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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名利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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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的jing神在他们的心里,只留了两个字,那就是“忘我”!
岂止是“忘我”?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民族,为了革命,连他们亲人、家庭都舍弃了。
爸爸,爸爸……上塔了!
小姑娘的喊叫打破了他的沉思。这时,他看到导游的讲解结束了,游人们散开来,开始了自由活动。
人们集聚到塔门口,意yu登临。当导游提醒他们“登塔费八元”时,踊跃的人们又踌躇不前了。只有“茨妃”一个人,领着孩子买了三张入口票。
钱,穷,吝啬……几个不愉快的字出现在薛金锁的头脑里。今天下午,车到目的地后,导游开始安排住宿。“茨妃”用三星级宾馆的价钱租住了一家窑洞。当她把二百元小费递到窑洞主人手里时,这位主人受钱若惊,竟号召全家人为窑洞做紧急装修,说要让客人体会到做革命领袖的感觉。
上塔的阶梯窄窄的,里面的气氛静静的,与外面喧哗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三个人气喘嘘嘘到了塔顶,都冒出了一身热汗。
“茨妃”到了仙境,自然不忘她的良好习惯,在墙上题字。
今天,她写的是:东北人薛副总裁携妻女到此一游。
好吗?她题完了字,看到身边的薛金锁抱起了小姑娘,有些感动地问。
好。就是有些不伦不类。
嗯,人生本来就是不伦不类吗?“茨妃”扔掉了手中刚才用来题字的小石子,把薛金锁拉到小窗口:来,让我们共同俯视红尘!……看,那儿,就是晚上我们要住的窑洞。
是吗?小姑娘从薛金锁的怀里挣tuo出来:让我看看!
唉,多可爱的孩子啊!薛金锁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有些酸了:这孩子生不逢时,遇到了一对作孽的父母……是农村的夫妇为了要男孩,躲避因超生而带来的处罚不得不丢弃了亲生骨肉?还是一对只图快活的狗nan女怕私情败露而推托了自己的责任?不管怎么样,这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她口里叫着“爸爸妈妈”,她可知道“爸爸妈妈”本身的含义吗?叫了这一天,她的临时的“爸爸妈妈”就不见了,这将给她的心灵造成多大的创伤啊!
你在想什么?“茨妃”看到他那眼眶中的泪水,抱起孩子问他。
你回去告诉福利院,不准再这样“出租”孩子了!
嗯?
我们给她留下一笔钱吧,等到上学时,让她上一所好学校。告诉福利院的人,她有爸爸妈妈,只不过是在远方工作。只要没人来认领她,我们就负责她到十八岁。
嗯。
“茨妃”认真地点了点头。
3-21宿窑洞茨妃
3-21宿窑洞,茨妃织chun梦2
车子开进了杨家岭,天色已近黄昏。一曲悠扬的信天游的竹笛声,撩bo了人们的高亢的兴致,几位游客情不自jin唱起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这是一首神曲,这曲子可能创作于1937年至1947年之间吧。那时,**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所在地王稼坪,**中央旧址凤凰山以及开展大生产运动的南泥湾等,到处都响着这首欢快抒情的曲子。当年的红色领袖们就是在这首神圣歌曲激qing的澎湃里运筹帷幄,使中国革命由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
入口处的三面军旗吸引了人们的视线,人们纷纷穿了灰布军装留影。几个年轻人还端了三八大盖枪,喊着“杀杀杀”做着滑稽的刺杀动作。
由于“茨妃”承诺了薛金锁提出的这次旅行“不照像、不录音、不摄影”的要求,他们匆匆离开了热闹的大门口,随着导游zou向了“中央大礼堂”和**中央办公厅所在地。大礼堂里恢复了**中央“七大”原貌,“在的旗帜下胜利前进”的标语令人感受到历史的回声和脚步。在一张巨幅照片前,他们看到了领袖们与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的文艺工作者的合影。《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就是在这儿发表的。这篇充满哲理和激qing的讲话曾经指引大半个世纪的文艺工作。今天的从艺者早就从她的约束下跳出来了,那些个现代派,先锋派的倡导者,来到这儿不知道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慨?
杨家岭是**中央领导在1938年11月至1947年3月期间的住处。两个会址后面的小山坡上,散落着一排窑洞,这就是领袖们当年的住所。薛金锁跟随游人们在一个个窑洞里出出进进,对这儿出奇简陋的物质环境和在此却掀起的革命狂飙大浪感受到了极大的反差。
来,看这儿!“茨妃”的一声喊,将人们都吸引过去了。这是一个领袖所住院落一角的一张小石桌,上面标记着这儿有一次震撼人心的历史性的谈话: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纸老虎!一个多么生动而又颇具气魄的比喻啊。可是,你能想到吗,这个比喻是在这个荒寂的山沟沟里,是一个穿了一身灰色补丁衣服和一双布鞋的人面对现代化装备的不可一世的强敌发出的一个具有挑战意味儿的信号。是气势汹汹的敌人被这句话激怒了,从而引发了那场中华大地上划时代的大战?还是这位巨人当时就“xiong中已有百万兵”,执意要把颠倒的乾坤扭转?这类争论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历史证实了这个论断,同时也证实了一个英明领袖的xiong襟和气魄。
薛金锁甚至想像到了当时的情景:那位伟人面对高鼻深目的外国记者说出这句论断后,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烟灰,眼睛里露出了对敌人不屑一顾的一种蔑视的神情。
他深深地体会到:伟人应当具有什么样的气质?
