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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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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黎远望苦笑。“私底下有人说我忘恩负义,卖友求荣,这次又有人说我背信弃义,见死不救。这千古骂名,我是背定了。”
“你已经尽力了,甚至冒险私自越过国境去救他,对此我很感激。”英奇安慰他。“过去的那些事,你做得都没错。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个人情感事小,国家兴亡事大。”
黎远望如释重负:“谢谢你,英伯伯。”
英奇呆着脸想了半天,才轻轻地说:“十五年前,我就已经失去小翔这个儿子了。只有每次看见你,才仿佛看见了那个过去总是替你出主意,帮助你闯祸捣蛋的开朗的孩子……唉,我是老了,开始喜欢回忆过去,也开始唠叨了。”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黎远望无限感慨:“英伯伯,如果小翔也像你就好了。这样,我和他就可以像你和我爹一样,一生都并肩作战,为国尽忠,岂不是好?可惜,我没那个福气。”
英奇缓缓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是小翔没有这个运气。”
英修罗上了楼后,便一直在房间里忙碌着。盘古也和他呆在一起。两人用电脑不停地交谈,又和网络中的混沌以及身在巴格达的同伴们商量着。
英奇没去打扰他,却一直守在家中,密切注意着事情的动向。
第二天,英修罗给对方发了一封邮件。
……注意你们头上的天空,那就是我的答复。
这时,在地球的那一半正是夜晚。
有人仰头望天。
不久,夜空中出现了璀璨的流星雨,千万条火花自空中划过。
属于M国的所有军事卫星、间谍卫星、通信卫星全部脱离运行轨道,直向地球表面冲来,随即被摩擦产生的高温解体、碎裂,在大气层中焚烧殆尽。
随后,对方又收到了英修罗的一封邮件。
……这是警告。立刻放了我父亲!
64
午后,英翔正站在临窗的栅栏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大海,背后的大门被打开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拉里?福克斯。
在福克斯前面抢先进来的几个突击队员一个箭步跨过来,一把将他拽到墙边,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了钛合金栅栏上。
福克斯这才慢条斯理地坐到桌前,看着他,温和地说:“英先生,你的儿子不太懂事,你是不是应该说服说服他?”
英翔一声不吭,嘴角却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福克斯看了他半晌,轻声说:“你儿子根本没顾及你的性命,你却好像很高兴。”
英翔笑道:“对。”
福克斯瞧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你和你儿子一样难缠,连身体都跟我过不去。”
英翔很同情地说:“是啊,又不能打死了,又要我难受,这分寸可不好掌握。”
福克斯微微一笑:“你错了,我们没有那么暴力。我们没打算让你受伤,只打算让你疼,坦率地说,是疼给你儿子看。或者,你考虑一下,不如用语言去说服你儿子,何必定要用身体?”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英翔淡淡地说。“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激怒我儿子。”
福克斯也淡淡地说:“应该忠告你儿子,不要激怒我。”
英翔平静地闭上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福克斯看了他一会儿,回头叫道:“德怀特先生,请进。”
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男子,他大约有五十岁左右,是个典型的M国人,有着粗糙的粉红色的脸、肥厚的下巴、褐色的眼睛、铁锈色的头发,穿着粉色的衬衫和淡褚色的棉布裤,脚蹬一双休闲鞋,满脸的轻松愉快,一副来度假的模样。
福克斯温和地对英翔说道:“这位是埃德蒙?德怀特医生,是分子和神经生物学教授,也是国际疼痛研究学会(IASP)的会员,著名的疼痛学家。”
英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德怀特颇感兴趣地看着他,问福克斯:“就是他?”
福克斯点头:“对,就是他。”
德怀特似乎有些怀疑:“他这身体,只怕承受不了多高级别的疼痛吧?”
福克斯淡淡地说:“这很简单,如果受不了,就跟我们合作。”
“那我劝你还是合作的好。”德怀特立刻诚恳地对英翔。“人体对疼痛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再英雄的人最后都会受不了疼痛的折磨。当然,关键是看疼痛的级别。目前,我们把疼痛分为十级,或许有些人只能忍受二级的疼痛,有些人很勇敢,能够忍受接近八级的疼痛。不过,没人能忍受超过九级的疼痛。就连海明威那样的硬汉,最后都因为忍受不了疾病造成的疼痛而开枪自杀了。”
英翔沉默着,仿佛没听见。
德怀特似乎教授脾气大发,耐心地向他解释着:“我看过你的病理检查结果,虽然你的病症十分奇怪,以前我从未见过,但你患有大面积的陈旧性神经损伤,却是显而易见的。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稍稍刺激一下你的神经,你就会疼得非常厉害。嗯,或许你不知道,要诱发一个人的疼痛很容易,用普通的辣椒就可以。当辣椒的刺激性成分辣椒素激活身体里的vanidlloid受体…1,又称TRPV1时,人们就会感觉到激烈的疼痛。TRPV1在伤害感受神经元至疼痛感受神经元上表达最多。此外,人体为什么会感觉到疼痛呢?那是遍布人体的神经接收到了信号后,传达到人体脊髓中的痛觉传入神经末梢,释放致痛物质,然后一路接力,把这种感觉传输到大脑中枢神经。嗯,这个复杂的过程非常短促。尤其奇妙的是,在脊髓中的痛觉传入神经末梢,分布着两种受体,即μ阿片受体和δ阿片受体。过去,传统的研究认为,刺激这两种受体将可以阻止致痛物质的释放,也就是关掉神经系统的‘阀门’,阻断痛信息的传输过程,那时候的大部分镇痛药物比如吗啡类药物的原理也就在于此。不过,在本世纪初,你们中国的科学家经过研究,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刺激δ阿片受体非但起不了闸门作用,相反,它能加速致痛物质的释放。啊,观察到这一现象的时刻真是激动人心。你们这些聪明的中国人……”德怀特越说越津津有味。“这项研究成果直接给人类带来的益处是,人们根据这种理论发明了一种刺激μ阿片受体而阻断δ阿片受体的药物。这样的药物可以更有效地止痛,同时也减少了止痛药本身的副作用,例如成瘾性。当然,在研究出这种特效止痛药的时候,我们顺便也研制出了另外一种药效完全相反的药,那就是刺激δ阿片受体而阻断μ阿片受体的药物,我们把这种药称为Blaze(火;火焰;毁坏性的大火;熊熊燃烧;光辉;闪耀;迸发;爆发;地狱;……)。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药物的功效了吧?”
