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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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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事先挖好储水大坑,等到三九天水完全变成冰,让匠人把这一大块冰凿成三尺见方的冰砖,最后拖运到玉泉山冰窖储存,还需要彻底的将冰窖密封,如此一来,皇宫里夏日才会有冰消暑。
蜀中冬日里根本就不结冰,就算结冰也结不成大冰砖,想要冰只有从高山上取,比东京的靡费还高,所以奴婢也不相信昭容娘娘的话,就打算去看看昭容娘娘如何制冰,结果,就在奴婢的眼皮子底下,昭容娘娘一面给陛下做饭,一面随意的把一个大铜盆放到接雨瓮里,不一会接雨瓮里就结冰了,过了一会铜盆里的水也起了冰皮。
昭容娘娘就揭下冰皮,给陛下冰镇奶酪,奴婢也取了一小块吃了发现哪真的是冰!请陛下明鉴,奴婢若有半句假话狗都不吃啊。”
曹氏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青天白日的能制造出冰来,这就是妖孽啊,颤抖着身子指着紫竹轩的方向对皇帝说:“陛下,这就是一个妖女,您必须早下决断,万万不可被他迷惑,作出祸乱江山的事情来。”
赵祯拿指头挠挠额头又问邹同:“你说那些冰是凭空里出来的?”
邹同摇头道:“昭容娘娘说只要把干净的硝石扔水里水就会结冰,然后那些硝石水又会把铜盆里的干净水冻成冰,这样就有冰可以用了,蜀中人家都这样取冰,傻子才会去高山上取冰再运下来,那是败家子才干的事情。
昭容娘娘还说奴婢愚蠢,劳师动众的窖藏寒冰,说教会了奴婢一门手艺,开玩笑的问奴婢要秘方的报酬。”
赵祯嘿嘿的笑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道:“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习惯了,把藏冰当成一桩风雅事在干,殊不知百姓早就有解决这种麻烦的办法;这种道道恐怕也只有林氏这种见过百姓疾苦的人才会知道,宫里的贵人恐怕只知道在夏日里用冰,却不会关心这些冰是从哪里来的,如何来的,果真是肉食者鄙啊!”
曹氏不信,命人找来硝石按照邹同的法子制冰,果然,在硝石投进去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接雨瓮里果然起了冰皮,又过了片刻,铜盆里的水也开始结冰,曹氏长叹一口气,就闷闷不乐的回自己的寝宫去了,赵祯在批阅完奏折端着冰镇的乳酪出来看了一眼,就边吃乳酪边对邹同说:“果然如此,子不语怪力乱神,皇后的气量小了些,殊不知这世上能工巧匠多了,匪夷所思的法子也数不胜数,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归结到鬼神上来,对了,今年皇家不存冰,下旨,赏赐林氏玉如意一对,邹同,算是朕代替你给人家的秘方钱。”
就在赵祯感叹世间种种奇思妙想的时候,老包却留在甲子营里亲自督造蒸酒事宜,酒精可以清洗患处减少伤口化脓的事情被他通过实验证实了,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采购一批带回东京汴梁城,有些事情还是请皇帝自己亲眼看到更加的具有说服力。
从蒸酒的竹管上接了一杯残酒,据蒸酒的老兵说剩下的东西做不成酒精,只能当酒喝,还是非常好的美酒,性子很烈却香醇无比。
一杯酒下肚,老包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眩晕感对坐在桌子边上喝着新酒吃着小菜的张方平说:“这样的残渣都能让你我两位朝廷大员乐此不疲,世间的欢乐莫过于此啊。”
张方平摇头道:“你不会喝酒,新酒需要和陈酒混着喝滋味才好,把这些酒在地里埋一阵子去去火性滋味更好。老夫甚至听云峥说高粱酒酿好之后,最好在酒里淋一些童子尿,酒的味道才会更好,老夫相信此言不虚,就是没胆子喝尿,老包你回到开封汴梁可以尝试一下。”
包拯没好气的说:“心胸,心胸啊,你张方平也算是学富五车之人,让满朝文武喝尿这样的主意可真的不算是高明。”
张方平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没开玩笑,云峥那小子真是那么说的,或许他是抱着要老夫喝尿的龌龊心思,不过,这法子绝对没错,不信啊,你去尝试一下就知道了,那小子说的话虽然是气话,但是却不说谎话,这法子一定成的。”
包拯坐回座位,用力的吸了一口酒坊里浓郁的酒气笑着说:“你很相信他啊!”
