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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路西法半天没有动静，突然冒出了一句。
　　“因为我曾在她面前发过誓，要一辈子跟着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话。
　　“这不是理由！”一向阴森的他大吼起来，“对于堕天使而言，什么誓言什么承诺都是虚无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恶魔会老老实实地遵守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违反的誓言承诺的！”
　　“那要我在您面前跟她定个契约吗？”这次的声音变得很冷，飞雪突然觉得周身的气温降了几度，那是堕天使萨麦尔的声音，“只要有契约，不论是谁，就连神都无法违背，这样可以了吗？”
　　“你……”昔日的黑暗帝王全身都在颤抖，被背叛了！而且被自己最亲信的部下背叛了！
　　纵使屈辱感再强但他仍然没有发脾气，对面的少女此刻正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唯一的筹码没了，只要自己稍做反抗对方必定会毫无顾虑地攻来，那么自己这几百万年的苦痛就白白地付之东流了，深吸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开口。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为了一个人类莎莉叶已经离开了我，你也要离开我了吗？给我一个理由吧，一个至少，能让我甘心情愿的理由……”他太寂寞了，寂寞到少了谁陪在身旁都觉得心痛到揪起。
　　再不说的话，她会被人抢走哦。
　　手里紧握着那个紫眼少女逃跑时都不忘记偷偷塞给他一个写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字条，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手心出汗。
　　莎莉叶？那个在神身边代表纯洁受尽万千宠爱的月天使？连传说中的月神也是堕落群中的一份子吗？想到此我却也觉得无可厚非，有关天使的资料里也曾读过那绝世的尤物在受尽天界宠爱中时跟着叛变的路西法去了魔界，成了他的心腹之一。怎么？她又搞叛变离开路西法了？
　　再次摇摇头，别人的心思谁也不懂，还是不要乱想了。
　　无视于路西法各自沉浸于思绪的二人终于在某人即将铁青的脸色下回过神来。
　　“真的……要说吗？”似乎很难启齿，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夜破天荒地有些吞吐。
　　“没错，一定要！”不给他一个信服的理由你叫他如何甘心？
　　“我……”一个字说完后便没了音。
　　“嗯？”我和路西法两个同时发出疑问。
　　“我……”脸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夜从来没有发现说一句话要那么费力过。
　　当底下三人正僵持着不动时，根本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边的冰璃却在一旁不停地抱怨着。
　　「笨蛋！说啊，你这个木头，快说啊！」某人在心里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就说出来嘛！”最先没耐性的人还是我，看一向说风就雨般果断的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不习惯。
　　佳人月眉紧蹙，如蔷薇般柔嫩的唇瓣此刻正紧抿着，一双如黑夜宝石般闪亮的眼眸正又疑又惑地看着他。
　　盯着她绝世的容颜，青年闭上眼暗自吸上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般地睁开眼。
　　“因为……我喜欢她，我用一个人类的身份恋慕我身旁的这个女子。”终于说出来了，夜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突然发现心情一下子轻松不了。
　　一瞬间，听到此话的两个人表情各不相同。
　　“夜……你……说什么……”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这回换成是我结巴了，“你，开玩笑的吧。”
　　“对不起，我是认真的，也是思考了很久的。”夜漂亮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告诉我他的主人从来都没有说过谎。
　　糟！脸上挂下一滴汗，这是第三个了，前面两个并没有太大的冲击，不过这一次我似乎……有些心动。
　　不同于前者脸红得像个正宗的红富士，路西法的脸上却是蓄满了苦涩与无奈。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他突然间抬头一声长叹，“人类……到底你是否真的是创神的失败之作呢？希加啊……我真正侍奉的主，你告诉我。我真的要永无边际的黑暗里寻找那若有似无的答案与真理么？”
　　原本还处于混乱状态的我在听到“希加”二字之后心蓦然一抖。
　　希加，创神希加，想起来了，那个给予万物生命的同时也给予痛苦的创神啊……
　　现在的他已经沉睡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对于仅仅只是听闻过他的我似乎非常讨厌。仿佛是与生俱来潜意识里一直刻到骨子里的讨厌。
　　为什么呢……我似乎陷入了自己设下的思维圈套。
　　“路西法大人，请您不要这样。”萨麦尔在一旁依然冰冷地提示，“虽然做为背叛天界成为堕天使的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创神并不是沉睡而是失踪，只要找到希加创神就一定可以解开我们所一直追寻的真理的。请您，不要迷茫，还有很多堕天使正等着您带领他们找到自己真正归宿呢。”
　　“天轮在转，地齿在摇，我所做的一切，有时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世人啊，不要怪我心狠，也不要对我期望，因为你们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时，我又该将希望托给谁呢？”
　　不知名的语言，不了解的叹息，不清楚的哀寂，伴随着浓浓的深沉自飞雪的嘴里溢出，那声音有着说不出迷茫与苍凉，路西法和夜惊奇地发现，此时的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她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朦胧难测，全身散发着的气息是那样飘然悠远而不可亵渎，为什么，明明是只有几步之遥，却好像已经是落在了天边般的遥远。
　　“希……加……”路西法的表情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震撼无比。
　　“路西法大人，这个玩笑不好笑！”夜仿佛也知道些什么似的马上吼了对方一句，“飞雪，回神，你怎么了？拜托你回神啊。”她身上的气息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地叫着。
　　………………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意识里？」
