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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问题了！”我回答。

“另外我觉得……”教导员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把这事向上级汇报一下，我看……汇报的时候还是说捐款吧，就说是为了支持复员老兵创业……说借款而且可能还有利息的话……也许又要授人话柄，说咱们部队还放高利贷！还不还那是以后的事……同志们你们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

“同意！”

……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十七章边三轮

消息很快就由各干部传达了下去，就像我所预想的那样……捐款行动得到了战士们普遍的支持，捐款也是空前的踊跃……战士们那几乎就是把自己存的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其中甚至有些战士因为没钱捐，偷偷的打电话向家里要了钱捐……对家里人说的就是买烟钱，这直接导致他几个月都没能抽上烟！

当然，我这个营长也不例外，也掏空了自己的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不过说是说所有，其实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块钱……而战士们一般都是捐十块、二十块的，这让我这个营长大感脸上无光！

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我……一方面是我这个营长的补贴并不会比别人多，这时代的部队讲究的是官兵平等，不只是军装一样就连补贴也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张司令身为一个司令员也那么紧张的原因。

另一方面吧……则是因为我没有攒钱的习惯。

其实吧……咱们在部队里一般是没有多少机会花钱的，伙食是吃食堂，军装上面会发，香烟每个月也会给上几包……这些发下来的烟吧，还因为狙击连实施全面戒烟而有剩余……狙击连的战士就用他们的烟去跟别的部队的战士换钱换物什么的。需要花钱的地方……顶多就是有时想吃点水果或是买点牛肉什么的打打牙祭，有的就是因为烟瘾大得额外花钱买烟！

然而战士们的负担却不仅仅如此……家里还是年迈的父母，还有要上学的兄弟姐妹，要不就是有老婆孩子……咱们一个大男人上来打仗了，家里的几口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咱们这补贴开锅呢！

所以战士们这补贴省下来……基本上攒起来往家里寄的，要知道这可是咱们的卖命钱啊……也就是省省的够家里人生活而已！

而我呢……则是光棍一个，补贴到手就是一个人花……不过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花。营部里的许多人都因为家里紧张，所以那水果啥的……基本都是碰都不碰的。于是我就常常会让警卫员去买点苹果、桔子之类的东西，到营部的时候就随手一放……让大家一块吃！

反正咱们在部队里吃饭不愁的不是？这钱什么时候花完就什么时候不吃水果呗！

于是乎……这时我能捐出的也只有这么五块钱，这还是因为刚发完补贴不久……

好在战士们也都知道我这钱是花哪了，所以也都能理解……否则我还真是没脸面对手下的这些兵了！

让我感动的是……有许多战士在捐这些钱的时候都不愿意记上自己的名字，按他们的说法就是：“为复员战友们做点事是应该的，还记什么名？就更不用说以后还不还了！”

只不过因为登记名字的是自己连队的指导员，所以就算不报名字也一样知道是谁捐的……于是这帐本倒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最后这笔款项到营部的时候……就是各连队汇总过来的帐本以前相关数额的款项，合计了下一共有一万八千多元……平均每个人都捐了近二十元。

当然，这些统计工作就不需要我来处理了。赵敬平以及营部的各参谋自然会把它们整理清楚！

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上级对我们的这次捐款行动也很支持……

其实这还是教导员的主意……我原本是认为我们的上级那就可以说是司令部了，那像捐款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上报到司令部那里去嘛！但教导员坚持认为汇报一下总没错，何况这又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如果不汇报的话……由别人嘴里传上去那就不一样了！

于是最终我们还是向司令部做了个简短的汇报。

事实证明教导员的想法也是对的……因为很快司令部就回了电文过来了：同意捐款，司令部代表军区所有战士向老兵捐一辆边三轮！

啥？边三轮？！！

这可是好东西啊……要知道我们正缺一个交通工具跑业务或是运货呢……咱们这是先开的公司。一开始业务量不是很大，边三轮这玩意用来运货就可以说刚刚好……再不行就把边三轮改造成一部三轮车嘛……反正这时代交警还没那么严。改装的农用车什么的都还不会抓的！

另一方面。复员军人又很熟悉这边三轮的操作，开着它带着两个人去联系厂家或是个体户都是一个很好的撑门面的玩意……人家厂家和个体户一看……哟，这还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保准是有资金有实力的大客户……