张方平点点头说:“我自从来到成都没干别的事情,就忙着和云峥斗法了,虽然我胜利了,驱使云峥为蜀中百姓谋福,你可知道仅仅是丝绸一道,就为蜀中平添了三成赋税,而这中间我只是给了他一道命令,他把这个命令完成的完美无缺而已。
所以我相信他,但是却不会放松监管,这小子就是一只皮猴子,整天奇思妙想不断,最可怕的是他自己有一套可以预测未来的法门,只要让他看到事情的开始,就能将未来看个*不离十,他说不是什么神怪的事情,而是算学在实际生活里的运用。
就像兵棋推演一样,世间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规律,只要找到规律就能总结出个一二三来,首先想要驭神算测无常就要先学好算学,大宋人人都侧重诗词歌赋,圣人文章,却对算学这一门对国计民生非常重要的学科不屑一顾,就像我们在重文轻武一样,都把其中最重要,最精华的部分当成糟粕丢掉了,是人间最大的惨事。
我如今正在做朝花夕拾的努力,正在和云家二小子一起钻研算学,最近已经学出点门道来了,就是苏家的二小子太过调皮,已经捉弄我好几回了。
老包,这门学问你不打算进修一下?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在开封府断案无数,迟早会用到算学,放低身姿,学学算学没坏处,在学问面前低头不是丢人的事情。”
ps:
第二章,明日三章爆发。
☆、第二十九章万般无奈苦肉计
甲子营的一切对老包来说非常的陌生,这里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京城里的厢军如今正在疏通五龙河,他们在疏通五龙河之余,还需要记得向周边的商家讨要些食物,如果能有些旧衣服送过来,他们就会非常的感激,没有衣服穿的厢军比比皆是。
甲子营不是厢军,也不是禁军,即使是皇帝的亲卫他们也没有整天喝俩贯钱一坛子的美酒的待遇,清廉如老包者,看到老兵拿着酒葫芦灌装美酒的时候心口也在隐隐发痛。
又一口猪被杀了,就挂在架子上,一群孩子嚷嚷着问杀猪的老兵讨要猪尿泡,这东西只要放在沙土上慢慢揉,再慢慢地插上竹管往进吹气,就会变得膨胀起来,然后一群光着脚丫子的孩子就会撒着欢在校军场上蹴鞠,这东西比藤球踢起来更舒服。
猪脖子上有一片脆肉,按照云峥的理解,那东西就是淋巴,后世宰杀肥猪的时候都要割掉喂狗,但是在这里却是屠夫的专利,趁着新鲜割下来一小条子扔嘴里嚼的咯吱咯吱的,被誉为难得的美味。
张方平指着肥猪说:“云峥快回来了,应该在下午回来,这些肥猪就是给军士们准备的,你等了半个月也算是有了结果,那小子知道没有可能永远把你晾在一边,毕竟你这一关他是必须要过的,包兄,对这个年轻人不要苛责,他只是想做些事情,不想早早的去京城养老。”
包拯没说话,背着手瞅着蜀中的青山出神,江风拂过绸衫,吹得衣角猎猎作响,自己早年进士的时候就说过“仓充鼠雀喜‘的名言,只可惜自己这只猫捉了几十年的老鼠,老鼠却越捉越多,他们盗窃粮仓的手段也越来越隐蔽。
多年的霹雳手段带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就是孤独。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在躲避自己,如果硬要说一件最伤心的事情,那就是皇帝也在躲避自己。
贪官躲避他是因为心虚害怕,好官躲避自己是因为不想和一个铁面无私的人交往过密。这样的人无情而且往往寡义,皇帝躲避他是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事情往往都是这个帝国最黑暗的一幕。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老包一字一句的吟诵着柳宗元的这首《江雪》语调孤寂而落寞。
“柳河东的这首诗念之断人肠,包兄何必自苦到如此地步?不如趁着江风习习,佳肴美酒当前你我共谋一醉如何?”张方平举杯相邀。
“神憎鬼厌之人也有人愿意共醉?”
