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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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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北京全境的治安,假如军心不固,地方难免受很大影响。兄弟不求旁的,只求你们贵报,嗣后对于军界少发一点议论。咱们彼此全是为保持北京的治安,这也不关系皇室,料想你老哥总可以俯允吧!”戈二道:“你老哥说到这里,兄弟是很赞成的。咱们全是北京人,难道还乐意发生变乱吗?我敢担保,从此以后,在国体未解决以前,对于军界,暂不发表议论。”联星听了,又深深请一个安,说:“我联星替大皇帝谢谢阁下!天已不早,咱们改天再谈吧。”说罢便告辞而去。金、余两人直送到大门外,眼看他走了。回至屋中,余剑胆朝着戈二吐了一吐舌头,笑道:“好险啊!我眼看他那手枪三起三落的,想向外提,却始终没提出来。要不是老弟唇枪舌剑据理折服,今天不定要出什么事了。”戈二道:“这也算一时侥幸。一者是我以矛刺盾,借着他忠君的题目,单刀直入,抬出上谕来,使他无话可驳,便可因此有了收场;二者写字台抽屉中,我藏着一柄勃朗宁手枪,他每逢插手在衣袋内,我便插手在抽屉中,他看出我有预备来,恐怕自己先吃了亏,所以手枪不敢轻易提出。这也算一时侥幸,到底这个人是谁打发来的,很有研究余地。”剑胆道:“要据我想,估八成是纯卓先冒的坏。自从那一天走后,他始终不曾来。本来他骨子里,是忠于满清,表面上还假装赞成革命。再加以平日他同秋蝉就有嫌隙,如今直是借刀杀人。今天这个联星,六成是冲着秋蝉来的,四成是冲着你老弟来的。至于于愚兄,不过捎带着问问罢了。”戈二点头道:“二哥猜得一点也不错。嗣后我们对于卓先,倒得格外留他的神了。”二人吃过晚饭,又谈了几句闲话,各自休息。
第二天早晨阅看北京各报,忽见《爱国报》同其余各报,全登一段启事,是纯卓先出名,上面的言辞完全是对田念壬而发。剑胆便念道:【鄙人姓纯名立字卓先,在《京都日报》偶发言论,均署名含露生。该报常作社说之秋蝉,乃系另有一人。此君姓田名念壬,别号秋蝉。近日外间多认秋蝉即是鄙人,鄙人实不敢掠美。以后有愿访此君者,请移至前门外南柳巷门牌若干号,一问便知,决不错误。幸勿冒认鄙人为感。
纯卓先启】
剑胆念完了这一段启事,把金戈二气得跳起多高来,骂道:“混账狼心狗肺,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同秋蝉有多大仇恨?派人谋杀不成,想出这样阴险的招数来。虽不知他因为提倡革命,主张共和,同旗人结下仇怨,有许多要寻他拼命的,你登这种启事,分明是挑拨是非,想引仇人到他家去捣乱。他家中只有妇孺,这不是欺负人吗!别家报登这启事,还不足怪,怎么《爱国报》也帮着起哄呢?丁元珍同秋蝉,是最好的朋友,为何乘人之危,这太不对了。我回头去寻元珍,倒得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情!”剑胆道:“你去寻元珍,我到田家报一个信,叫他们好防备防备。”两人议定了。先说剑胆来至田家,田大爷正在家里。原来念壬行三,他上边还有两位哥哥,下边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分居另过,可是弟兄间的感情非常敦笃。大爷念辛,是商界人,现开着一片杠房,手下净抬杠的苦力,养着足有一百多人。他也是早晨看见报,很不放心,便来到念壬家里,向弟妇侄儿报告一切。见家人得着这个消息,正在害怕,余剑胆又来了,同念辛会到一处,便商量怎样防备的法子。念辛道:“余二哥,你自请放心,我已经有了预备了。回头派廿名杠夫,轮流看家,专预备对付仇人。两个人把门,家里留几个,路上站几个,现成的兵器,便是杠棍。有来寻仇的,他们是一齐上,先打倒几个,回头打官司,我顶着去。凭他纯卓先,敢同我们弟兄过不去,哪一天遇到我田念辛手里,不死也得叫他脱一层皮。”剑胆见田家已经有了预备,便放心而去。
