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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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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娘听了女儿的话,不由笑着骂道:“你就是听到躲懒的法子耳朵尖!你阿爹看的那是什么书?圣贤书,他自小就看的,只是平时忙于政务少了温习,哪里是平时不看!你个丫头才读了几天书就叫苦叫累,什么出息!不能识文断字,以后嫁给谁去?”
盼盼嘟起嘴苦着脸小声说道:“我女儿家,又不要去中进士做状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天天逼着我读书写字,闷死个人了!”
徐平转过身子,向盼盼招招手:“过来,阿爹跟你说。”
盼盼以为父亲要为自己作主,高高兴兴地跑到徐平身边,仰着脸道:“还是阿爹讲道理!”
徐平抱着盼盼,对她道:“你现在觉得苦,是因为以前翁翁婆婆惯着你,生怕你受了一丁点委屈,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你问问妈,她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你外公管得可是严多了,平时没什么人玩不说,小时候读的书比我都多。”
盼盼嘻嘻一笑:“可最后还是阿爹中了进士,做大官,妈妈只能待在家里。可见小时候读那么多书也没有用处,只要嫁个阿爹这样会读书的人就好了――”
“不会读书写字哪个进士会要你!就像你妈妈,如果大字不识,平时跟阿爹都没有话讲,那样日子多没趣。不要闹,以后好好跟着妈妈多读点书,将来有好处的。”
盼盼撇了撇嘴,这话显然不合她的心意。她这个年龄正是好玩好动的年纪,哪里容易安安稳稳坐下来读书写字。不过她这种日子也没有几年了,必须让林素娘好好把她的心收回来,总不能到大了养成个疯丫头。这个年月在读书人的圈子里面可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家闺秀,第一条就是要求识文断字,会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然后动则循礼,能够把家理得井井有条。好的妻子什么样?其实看林素娘就是了。官员在外为官飘泊,妻子必须能够管得了家,管得住家,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看看天色不早,林素娘让盼盼带着妹妹去睡觉,把她打发了出去。
等盼盼出去,林素娘才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又要忙了。”
“不错,晏学士此次来,事关重大,我不能有丝毫闪失。你平时没事,可以到富家那里走动走动,让晏夫人说一说,留晏学士在京西路多待些日子。”
林素娘轻轻笑了笑:“我明白了,自然会去跟她讲。晏夫人是贤妻良母,富家上上下下都靠她打理,河南府好了,她一家才能过得安稳。你们这一年让洛阳城比往年富庶了热闹了许多,她看在眼里的,想来不会推辞。”
徐平叹了口气:“唉,官面上的事,我本来真不想让你牵扯进来。只是这次特别,必须要留晏学士多住些日子,不然我们很不好做。只能辛苦你了。”
“你在朝廷为官,朋友之间的家眷日常走动,哪里就真能跟官场上的事情完全隔绝开来?总是免不了的,我明白,这些小事还能做得了,只要别真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大事就好。到时不说我做得了做不了,外面就会有闲话。”
徐平笑了笑:“不会,我有分寸。――对了,你这些日子身子怎么样?”
“还好,除了想吃点酸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我不用你操心,倒是秀秀那里,你多上些心吧。她一个人住在外面,难免冷清,现在天寒地冻的,不要坏了身子。”
最近几个月林素娘和秀秀几乎同时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怎么赶得这么巧。张三娘知道了高兴坏了,最近两头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一心想着赶紧抱上孙子。家里这边到度是人多热闹,林素娘少管事,安心养胎,倒没有什么。秀秀那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又是第一次生育,患得患失,情绪不太稳定。徐平这些日子又忙,只好让母亲去陪。
看着林素娘,徐平想起前世自己村里有一对夫妻,第一胎生了个女儿,高高兴兴地起了个名字叫“金枝”。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儿,起个名字叫“玉叶”。没想到第三胎又生了个女儿,父亲便就没有耐心了,干脆起名叫“丫头”。万万没想到第四胎还生个女儿,父亲终于生气,起名叫“臭丫头”。不知自己的第三个孩子会是男是女,如果再生个女儿,自己倒没有什么,就不知道父母心里怎么想,更不知道林素娘会怎么想。
想到这些,徐平的脸上不由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林素娘看着徐平的脸色,奇怪地问道:“你想起什么事?怎么样子这么奇怪?”
徐平忙道:“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到时我们的长子该叫什么名字。”
林素娘有些不信,不过也没再追问,只是皱着眉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长子可是跟盼盼这个长女不同,不能随便乱起名字。可惜阿爹不在,他最有学问,起名最好。”
徐平暗暗叹了口气,女孩就是什么都信父亲的,盼盼缠自己,林素娘也一样迷信她的父亲。其实家里徐平才是正牌的进士,现在都做到龙图阁直学士了,讲学问应该先推徐平才是。但在林素娘的心里,只有父亲林文思才是天下间最有学问的人,徐平不要说现在才做到龙图,哪怕真有一天做翰林做大学士,那也是比不上的。
………………………………
第171章 吕夷简的忧虑
孟州后衙,李参向李迪讲过了此次去洛阳城的事情,问道:“相公,不知最近衙门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我答应了徐都漕,只怕这一两个月都没有什么空闲。最快”
李迪不以为意地道:“无妨,州里的事情交给判官和录参去处置就好,实在要紧的事情还有老夫。你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当全力去做好。”
“多谢相公成全!”李参拱手行礼,想了一想又抬起头。“有一件事下官心中一直想不明白,不知相公可否解惑?”