张方平嘿嘿笑道:“乌鸦落在猪背上,老大莫说老二黑,你包希仁铁面无私,我张方平难道就是蝇营狗苟之辈?刘玉成回来任你检校。但是把云峥留给蜀中吧,这无关私情,只与蜀中刚刚起步的少年军有关,我对他们寄予厚望。”
包拯张嘴哑然失笑道:“刘玉成大军围剿巴中贼巢,如今大胜而归有什么好检校的。佛子高昙晟的人头已经被你放置在宝库中,弥勒教的精英也大半折损在了西夏,重拳打死老虎的本事刘玉成还是有的,到时候老夫只需要上表为刘玉成和张公请功就是了,张公一场大功就要得手,如今却要我放弃最后的一点职责,非君子所为!”
张方平张着嘴干笑了一声。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刘玉成的战报送回来了,此次在巴中,用关门打狗的法子将高昙晟苦心经营多年的弥勒教一举剿灭,刘凝静,万宝山。黑军头这些弥勒教残余部众全部被擒,饶是如此,攻破万户山山门的时候官兵依旧伤亡惨重。
不过贼巢里堆积如山的财宝足以让张方平忽略掉永胜军的伤亡,张方平挟剿灭蜀中弥勒教之威来到甲子营就是为了逼迫包希仁让步走开,蜀中的事情就该蜀中官员自己决定!
执拗的包希仁却不愿意退让。他还是希望和云峥面对面交谈之后再做判断,不能将这个人逼迫的太紧,否则挂印隐居的事情将会重演,到时候云峥从明处走到暗处继续操控甲子营甚至是武胜军那才是大麻烦。
包希仁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只见远山上的小径上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整支队伍走的稀稀拉拉的似乎每迈出一步都是在压榨身体里最后的精力。
走近之后老包才发现这些人就是甲子营的军卒,军容不整,盔歪甲斜不过还好弩弓和武器好歹全在身上,脚下的草鞋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一些军卒的脚上根本就没有鞋子,脚上布满了伤口,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呆滞的,只知道像僵尸一般的跟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后走。
为首的人正是梁楫,对站立在营门边上的老包和张方平仿佛没有看见,僵硬的走到校军场中心,一头扎倒在沙坑里就一动不动。后面的人在梁楫一头扎倒的时候也七扭八歪的倒在校军场上,有些人的呼噜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老包皱着眉头瞅着这支狼狈到极点的军队一连问了几个人为何会如此,也没人答应,他们一个个只知道走进军营倒在地上睡觉。
张方平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人是周同,身上的盔甲和武器已经不在身上了,他的装备分摊在其余几个同伴的身上,他脚上的靴子已经张开了口子露出黑油油的脚丫子。被张方平轻易地从队列里拽出来,转悠一下眼珠子瞅瞅张方平,张开干裂的嘴巴吧嗒几下就倒在张方平的怀里睡过去了,没人能把这个胡子拉碴肮脏的汉子和那个风流倜傥的周同联系到一起。
“云峥呢?这是怎么了?”张方平让部下将周同扶到校军场上厉声问道。
“将主在后面。”厉鬼一样造型的彭九艰难的回答一声就进了大门。
老包平静了下来,抱着胳膊不断地打量这些军卒,这分明是走了长途的人才有的反应,他准备等云峥过来之后再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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