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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9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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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事,首先要统一思想。对内施政如此,对外作战也是如此。
仁就是对内,这个含义跟好不好、善与恶无关,而是要合乎忠恕之道。国家对百姓的治理,要求百姓遵守法律,完粮纳税,积极向善,勤奋劳作,都不是无条件的。国家做到了施政遵从百姓的利益,百姓才会对国家尽自己的义务,不然一拍两散。由此引申出的法律制度,也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不尽国家义务,则进行惩罚,就是刑。还有一部分是犯了错误,则进行教育改造,就是律。这些概念本来是个什么样子不重要,实际上他们也并没有一个统一确定的面目,只要找出根据来,重新发挥就是了。
义最大的意义是对外,即对外不兴不义之兵。人和人的关系难以理清,与外邦总是容易一些。国家、百姓和外邦,这三者之间,用义来进行规范,就容易得多了。徐平在这个时候把一套体系抛出来,最大的目的也正是对外。
党项之战被徐平定性为内乱,这已经是既成事实,定义为内乱只是为了好处理接下来的善后。郡县其地,派官员进行治理,总得有一个说法。如果说这是化外,那么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来把这一块地方占住,就失去了道义上的立场。朝中反对的官员,总有一个这钱花得值不值得的争论。你觉得开疆拓土,去侵占别人的土地是很威风的事情,但为了此事作战牺牲,为此承担税收钱粮的人为什么也要这样认为?你觉得这样对国家有利,那其他人还觉得没有好处只好坏处呢。这个问题不解决,就终会面对参军的将士们,觉得打的仗不值得,军心涣散,战力下降。甚至有一天,连招兵都招不到。对外义战,是国家和百姓加外邦三方的事情,只有用一个义字,让百姓坚定地站到国家的立场上来。
徐平的前世,军队有一种说法是不开第一枪,其实也是要占住一个义字。只是这个义字过于难以精确定义,在某段时间采用了这样一种方式而已。
灭了党项之后,还要接下来面对契丹。要不要与契丹开战?以什么样的理由开战?都需要从道义上站住脚。不能说我现在能打了,所以就来打你,那会失去民心的。
军失民心,战力的丧失靠武器装备是救不回来的。如果用利益来引诱民众参军,用利益诱使军队去打仗,失去了大义,最终还是要走到现在禁军的老路上来。只有凭着武器装备比别人好,国家实力比别人强,打一些顺风仗。一遇实力逆转,再无力回天。
君子之行是对朝中官员的约束,不在朝里当官,你管人家怎么做呢,有法律、道德进行约束呢。而君子的要求,是远远严于法律和道德的,某些方面不近人情也正常。比如不能在辖区娶妻,不能在治下置产,官员私下交往要注意,亲友在职务上要回避。相对来说吏便没有这样严的要求,官吏有别,也别嫌官的地位就要比吏高,约束在那里呢。
总而言之,要用君子、仁、义这样一套体系,建立对内的制度和施政措施,对外的交往的文化根基。朝廷的制度和施政,对外的交往,都有一套内在逻辑。这样统一起来,才有完整的政治制度,而不是心血来潮去定一件事情要怎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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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打就是了!
作为游牧王朝的契丹,王庭没有固定的驻地,皇帝春水秋山,冬夏捺钵,一众文武大臣也跟着迁徒不定。春水是到有大河大湖的地方,皇帝捕鹅钓鱼,实属渔猎旧习。
宝元二年,耶律宗真在鱼儿泺置长春州,这里成了他春天最喜欢来的所在。
今年的春天,耶律宗依然到了这里。日常他带着亲信到鱼儿泺钓鱼捕天鹅,一众大臣则在驻地处理政事,大家习以为常。看看到了暮春,要不误夏季避暑捺钵,要起程了,一众斡鲁朵忙忙碌碌。就在这个时候,刘六符从宋朝归来,赶上了耶律宗真的脚步。
到帝王驻地,在契丹便如宋朝官员到京城,也可称为回朝。契丹虽然设有四京,有的京城还有大内,实际上都是只有其名而无其实,皇帝不在那里,中央朝廷也不在那里。
此时契丹排位第一的大臣是耶律宗真的弟弟耶律重元,判北南枢密院事。不过日常政务他管的不多,每日里只是跟耶律宗真出去钓鱼打猎,国事交予北院枢密使赵国王萧贯和南院枢密使吴国王萧孝穆,与南院宰相兼枢密使马保忠一起理政事。
契丹官制是学自晚唐五代,虽然与宋朝一样有枢密院和中书之分,职掌却不同。契丹的中书仅存其名,只有南院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如果不兼枢密使,则不参与国家大事。全国无论军政民政,全部决于枢密院,枢密使实际为前朝宰相。
耶律宗真的流动王庭称为斡鲁朵,是一个军民合一的游牧大部族,一年四季随着他迁移,实际是一个游牧部落。每一位皇帝都会留下一个斡鲁朵,去世之后自己没有当上皇帝的后代都在里面,即帝位的子孙则新设。除皇帝外,临朝称制的太后也会有斡鲁朵,当然到耶律宗真这个时候,还有一个特殊人物韩德让同样留有斡鲁朵。这十个斡鲁朵,加上北南枢密院为主的中央官署,便是契丹的王庭。
北南枢密院是源自唐朝开始的旧制,枢密使两位,各自置司,分掌国事。因为契丹尚东,无论房子还是族帐,都是向东开门,两个枢密院位于御帐的一南一北,由此得名。枢密院一分为二,宋朝也有遗存。现在开封城里的枢密院实际也是分东西二院,官印同样有两枚,不过宋朝一切都只用东院的印,两院事实上已经合一了。
契丹的北南二院,实际就是宋朝的东西二院,只是风俗汉人尚南,契丹尚东,有了名字上的不同。此时二院分工,北院掌契丹本部和其他游牧部族的事务,南院则管幽云十六州的汉族和渤海人。同时理事的,除了两位枢密使,还有一位南院宰相马保忠。
刘六符到鱼儿泺的时候,耶律宗真珍惜最后几天要离开的时光,带着弟弟耶律重元不知跑到哪里钓鱼去了,刘六符只能去见两位枢密使。
契丹自然是以契丹人为尊,两院中地位高的也是北院枢密使。
到了萧贯帐外,让人进去通禀。刘六符站在帐外,抬头看已经变绿的茫茫草原,心中觉得沉重无比。此去大宋,本来想勒索点好处来,没想到大宋君臣一反常态,不但没有答应,还毫不示弱地表示要在五原等着耶律宗真亲自带兵去打。话说这个分上,契丹如果不出兵应对,以后两国变很难相处了。澶州之盟定下的格局,必然是要变了。
随着萧贯的卫士进了大帐,行礼毕,萧贯不悦地对刘六符道:“学士一去数月,其间也没有书信回朝,岂会如此不循常理!就是宋国不答应,也该早早知会一声!本来是定下我们两人一起去开封府,我起程晚了一步,便被宋国拦住。早知如此,不该让你先行!”