再说金戈二去寻丁元珍。这丁元珍名叫宝廷,是清真教中人,精明干练,也很有一点侠气。平日同田、金、余三人,最为投契。他本是《爱国报》总理,《爱国报》在北京,销数最多。他抱着一种滑头主义,既不拥护君主,也不提倡共和,首鼠两端,随风头转移,所为是保持他报的销路。他馆中的总编辑,姓全名友,字益堂,是一个满洲旗人,因此对于革命,极端反对。依着他的主意,就想在《爱国报》上大发议论,保持满清皇室,痛骂湖北华军。是丁元珍竭力阻拦,说这事可不能由你老先生做主,报是我一个人创的,我无论对于某方,向不持极端主义。君主民主,只有将来的形势转移。我们在这时候,是万万不能表示态度的。经他这一拦,全益堂虽不敢再逞己意,可是心中总觉着郁郁不乐。这一天,丁元珍到天津买纸去了,纯卓先借着这机会,便寻全益堂,将启事交给他,请他随要闻稿子一同发出。益堂本来也恨田念壬,乘元珍不在馆中,居然把启事发出。等元珍归来,已无法挽回。丁元珍看见这启事,气得大嚷大叫,手里拿着报,一直跑到编辑室,问益堂道:“这个启事你怎么竟叫登出来?凭他纯卓先什么东西,竟敢利用我的报,挟嫌泄愤!这一段启事,是五千块钱刊资,少一块也不成功!”元珍正在闹着,馆役上来回道:“金二爷来了,现在你屋里坐着,说有要事面谈。”元珍道:“如何?人家来兴问罪之师,叫我拿什么话回答?”说着便出来会金戈二。一见面,没容戈二开口,便连连作揖,说:“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总怨我到天津这一趟去坏了,不然决登不出这个启事来。”戈二道:“成事不说,已经登出来,还有什么法子挽回呢?我今天来,是拜托二哥,以后你要多留意,可别再受人利用了。”元珍道:“这一层你自请万安,岂但不受利用,早晚我见着卓先,非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不能出这口怨气。老弟你看着吧,最好等有机会,我把秋蝉跟你,同卓先约到一处,面子上是给你们圆场,骨子里,是当着你二位臭骂他一顿,我们也出一出这口气。我是惯会撒酒疯的,你二位在旁边坐着,不要搭腔,净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我骂一声,还得叫他答应一声,骂一句还得叫他重说一句。你就慢慢地看笑话吧。”元珍说到这里,忽见一个人进来,说:“好啊!你们想要骂死人不偿命!”二人一看,不觉吓了一愣。要问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虎豹同群磨牙互噬 鸳鸯戏水比划联姻
丁元珍的为人,虽然精明老练,可是他的性情,却非常慨爽,并且交朋友很讲义气,决非如纯卓先阴险一流。他无缘无故,被纯卓先耍弄这一回,心里当然是很不痛快。又加上金戈二寻了他去,当面的一质问,闹得元珍更有点不好意思。他当下痛骂卓先,并声明早晚得着机会,非当着卓先的面,痛痛快快骂一回,不能出这口怨气。戈二便替他出主意,说你要骂人,最好是在酒席筵前,大撒酒疯。饶骂了他,还叫他张不开口,答不上言,老老实实地忍受。元珍说:“别的事我不会,撒酒疯却是拿手好戏,你就等着早晚看热闹吧。”两人正在谈得高兴,忽然一个人嚷着进来,说:“好啊!你们打算骂死人不偿命!”猛不丁地,倒把丁金两人吓了一愣。举目观看,原来是胡璧人。你道胡璧人因何在这里出现,他不是因为汪杜鹃一案,几乎丧了性命,被押在法部监牢里吗?原来璧人下狱之后,过了一年多,因为他是皇太后特赦的人,虽然当时不能恢复自由,到底狱中对于他也要另眼看待,特为他收拾了一间小屋。