英翔像一个学生听完老师的讲解一般,平静地说道:“是的,我知道了。”
“顺便说一句,我们将在你身上使用的那种辣椒素是从智利的红指天椒中提取的。这种辣椒被誉为‘辣椒之母’,又称‘地狱之火’。在当地,凡是种植这种辣椒的田边都要竖立危险标志,以免伤人。如果将这种辣椒素和Blaze配合起来用,你也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了吧?”
英翔仍然很平静:“教授,谢谢你耐心的讲述,我都明白了。”
德怀特顿时大为高兴:“那你是不是愿意合作了?”
英翔淡淡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德怀特很遗憾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福克斯一挥手。几个突击队员上去,解下扣在栅栏上的钢铐,将英翔带到床上,又把他的双手铐到了床沿上。
德怀特忍不住说:“不用这样吧?他要疼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干什么?”
不等福克斯开口,一个早已不耐烦的特种兵猛然抬头瞪着他:“教授,就算这个人疼得爬不起来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连杀你十次。”
德怀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顿时不吭声了。
福克斯轻咳了一声,转头朝门口示意了一下。凯瑟琳和助手推进来一个手推车,车上放着注射器和几种药剂。
这时,一个提着摄像机的人走了进来。这是过去那种古老的用录像带的摄像机,而不是现在通用的带电脑的微型数码摄像机。他把沉重的机器放到桌上,正对着英翔,调整了一下角度,让摄像机只录下英翔的全身图像,却不会把站着的人摄进画面中。
德怀特先拿起用消毒纱布裹成的圆棍,放到英翔的唇边,关切地说:“来,咬住,我们不想你弄伤你自己。”
英翔什么也没说,张口咬住了棉纱。
德怀特动作熟练地打开药瓶,用注射器吸取药液。凯瑟琳的助手将英翔的衣袖挽了起来,德怀特对准他的血管将药注射进去。
随后,凯瑟琳拿起另一支注射器,将另一种药液吸进去,递给了德怀特。德怀特看了看表,走到床的另一边,将药注入英翔的另一只胳膊。
在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英翔一直平静地闭着眼睛。
德怀特放下注射器,又看了看表,非常温和地对英翔说:“英先生,如果你觉得受不了了,随时可以叫停。”
英翔没理他。
很快,剧烈的疼痛就像成群的导弹骤然来袭一样,对英翔体内所有的神经末梢狂轰滥炸。随后,疼痛的感觉越来越烈,几乎是呈几何级数在迅速增加。这种疼痛与过去折磨了英翔十余年的那种阴恻恻的疼痛完全不同,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飞快地沿着他的神经和骨髓一路烧过去,然后直窜到脑部,迅速将他的身体烧成了一片废墟。
65
英翔紧紧地咬住嘴里的棉纱,双手握住了床沿的钢架,身体很快发生了痉挛。他觉得自己似乎在顷刻间掉入了炼钢炉,皮肤一寸一寸地被融化,随后是血肉在燃烧,最后是骨头慢慢在沸腾的钢水中碎成了齑粉。
三十分钟后,人们看到他一直非常苍白的脸泛起了奇异的潮红,额头沁出了一层一层密密的汗珠。
德怀特双眼放光,一直注视着英翔的反应,嘴里念念有词:“可惜,可惜,不能使用仪器观察他的脑电波。”
英翔强迫自己保持呼吸,剧烈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却不断地令他窒息。他努力分散注意力,尽量去回想过去那种阴沉沉的疼痛。过了一会儿,似乎那种寒冷的深藏于骨髓的疼痛被激活,飞扑了出来,与炽烈的灼烧般的疼痛紧紧纠缠在一起。就如饮鸩止渴一般,两种疼痛似乎暂时达到了某种平衡,使他的神经略微缓解了一下。他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呼吸得非常吃力,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迅速湿透了他身上的毛衣。
德怀特看了看表,惊异地说:“这个人的疼痛耐受极限太惊人了,我得查查他的基因。”
凯瑟琳忽然转头问福克斯:“你打算持续多长时间。”
福克斯犹豫了一下,看着德怀特:“一个人的最高极限是多久?”
德怀特摇了摇头:“这个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标准。事实上,疼痛是一种主观描述,所以每个人对疼痛的感觉都不一样。虽然在物质上它们都是同样的过程,但却无法量化。令人沮丧的是,直到今天,最早困扰人类的那个哲学问题依然存在,那就是,疼痛究竟是意识还是物质?当然,很多疼痛学家都认为它是建立在物质前提下的意识描述。从基因研究上看,疼痛就是一种显著的分子表达变化的结果,这可能是目前人类对疼痛最微观的解释了。但还有很多东西是科学家们不太了解的,比如人的意志与疼痛的关系。一个人对疼痛的忍耐极限与他的基因和意志都有关系,也就是说与物质和意识都有关系,因此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化学反应过程。对我们来说,这至今仍然是个未知的问题。”他一咏三叹地阐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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