刘六符苦笑:“大王,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去宋国,在路上接伴使便百般阻拦,到了京城在都亭驿里许多日子,不但见不到宋国皇帝,连宰执也一个不见,又哪里有什么信送回来?这次我们应了元昊,为他与宋国调停,只怕是大大失策了!”
萧贯猛地站了起来,瞪起眼睛道:“难道宋国不允?岂有此理!他不怕我大军南下!”
没有赶上刘六符,萧贯回来之后升做北院大王,正在兴头上,听刘六符一说事情不顺利,登时就要发作。刘六符还在在开封没回来的时候,契丹已经在边境聚了一些兵马,要吓一吓大宋。没想到不起一点作用,萧贯哪里还能忍得住。
刘六符把自己这一次到大宋为使,路上如何被富弼用各种借口拖延,到了开封府之后又见不到赵祯和宰执,最后向富弼一露军事威胁的意思,便立即被顶了回来,一一向萧贯说了。既然契丹要军事威胁,宋朝也就不谈了,直接把刘六符送了回来,前线发兵。
萧贯听着脸色越来越白,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长春州远在东北,离着西北不知道几千里远,党项那里的情况契丹君臣一无所知,以为两国还在苦战。却不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徐平在党项秋风扫叶,哪里还有什么调停的余地。
当听到最一句,徐平要在阴山之下与契丹会猎,萧贯再也忍耐不住,猛一拍案几,厉声道:“宋国君臣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如何忍得了!学士稍歇,我请南院大王和马相公过来,一起商议。这便派人去知会官家,回到御帐议事!”
说完,派人去请南院的萧孝穆和马保忠,再派人去知会外出打猎的耶律宗真和耶律重元。名义上,南北两院都归耶律重元管,虽然对他来说这官职更像个荣眷。
不多久,萧孝穆和马保忠到了北院大帐,还有参知政事杜防一起请了过来。在契丹参知政事要带使相衔,才可以参与军国大事,与大宋的参知政事不同。
听刘六符详细说了此次出使经过,马保忠面色沉重,道:“此事非小,只怕此次我们答应元昊之请,做得鲁莽了!近几年宋境好生兴旺,边境处逃亡人户极多,非以前可比!”
萧贯猛地一挥手:“再怎么兴旺,难道能挡住本朝数十万大军!宋国如此欺我们,这口气如何忍得下!不消说,等官家回来,点齐兵马杀过去就是!”
南院管幽云事务,可没有萧贯这么乐观,萧孝穆道:“且莫喊打喊杀,还是先把事情理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数十万大军,岂是说话就来!”
萧贯哪里肯听,口中只是道:“不消说了,宋人要打,那就打是了!自澶州之盟,两国数十年不交兵,看来宋人是好日子过得腻了!此次不发兵,以后无法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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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算准了你会来
听刘六符讲完,耶律宗真像听了一个神话一样,不可思议地对身边的耶律重元道:“这次刘学士去的是宋国?听他说的,莫不是去了一个假的宋国!”
耶律重元连连摇头,口中啧啧连声:“要与本朝会猎于阴山之下,这种话语,就连宋国太祖在世,也不敢说出口来!莫不是刘学士听差了?要不我们再派使节去问问清楚——”
刘六符拱手,正色道:“陛下,大王,这种朝廷大事,岂会有差错!宋国如此说,必有所恃,小瞧不得!话已如此,本朝必要有应对才是!”
耶律重元看着刘六符,像看个稀罕物一样,口中道:“应对什么?宋国要打,那打就是了!自本朝立国,什么时候怕过跟南人打仗!只有他们哭着求我们不打了,本朝何曾怕过!”
马保忠见几位大王都不把宋朝的回应当一回事,心中觉得不安,沉声道:“兵者国之大事,兵书有云,不可因怒兴兵。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耶律宗真和耶律重元一起笑着摇头,显然不认可马保忠的话。刘六符此去开封,契丹君臣想到过一千种可能,怎么跟宋朝讨价还价,却完全不认为有真跟宋朝打仗的必要。宋朝怎么会跟自己打仗呢?他凭什么跟自己开战?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马保忠道:“臣以为,宋国既然说了要与陛下阴山会猎的话,本国自然要应对——”
“应对?怎么应对?打就是了!”耶律宗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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