来,来,来……喝酒喝酒,这是我们专门为你们贵客烧的米酒,当年老乡们就是用这种米酒欢迎红军的。
窑洞主人让家人为薛金锁他们摆上了丰盛的晚餐。
油糕,油糕……小姑娘高兴地喊了起来。窑洞的主妇立刻用筷子把热腾腾的油糕夹了过去,还关切地对“茨妃”嘱咐了一句:别烫了她。
米酒酸酸的、甜甜的、热热的,比“梁总”为他接风时喝的五粮液味道差得多了。可是,在感觉上,薛金锁却体会到了一种总理套间里所体会不到的特殊气氛。
他拿起碗来,与主人连连干了五大碗,喝得主人直叫好:到底是东北人,海、海、海量!婆姨,再、再、再斟上。
算了吧!“茨妃”又一次阻止薛金锁了。她今天晚上一点儿酒也未沾。大概是沉重的心事在压着她,这位以喝酒闻名的公关女士收敛了往日的风采。
薛金锁又和主人干了一大碗,喝得那位主人直打晃儿。
喂,我说这位大哥……“茨妃”站起来,频频地向主妇使着眼色:俗语说“三碗不过岗”,你们都喝了九碗了,还有完没完?
主妇还没劝解,不胜酒力的主人先找台阶下了,他喊了一声“三驴子!”一个后生慌忙跑进窑洞里来。
扶我,出、出、出去一会儿!回来再、再、再喝!
主人被儿子扶了出去。这时,主妇才直率地说:他喝多了,不会回来了。你们吃饭吧!
薛金锁并没有喝多。喝惯了高度酒,这种米酒到肚子里就像白水一样淡。
主人把窑洞里的灶坑烧得令人冒汗。“茨妃”在浴盆里给小姑娘洗了澡,便抱出来送到薛金锁的怀里。
薛金锁打开了电视,这儿也正在播送电视连续剧《人间四月天》。
徐志摩与陆小曼走到了一起。他们亲亲密密地泡在酒巴里。
咦?他们怎么没带小孩儿呢?小姑娘在怀里发问了。
嗯,小孩儿不愿意跟他们出来。薛金锁应付了一句。
为了防止嘴里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他躲开了小姑娘的脸。
这么有名气的诗人,却沉浸在几个女人的恋情里不能自拔,这也许就是男子汉的悲哀了!
可是,今天晚上,自己能否平安地渡过这一关呢?他有些怀疑地问自己。
喂,看什么呢?“茨妃”洗完了澡,浑身热气腾腾地来到了他们面前:又是《人间四月天》。
不好吗?薛金锁瞥了她一眼:这可是诗人浪漫的爱情故事。
嘿!不过是当代人借用徐志摩的故事,来宣泄自己的浪漫情感罢了。
可是,不论在任何时代,浪漫的追求也算是人类不可更移的情结吧;浪漫的想象也是人类情感永恒的倾泻方式啊!
是啊,将已故名人的爱情故事包装一下,既适应了风行当代的怀旧情调,又满zu了物yu横流时代人们对真爱的渴望,作者也算是高明。不过,既然有这种要求,莫不如就直接去做,何必借助于这种方式?
薛金锁看了看这位“茨妃”,像是有什么新发现。
看什么?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深厚的文化见解?
是啊,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卖弄风情的花瓶儿,对不对?
哪里哪里?薛金锁急忙掩饰着自己。
今天晚上,他觉得这个女人变了!
薛金锁洗完了澡,“茨妃”已经抱着小姑娘躺在了窑洞内室的大chuang上。
小姑娘眯了眼睛,脑袋枕在了“茨妃”她那温馨的xiong脯上。
像是要急于体验她那久别了的母爱的渴望,她把一支小手儿伸进“妈妈”宽松的衬衣里,小爪子不停地在那一对feng满隆起的ru房间游来游去。
下午被主人临时安装上的空调机打开了,屋里热烘烘地充满了春意。
薛金锁披着浴衣走进室内,看到了“茨妃”那一头篷松开了的浓密的黑发。黑发下面是一张俏丽的桃花脸。
在小孩子无知的抓弄中,她的双颊红晕晕的,绣花被下那feng满的xiong脯剧烈地起伏着。
薛金锁顽强地抗拒着自己的的yu望与本能,迟缓的步子在地上踱来踱去。
在这热熏熏的香雾笼罩中,他真的要迷醉了。
来吧!“茨妃”低声地召唤着:不过,你要睡孩子那边。
不能,我不能!薛金锁突然想起了张晓丽的嘱托。
这真是一场戏,一场逼真的以假乱真的戏。在这种充满you惑的悬崖上,弄不好就要失足!
来吧。“茨妃”再次向她发出了邀请。
他的眼睛不经意地往chuang上溜去:调皮的孩子蹬开了下面的被子,“茨妃”那两条xue白的大tui遮掩不住地bao露了。
金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茨妃”对他开始了最致命的动员:就算是为了孩子,为了让这个失去家庭之爱的孩子体验一下在父母身边的感觉,还不行吗?
一个绝妙的理由,一个善意的催促,强制着徘徊着的薛金锁不得不勇往直前了。
是的,前进,不能后退。他薛金锁啥时候做过懦夫?
不过,这前进可并不意味着失败呀!
他喊着自己的名字,终于仰在了那张舒适的大chuang上。
孩子的另一支小手立刻伸过来,放在了他那张宽大的xiong脯上。
爸爸!他像是听到了一句孩子梦中的呢喃。
喂,要闭灯吗?“茨妃”发出一句的询问。
是的,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闭了灯就使人的世界进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黑暗里,人们可以做各种事情,并且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装忘记所做的一切。
不!他像是yao着牙喊了出来。
好吧,我也不想。“茨妃”嘟囔着:这幅难得的人间美景,我真想多浏览几眼呢。闭了灯,就啥也看不到了。
薛金锁在米酒后发制人的催促下进入了梦乡。然而,他睡得并不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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