在你说要免费发放，岂会有人相信。不过这种事情，只要有了出头鸟之后，后续就好多了。”

　　沙破军点了点头，对着英布吩咐道：“你去前面给我拉一个看热闹的百姓，按照程序发放粮食。”

　　英布不情愿地回道：“主公，这种事情，我亲自上阵是不是有**份。”

　　沙破军恶狠狠地笑骂道：“你不去，难道还要我亲自出马？”

　　英布无奈地向着围观的人群走去，走到人群边，英布一把抓住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拖向发粮点。沙破军看了满头黑线，这个英布居然如此粗鲁，三步两步就把那名汉子拖到了发放粮草的士卒面前。

　　英布瞥了一眼被自己抓来的汉子，用他那低沉地嗓音，配上他那凶神恶煞般的面容，淡淡地说道：“这个汉子交给你们了，主公交代，一切按照程序来。”说完，英布将汉子扔到了发粮的士卒面前。

　　发放粮食的梁山士卒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要是让他们上阵杀人，那是没话说，让他们做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难为他了。

　　一个隶属周通所部的精锐骑兵士卒，大咧咧地问道：“叫什么，家住何处？现在做什么？”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让他面前的汉子，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哭泣着说道：“各位军爷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就靠我一个劳力。”

　　被英布抓来的汉子还想在辩解几句，就被梁山士卒打断了，其中一名发粮的士卒，催促道：“不要扯开话题，回答刚才的问题。”

　　汉子一哆嗦，连连叩首，带着哭腔回道：“小的，名叫唐七，家住户县东城，在城东郑屠户那混日子。”

　　“好，这是你的粮食，你拿着。”说着，发粮的士卒给了唐七一小袋粮食，催促他可以离开了。

　　唐七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粮食，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发粮士卒指了指，立在不远处的木牌，上面写着放粮处，下面还有放粮的规则以及禁令。士卒补充道：“这些粮食是人人都可以领，但必须要遵守上面的规则，如果谁违背了，那么我们的监察军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一股杀气笼罩在唐七的身上，唐七吓得屁滚尿流逃向人群。

　　在一旁围观的群众，看见唐七居然可以领上一袋粮食，纷纷议论，难道放粮这是真的吗。有些百姓尝试着上前几步，发现两旁的军队没有动静，又是大胆地向里面冲去。

　　这时负责秩序的士卒终于有了动静，对着上前的百姓喝道：“都给我排队，谁敢捣乱杀无赦。”

　　一声略带杀气的吼声，让蠢蠢欲动的百姓们收回了抢粮的心思。迫于两旁军队的压力，百姓们都尝试着排起长队。

　　看着百姓按照次序一个一个的上前领取粮食，沙破军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韩信也是深有感触地说道：“没想到，发放个粮食也是这么难，还好主公有先见之明，派出了大量的军队守在旁边，要不然这里肯定是一场暴乱。”

　　沙破军意味深长地回道：“凡人都有劣根性，贪婪，嫉妒，懒惰，****。或许这些劣根性只有圣人可以避免，但我们凡人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这些。这些百姓没有受过圣人的教导，他们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上面写满了空白，他们表现出来的共性都是人的本性。你看，若是没有梁山军维持秩序，那么这些百姓肯定会一拥而上，有多少粮食都不够分的。所以，我们将领取的规则写在木板上，公示于众，还派士卒大声宣读这些规定，就是给他们立上一个规则。在规则之内，可以畅行无阻，若是谁出现在规则之外，那么我们势必要动用武力解决。人的劣根性常常是下意识表现出来的，这就是我们给他们立上一个规则的缘由。”

　　韩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金子忍不住地问道：“师兄，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沙破军看了看满头雾水的金子，略显惆怅地回道：“你不需要懂，最好永远不要懂。”

　　就在沙破军等人讨论人的劣根性这一哲学问题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沙破军抬眼看去，原来是梁山军士卒捉了一个中年女子，这个中年女子不时地在和他们议论什么，在他们的周围围上好多百姓。

　　沙破军带着众将走上前去，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一名士卒看见沙破军等人的到来，拱手说道：“禀主公，这个女子想第二次领取我们的粮食，被我军拦下了。”

　　沙破军皱着眉头，看着那名女子，问道：“你不知道我们的三条禁令吗”