床帘帐幔铺盖器具,全是由他家里运了来的。早晚两餐也由他家人送饭。并且带进不少的书画来,可以看书画画,自由消遣。较比从前在外边乱跑,终日同着朋友花天酒地,反倒安静多了。在璧人,始而还觉着寂寞。因为他是革命人犯,虽然蒙恩特赦,但是无论何人不能同他会面,甚至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想要看看他,全被堂官批驳不准。能同他见面的,只有典狱官同牢卒皂班。这三项人,天天能同他见面,其余再寻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三人之中,同他尤为接近的,自然是狱卒。狱卒的小名儿,又叫牢头。从前北京刑部狱中,凡是当牢头的,必须具有三种资格,方能承当这种差事。头一项资格,是他本人身负重罪,或是斩监候,或是绞监候,经过一两次缓决的;第二项资格是他本人在北京有家眷,有产业,而且亲族朋友很多的;第三项资格,是本人精明干练,而且疏财仗义,博爱广交,为全狱中人所推服的。有了这三种资格,才有当牢头的希望。先经犯人推戴,大家呈请典狱官核准,下一纸委任的条子,上面标明委某人为狱卒,然后才可以正式接差。他本人当了这种差事,虽然同是罪犯,却可以不带锁,不加手铐脚镣。在狱中,单有他的办公室,也收拾得非常华丽,一样有夫役、有厨房伺候着他。凡狱中所有的囚犯,无论新旧老少,一律归他管辖。他叫给某人上刑,便立刻上刑;他叫给某人开锁,便立刻开锁。凡头一天下狱的囚犯,他叫安放在什么地方,就得安放什么地方。不花钱的,不是睡钉床,便是看溺桶,再不然,便叫你钻臭虫窝。什么叫睡钉床呢?是一张木床上,钉着几百个竹钉,比木板高出三四分、五六分、七八分,长短不一,上面又不准铺被褥。犯罪的人进到狱里,当时由狱卒派两个人,把你提起来,向钉床上掼。这一掼,便把你掼了个发昏。然后,用绳子把你绷在这床上,丝毫也动弹不得。不要说睡一宵受不了,便是一个钟点,那床上的竹钉,也能把你扎得皮开肉绽,疼痛难熬。这就叫作睡钉床。什么叫看溺桶呢?这种刑法,总是在三伏时候行的居多。狱中人数众多,溺桶也是又高又大,在三伏时候,气味熏蒸,令人欲呕。凡初次进狱的囚犯,把你锁在溺桶上。铁锁的链子很短,锁在上面,只能低着头,弯着腰,休想把身子立个正直。溺桶中的气味,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冲入了你的鼻端。一壁闻臭味,一壁还得朝着溺桶鞠躬,永不许你做刘桢平视。似此酷刑,在狱犯如何能受?这就叫作看溺桶。什么叫钻臭虫窝呢?从前狱中不讲卫生,最多的无过于臭虫。普通囚犯住的屋子,就是成千累万。还有一种特别的狱室,里面臭虫全拖着很长尾巴,随便用手一抓,便能抓起一碗半碗来。初来狱犯,花钱少的,便把你送入其中,叫你尝一尝这臭虫的滋味。这就叫作钻臭虫窝。前两样是对待不花钱的,后一样是对待花钱少的。凭你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来到狱中,也能把你溶化消磨,休想有支撑抵抗的余地。但是自能托过朋友,来见好了牢头,上上下下全把钱花到了,当天便能有舒服地方给你。要不花钱疏通好了,不必等宣告死刑,就得断绝生路。这就是前清时代狱中的弊政,直到而今,表面上虽然改良,骨子里边究竟比前清也好不了多少。
却说胡璧人自下狱之后,虽然未受着什么痛苦,但是不能同家人朋友往来,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屋里,孤零零,冷清清,总觉着十分寂寞。后来同牢头熟悉了,两个人便时常叙家常,谈闲话。牢头常到他屋中来,他也不时到牢头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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