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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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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老道看着杨帆哇哇大叫的样子,喝道:“稳住心神,别慌。”
杨帆此刻感觉到手上已经被烫得起了水泡,整个人都是滚烫的。一滴滴雨,落下。打在杨帆身上,蒸腾起的水雾,让杨帆的身体稍稍平息了一份。卜老道呢喃道:“天师令,传说重阳纯火铸成,乃是东华帝君赐予重阳子之法器。没想到是真的。”
赵青牛看着杨帆拿着铜像死命地砸着令牌,那叫一个心疼啊。那铜像可是三丰祖师供奉一生的灵物。此次请神,也是靠着那铜像的灵性。才抗住了那枚天师令。这个时候,竟然被杨帆当成锤子一样。心头感觉在滴血。
雨丝浸润在杨帆的身上,杨帆额头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手中的那块天师令依旧烫手。雨滴渐渐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赵青牛喉咙滚动了一下,呢喃道:“北方属水,玄天真武。莫非大帝显灵了?”
天师令、真武像,一主阳,一主阴。在杨帆手中明暗交替着。杨帆此刻的手已经麻木了,全身之中的寒意却不减。外热内冷,感受了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他的头脑更加的清醒了。手中的天师令终于脱手离去。那尊铜像也在同一时刻朝天际飞去。淫雨霏霏,金顶之上视线极差。赵青牛和卜算子欲要收回法器,忽然皆眉头一皱,因为天师令还是真武像都不受控制地悬浮在空中。
赵青牛心头一惊,口中呢喃有词,朝着天上的铜人像抓去。
咔!
一道惊雷至。赵青牛瞳孔一缩,赶紧朝后边退去。杨帆忍着左手的剧痛,赶紧将身后的春秋大刀插在了石龟的底座上,感觉到空中隐隐有雷动。心头更是扑通直跳。他有一种预感,那便是雷要劈中他才罢休,于是赶紧竖起了“避雷针”。
这道雷。直接劈中了天上的天师令和真武像,在上边施有血祭的卜老道和赵青牛脸色一白。一口老血喷出。两人最后一丝与法器的联系,都消失了。天雷淬火。悬浮在空中的两件法器更加的光亮起来。
刺啦!
这道闪电,更加的炫目了。天雷面前,人的力量真的是微乎其微。仅仅是落在法器上,卜老道和赵青牛双双吐血,人力岂可与天比?惊雷极其精准地落下来,杨帆感觉到了空中鼓风震耳,整个场地上,都是轰雷的声音。卜老道神色慌张,看着那道雷直直地打在了杨帆的头上,口中的快跑喊了又喊,可惜杨帆听不见。
蹲在“避雷针”旁的杨帆感觉到背后丝丝的寒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处于雷区内。湿地也导电的,但是等他发现就晚了。在卜老道看来,那道闪电是直直的击中杨帆天灵盖的。这种被雷劈中,还能活下来的人,真的是气运极品到了逆天的人了。刚才还阳火焚身的杨帆,瞬间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像是白痴一般,就这么蹲在地上。
那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中考、高考、扬州瘦西湖泛舟、十里桃花惹人眼,一幕幕琐碎的片段,从杨帆脑海中划过,一个个熟识的头像,喜怒哀乐,众生百态,那些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众生相,此刻变得愈发清晰。
有那个时代的,也有这个时代的,而在杨帆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时,没有了时代的特色,掩饰去浮夸、装饰之后,只有喜怒哀乐。杨帆体内,从脚底传上来的天雷与阳火缠绕在丹田之处,忽明忽暗。
蓝白相间的天雷显化成真武大帝的法相。那簇阳火,显化成了东华帝君的法相,继而虚化,阴阳交融。一场秋雨,下得轰轰烈烈。雷云渐渐散去,最后一声惊雷过,真武大帝的石像缓缓朝后倾倒了下去,裂成了两截。在场每个人,都看蒙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卜老道掠过去,抱起杨帆,手指往闭息出一试,眉头一挑,气息顺畅稳。他有意一探杨帆的丹田处,手指立马收了回来,呢喃道:“三丰真人说的还,就是如此的还法吗?”他将杨帆交给陈王廷。
赵青牛缓缓走过来,拾起玄天真武铜像,呢喃道:“雷天大壮,正道扬帆。原来三丰真人当初交给先师的时候,便算到了今日。无量寿佛。”
卜老道拿起天师令,呢喃道:“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皆有定数。武当、全真的恩怨,今日了结,老青牛,你看可好?”
“不好。”
赵青牛指了指后边的那尊真武像,道:“赔钱。”
卜老道动了动胡子,暗道一声抠门,不过一想又不是老子的钱,便道:“找个人下山拿银子!告辞了!”
天色如洗,走在山道上,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陈王廷背后的杨帆,此时酣睡香甜,气息绵长。走在一边的卜老道有些嫉妒道:“老子打个拼死拼活,便宜全让这臭小子给占了。”(未完待续。。)
第203章 围城(上)
这场没有预兆的秋雨来得晚了。不过至少山西地界上,总算是见到雨水了。热了一个夏,旱了半个秋的山西大地,体会到了一丝清凉。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晚了的,终究还是晚了。
庄稼汉白干了一年,对于这场迟来的雨,格外的仇视,甚至有些厌恶来得太晚。
金顶之上,酣战之后的武当道士缓缓回了自己的道宫。断裂的真武大帝的石像,被道童拖到了后山。“这里交给你处理了。”赵青牛也伤了元气,拿着那座铜像,叹气道:“师尊探索了数十年,还是被祖师爷说中了,不是你的,占了一百年,一万年,最后依旧不是你的。就算到死了,你庆幸可以带着入土,依旧是怕它失去罢了。”
赵寒神情难看道:“难道祖师就这么算了吗?连真武大帝的石像都倒了,这口气怎么能忍?”