　　女子发现是一个可以做主的将军来了，自以为得到了救星，假装自己可怜地说道：“小女子又不识字，怎么会知道将军的三条禁令。”

　　士卒有些恼火，怒斥道：“你胡说，你刚才说你知道，你还大放厥词道，我就拿第二次，你们奈我何？”

　　听见了这话的沙破军有些怒意，对着士卒说道：“你们可知道违背我的三条禁令的下场？”

　　“杀！”士卒拱手回道。

　　沙破军又看了看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子，训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执行军令，难道以为我的军令是开玩笑吗？”

　　士卒瞬间会意，抽出腰间的战刀，和另外的两个士卒配合，一刀斩下了女子的头颅。

　　沙破军看了看说道：“将这颗人头挂在我们禁令的木板上，在遇到违背禁令的人莫要手下留情。”说完，沙破军就带着众将离开了。

　　士卒朝着沙破军的方向行了一个军礼，他们心里清楚，主公这是在为他们撑腰，有了主公这句话，发粮倒是简单多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开仓放粮（4）

　　在杀人立威之后，户县的百姓就没人敢在这里放肆了，一个个都按次序上前领取粮食。而那个妇女的尸首就放在写满规则的木板旁，没人敢上前给这个胡搅蛮缠的妇女收尸，即使是他的亲人在此时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那个女子的婆婆愤愤地叫道：“杀得好，她在我家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能给我家添丁，不孝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罢了，反而对我是吆三喝四，我还得每日出去劳作养活于她。这等不孝的媳妇不要也罢！”

　　众人听了那名老妇人的话，纷纷对死去的女子指责，认为她这是咎由自取。

　　站在一旁的沙破军目睹了这一切，沙破军感叹道：“这就是人生！”

　　周通疑惑地问道：“军哥，为什么这么说。”

　　沙破军撇过头看向周通，发现他居然对那个被杀的女子有些同情，沙破军拉了拉周通，问道：“阿通，你是不是在想，我完全可以放她一马，我为什么还要坚持杀她？还有这个女子死后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周通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户县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菜，户县的百姓是否拥戴梁山军，对梁山根本没有影响。按照策略，他们拿下了户县，也按照计划分发了粮食，这个期间有人想多领，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谁不希望能吃一顿饱饭呢！至于那个想要多领的出头鸟，杀不杀都对他们没有影响，因为他们发完就离开这里了，这里最后还是秦军占据的地盘，秦军再次从他们身上收缴粮草，引起民愤，也达到了梁山众幕僚最初制定的方略。所以周通从战略角度考虑，那个女子是可以免死的。

　　沙破军看着领着粮食的众生百态，喃喃地说道：“我们将户县的粮草发放给他们，或许一开始是带着一些战略的意图，但就放粮这件事情来说，这是一件造福一方的好事。如果没有规矩，那么好事也会变成坏事，既然立下规则，那就必须要遵守，要不然我们立下规则干什么。我刚才说，人都是有劣根性，你摆脱不了，我也不行，至于这些户县的百姓，那是更不行。不是说我看不上这些人，而是人的劣根性深入骨髓，在特定的情况下，就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来。你试想一下，你如果连续好多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如今突然有人摆出无数的粮食，我问你，你能拒绝粮食的诱惑吗？这时，如果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拥有常人所不及的道德的人，或许可以克制一时。但终究还是会败给现实，也就是食物。你觉得呢？”

　　周通陷入沉思，韩信却是饶有兴致地回道：“主公对人性理解，很有见解。不过，我不认为人性只有黑暗，他亦有光明的一面。”

　　周通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韩信的观点，他也认为沙破军的话有些黑暗，人性中肯定还有闪光的一面。

　　沙破军对于辩论方面很是开放，他曾在梁山颁布过，百无禁忌的法令，允许梁山众人议论朝政以及梁山制定的方略。沙破军学习了现代的理念，他知道在这个时代，要是完全开放众人的言论，肯定会被各地有名望的耆老讨骂，所以他在统治的郡县设立学堂，你想要议论时政，批判某位官员，都可以在这里议论，在这里言论自由，但是出了这里，对不起，还请你低调些。如果你在其他地方宣布对梁山不利的言论，城卫军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酷刑。学堂一设立就得到了梁山百姓的欢迎，在那里不仅有经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