“但讲无妨!”
“此次晏学士来,听说主要是因为吕相公不想在全国推行钱庄新政,与王相公的意思相左。我听说以王相公的意思,是由朝廷出面稳定绢价,而后三司以手里的绢作本,由铺子印制购物券,来偿付河南府手里的飞票。按说此议极是可行,而且京城里面三司已经开始收绢,绢价基本稳定住了。这个时候,就是按王相公说的做又有何不可?吕相公为什么非要坚持勾销河南府的飞票,甚至不惜向京西路所有官员封官许愿呢?”
听了这话,李迪笑了笑道:“李参,你一向在外为官,没有进过朝堂,对事情看得不透啊。本来吕相公当年能进政事堂,全赖王相公提携,所以王相公再次为相,吕相公甘愿把首相的位子让给他。那个时候,两人还未生嫌隙,做事一团和气。哼,不过王相公只怕没有想到,吕相公在政事堂多年,人脉广布,朝廷大事尽操之于他手。吕相公虽然表面上对王相公恭敬有加,但是朝政却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你说王相公会怎么想?这一年来,王相公不甘心备位做个泥偶宰相,跟吕相公龃龉不断,两人早已经闹得紧绷的。事情既然是由王相公提出来,那么吕相公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的。”
李参皱了皱眉头:“下官觉得不仅仅如此,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是感觉仅仅是与王相公作对,吕相公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李迪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若是仅仅如此,吕相公无非是杯葛此事,不至于要派晏学士到京西路来。关键是若真按王相公的意思行事,京西路的一盘棋就活了。而且徐平为人实诚,竟然真地给陈执中全套的钱庄新政的则例,这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下官还是不明白,这样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啊,吕相公为何一定要阻止?”
李迪冷笑:“好事?吕夷简可未必就认为是好事。首先在他眼里,京西路今年所收的钱粮只怕还是虚得多,既然把河南府的飞票一笔勾掉就能销账,那多收的钱粮在哪里?最最重要的,李参,今天这话我不当说,你不当听,可明白?”
李参急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下官明白,话出相公之口,入下官之耳,此后绝不会再有人提起!李参这几年来,多蒙相公教诲,心中明白分寸!”
李迪示意李参坐下,缓缓说道:“吕相公为人,权势之心太盛,丝毫不容人。当年我在政事堂,便就多受他排挤。当时只是愤愤不平,欲与他相争,却事事受其挟制,抓不住他丝毫破绽,最终自取其辱。这两年在地方,也慢慢想明白了,如我,如王相公,政事堂里怎能是吕夷简的对手?我们无非是就事论事,一心只想把事做好。吕夷简却是未论事先想到人,既把事情做了,又把自己的党羽安插得妥当,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去。他出入内外多年,朝廷的规则条例熟得不能再熟,又善于笼络党羽,岂是轻易有把柄让人抓住的?此次京西路的事情,与以往都大大不同,如果让王相公把京西路盘活,则政绩突显,这里的官员要不要升?升到朝堂就要占吕夷简同党的位子。这些倒还是小事,如果朝廷这次承认京西路做得对了,那么这里的施政要不要推向全国?一旦要推行到全国去,以前的规则条例便几乎被推倒重来,这才是真正动到了吕夷简的要害!”
李参自恩荫入仕,一直任州县官,从来没有进过朝堂,李迪现在讲的这些,是他以前所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的。地方政治结构简单,往往主官的意志决定了施政风格,什么规则条例都是用来约束吏人的,官员大多不遵守。但到朝堂就不一样了,地方上呼风唤雨的一州长贰,在京城的各衙门里可能就只是管着一小摊事,有的甚至只是跑腿的。这个时候各种规则条例就显出威力来,一切都要依例而行,不允许自由发挥。这是必然,如果衙门里一人有一个人的心思,事情也就不用做了。
吕夷简把持朝政,主要靠的两条。一是在重要位置安插自己的人,不动声色之间就把自己的意志贯彻下去。第二个就是靠着规则条例,他比所有人都熟,甚至《中书条例》就是他编的,自豪地说有了《中书条例》,以后庸人也可以为宰相。规则条例就是他手里的一张网,把其他宰执大臣牢牢地捆住,他自己则在各个网眼里钻空子游刃有余。
朝廷里的各个重要衙门,只有三司吕夷简待的时间短,而且没有任过重要职位,不能把控。特别是徐平到三司后,大改原来的规则条例,吕夷简更是无从插手。而正是通过这些制定的规则条例,徐平能够在自己离开后还让三司依然走在原来的轨道上。
此次吕夷简全力阻止河南府的飞票兑付,最重要的就是怕这里的经验真推到全国,则以前的规则条例和做事的官员,只怕是要大变。那样一来,他这两年的精心布局就全部都废了。徐平在三司的作为,他还没忘记呢,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延伸到其他衙门。
不顾原有的规章制度,固然可以大破大立,做事少了许多束缚,但同时也会使做事的官员没有约束,留下巨大的空子给他们钻。徐平偏偏是个跟吕夷简一样喜欢制定规章制度的人,按谁的制度来,主动权就到了谁的手里。
见李参还是有些茫然,显然还是无法理解吕夷简做此事的逻辑。李迪重重叹了口气:“通判,以后等你进了朝堂,自然就会明白今天我说的。在地方为官,是自由一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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