　　「我？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那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名字啊……我记得我有个名字的，好像还是自己取的，叫……哦，想起来了，我叫做希加。」
　　「希加吗？嘻嘻，和创神同名呢，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不过，喂，随便闯进别人的身体总是不礼貌吧，你快出去。」
　　「哇，你好凶，可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去啊，这是我的身体，应该是你出去才对。」
　　「呸，好你个不要脸的家伙，我已经很客气地打发你了，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先别忙站发火，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具身体有着两个灵魂，而且其中一个正在吞食吸收另一个吗？那个吃的人就是我，被吃的人可是你呀。」
　　「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把你赶出去！」
　　「你赶不走的，等我将你的灵魂融合吸尽之后，我将会替代你控制这个身体，哈哈，到时候我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啊……好困，封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打开呢，不管了，先睡吧……」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快给我出去啊！喂！」
　　「你好烦啊，算了，就先把你踢回现实吧。」
　　又一阵天旋地转，刚才的一段太虚神游惊出一身冷汗。
　　“希加……”喘着气我轻读出这个名字。
　　“飞雪，你没事吧？刚刚你到底怎么了？”冷不防一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一阵猛摇。
　　“夜，夜，停下来，我都快被你摇散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慌张的夜，不过我可吃不消这么大力地摇晃，如果是漫画的话，我相信我的头顶上一定有一圈小鸟在飞，“干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那刚刚……”
　　他的话又让我想起方才的对话，“夜，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只是想了点事，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微笑着睇他，我的表情让他看不出一丝破绽。刚才的事就忘掉好了，我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难道……这怎么可能？”路西法盯着我看了好久，神情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他这副德性，似乎夜已经不是他关心的对象了，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瞎耗。
　　“夜，我们回家。”一听到回家两个字我的脸又一次发烫。
　　“咦？”看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夜有些迷糊。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啦，禄恩早就跑了，我们还不快去追！”
　　“……哦。”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退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鸦雀无声地结束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祭坛，路西法又一次叹了口气。
　　“我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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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得连自己都觉得超诡异，原本打算重点描写的地方全搞乱了，汗，出师不利啊。
　　　　　

八十一、痴男，怨女
更新时间2005…10…25　7：54：00　　字数：6021

　如果说刚才和自己身体里那个混蛋的对话将预示着自己有大麻烦的话，那么再刚才夜对我说的话就是个不大也不小的麻烦。
　　“姐姐，我发现最近你老是躲着夜哥哥呢。”一旦办完公务就钻空子来找我的小雪在看到我第N次一听到夜因为有什么事要见我时马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不见时，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小孩子不要乱管大人的事，你既然已经当了女王就老实一点，还有，把你的手和头再一次从我身上拿下来，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别人这么粘我耶……”死命地推着那个简直像粘了胶一样拔不出来的头，我有些吃力地说着，“你快回去休息吧，要呆也该呆在你的行宫里。”
　　“不要！我就要呆在你身边嘛。都说人家是小孩子了干嘛连让人粘着你的机会也不给。”丫头一点都不吃这套，依然死缠着我，正当我要放弃任她为所欲为时，她的头和手却乖乖地全部松开了，“夜哥哥……”怯怯的声音，这位女王还是非常没有威严样。
　　啊？不是吧？我的头一转，夜的身影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女王陛下，如果您真的没事的话可以回您的寝宫休息或者去连丞相那里讨教治国之道，但请不要总是在芙蓉商会里晃来晃去，太没有体统了。”夜的话冰冷而严肃，少了许多平日对小雪该有的温度，直觉地让我以为他在讨厌她。
　　“……哦。”有些委屈，又些赌气，小雪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向我丢了个求救的眼神。
　　“呃……夜，就这样吧，小雪毕竟才当女王，别这么冷淡好不好？小雪，我陪你回行宫好了。”我站出来为她打圆场，实际上只是想离他远一点。
　　“会长，商会里还有些事必须要请教你，请你等一下再走。”夜不卑不亢的声音在我没走几步路时响起来，“来人，护送女王回宫。”
　　“是！”一排武士从天而降齐齐跪倒在小雪脚下。
　　“唔……哼！”跺跺脚，小雪幽怨地瞪了对方一眼愤然离去。
　　不一会儿，这若大的花园里似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般。
　　要怎么开口？我斜眼睨他，脸上已经出了一点汗。
　　“对不起。”对方一开口又是一句道歉的话，愣得我半晌没说句话，“对不起，那天的话给你造成困扰真的是对不起。但是，请你不要躲着我，因为我宁愿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