赵青牛有些释然道:“真武大帝倒了吗?他看了看手中的铜像,又看了看那边残留的基座,他还活着。”说完,便缓缓离去。走过罗一飞身边时,定睛看了看,道:“这不是德山道人的徒儿吗?怎么穿着武当的道服?”
赵寒一滞,连忙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赵青牛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道:“若不是你是武当掌门,这一巴掌我真想扇过来。这种断人传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当那间破屋值多少钱?”
“祖师,是那德山道人自己答应的。”
“那也不行!全真虽与我武当无瓜葛,但也同属名门正派。怎能做这种事情。”赵青牛虽说脾气如同他名字一样倔,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楚的。即使卜老道这样闹。最后卜老道服了软时,还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然而。对于这样断人传承之事,绝不姑息。他看向罗一飞,道:“你自行回去吧。我们武当,不是那种无耻门派。那间道观,就当我们武当赔礼了。这事情我做主了,谁也不得违抗!”
罗一飞有些迷糊地看着老青牛,自己是见过老青牛的,昨日还罚自己不准吃饭来着,今日一反常态着实有些看不懂。既然山上最大的老青牛都发话了,在武当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罗一飞躬身一礼,匆匆下山去了。
雨中,他的脚步飞快。少年额头前的碎发轻扬。
……
……
这场雨,落在太原城的小巷里,更加显得不太平。青帮的人堵在这段雨巷的前后,当中的十余人,相互背靠着,手中的绣春刀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闪着精光。
铁岩溪站在小楼上,透过木窗,看着这几个强弩之末的锦衣卫,冷笑道:“真当我等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小鱼小虾吗?”他一手转着铁球。另一手拿着刚沏好的茶水,细细地品着。“记得灭口。”老头丢下一句轻飘的话,便躺在屋内的摇椅上。不再说话了。
锦衣卫又如何?做干净了,再来个移花接木。一石二鸟,这山西地界。照样是他青帮的天下。
小巷雨丝渐密,刘晖横着刀,雨滴从他的脸颊划过,滴落在狭长的刀面上。
“消息传出去没有?”
“传出去了。只要在坚持半炷香的时间,官兵就会赶到了。”他们没想到,就在今日交货的时刻,自己这边还没有率先发难,青帮的一干好手就暴起发难了,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刘晖喘着气,道:“我是说章尧那里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先通知的那里!”一边的百户田家栋回答道。
刘晖点了点头,道:“那便好,弟兄们,坚持住!”
他们已经没有出路了,两边的高墙,根本不可能飞上去,他们不是武林高手,不会飞檐走壁,但是,手中的那柄绣春刀,足以令一般的宵小闻风丧胆。
那么,现在也是!
“杀!”
“杀——杀!”
雨丝变得肃杀起来。两头的青帮成员开始朝那十个锦衣卫杀去。刀光剑影,不断有人倒在雨泊之中,血腥的气息在巷中弥漫开来。那血,静静地沁染在青石砖上。刀影密集,在雨丝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嗤!
“小东!”刘晖一刀削了那个鼠眼的青帮男子,扶起一只手已经被斩落的田家栋。那不是被一次性斩落的,而是一刀、一刀,即使是手中的刀都乏力了,他也没有吭过一声,始终帮刘晖抵挡着侧面以及后面的伤害。终于,他支撑不住了。那柄高傲的绣春刀,再也没能挥舞起来,落在了地上。
刘晖的眼睛在泣血,九个一起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弟兄,都一个个倒下。他在嘶吼,但是他的刀,不能停。血雨腥风,小巷的厮杀渐入尾声,一曲殇歌,刀声哀鸣末,余音绕梁。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几十具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刘晖拄着刀,单膝跪在地上。背后一道道刀伤,随着他的呼吸,汨汨地流着血。
他眨了眨眼,睫毛上的血珠掉落。
“啊——啊——额——!”刘晖站起来,双手拄在刀柄上,垂着头,翻眼看着前边的一干帮众宫。一柄黄纸伞,缓缓从人流中分开来。伞下那人,却是他熟悉的面孔。
“老铁?”
“锦衣卫大人,久仰久仰。”铁岩溪单手负背,手中的铁球转动着,“铁岩溪,青帮舵主。”刘晖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个面容慈善的老者,竟然就是青帮的老岩溪。这次被人玩弄于鼓掌,真是失败到家了。
“给您个机会,说,是谁派来的。”
“去死吧!”刘晖双手握刀,一脚踏在血泊之中,手中的绣春刀切断雨丝,往铁岩溪身上砍去。
叮!
绣春落地,刘晖的胸口凹陷了进去,那颗致命的铁球打断了他的肋骨,将他的心脉直接震碎了。刘晖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那双眼,望着天,雨丝滑落,流在他的脑后。最后的一口气,没有呼出来,而是微微扬了扬嘴角。
一边的头目过去,忍着恶心,掏出那颗铁球,拿袖子擦了擦血迹,然后递回到铁岩溪手中。老铁也不介意,依旧转着,只是留下句处理清爽了,便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204章 围城(下)
另一边,虎鲨帮,也迎来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几百官兵包围了整个帮会,一炷香时间,三百帮众,屠戮的一个都不剩。原本官府不便插手的灰色地带,都是由这群不要命的滚刀肉代为处理,这次,官家需要的,便是一堆尸体,用来帮忙替死。
于是,他们便死了。好雨知时节,是个悲伤的时节,所以,这场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从西成收兵回来的九百官兵,在雨幕中闲谈着烟红楼新来的那几个娘们,讨论着手感绝佳的那个奇女子。
自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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