这对我们现代来说那一准是个笑话……边三轮能算得了什么东西，现代谁家里还没有辆摩托车的！可是对于这个骑着自行车都很拉风的时代……边三轮就足够让别人羡慕嫉妒恨了！

于是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个雪中送炭……

不过后来想想，觉得这也许是张司令有意为之……他也许早就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们这捐款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复员军人开公司了。所以才会好不好的其它什么也不捐，就捐一辆边三轮来！

从这一方面来说……咱们合成营的什么事都逃不过张司令的眼睛啊！对于这一点我心里其实有些不舒服的……并不是因为张司令那边，而是想着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里头……还会有向张司令那边打小报告的人！

不过想想也就觉得不奇怪了……我身边所有的人，比如参谋队伍、教导员、榴炮营、迫炮连……甚至是新来的直升机连都是张司令安排的。更何况他组建我们这个合成营的打算本来就是跟踪我们部队的训练、成长的过程以转移到其它部队去，那他能不对合成营有所监视吗？

这么一想……我反过来对张司令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这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他对我们部队的行动甚至在阿富汗的各种决策都有一定的了解，但他就是能做到一点都不干涉……任凭我怎么折腾！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

第十八章友谊

郑嘉义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还没几天郑嘉义就把电话挂到了营部！

“营长！”郑嘉义兴奋的说：“我成功的聚集上一批战友了……他们一听说是你召集的，而且还有工作，二话不说打上行李就来了……现在才到一半，还有许多人在路上！”

“有多少人？”闻言我不由一惊。

“总人数……大慨有一百多个！”郑嘉义兴奋的回答：“因为人还没到齐，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有多少人……到齐了再向营长汇报！”

“有这么多？”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心下暗道这个郑嘉义还真是没脑子……咱们资金成本只有一万多元，这就只够经营一个小本生意……就应该从小做起嘛！比如这批发部……二十几个人就可以把所有的事就做完了，那你叫上了一百多人……这让其它人干什么去？这一万多元其它的不说，光吃着、喝着、住着……没几个月也要花完了，那还能做什么事！

“是啊！营长！”电话那一头的郑嘉义还是完全不了解状况，依旧兴高彩烈的说道：“我这么合计着吧……一百多个可能还不止，因为这一百多人还在联系着没找到着工作的同志，有些一听说是营长的主意……这把工作都辞了，说的是……在部队是你的兵，现在复员了还要跟着你干，准没错！”

闻言我这就不由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名声好也是个负累……

“郑嘉义……”

“到！”

我语重心长的对着话筒说道：“这做生意……你可得多学着点才行，这可不像打仗。讲究什么人多力量大……”

“唔！这……”这时郑嘉义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做生意是门学问！”我说：“你一下叫这么多人来……赚个一百块两百个人一分。每个人才五毛。结果每个人都活不下去……如果二十个人就把活干完了，每个人就可以分到五块，这样才能生存，才能持续，才能长久……明白了吗？”

“营长……”郑嘉义尴尬的说道：“俺……这些俺都不懂……我以为……就是……”

接着郑嘉义又有些奇怪的问道：“营长……那如果咱们只能要二十个人，其它人都不要，怎么能达到帮助复员老兵的问题呢？他们是咱们的战友，我……我不能厚此薄彼。如果他们都没有……那……那我也不要了！”

“唉！”我不由叹了口气：“你可以慢慢把公司做大嘛……公司大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就会慢慢的把他们召进来嘛！那时帮的人不就会越来越多了？现在一口气全叫进来……总共才那么一万多块，还要扣除运营成本……够你们生活几个月啊？”

这时我不由暗怪自己糊涂，怎么一开始就没跟郑嘉义交待好这事呢？只怪自己事情太多了，没办法想到这么细致！现在叫都叫了……因为有战友情谊在里头，所以这让他们来也不是，劝他们回去也不成！

沉默了一会儿，郑嘉义就回答道：“营长……刚才我们几个同志合计了下，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是往长远的打算，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太短视了。把好事给办成了坏事……”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说：“当务之急是想个解决的办法！”

“办法我们已经想好了！”没想到郑嘉义却果断的回答道：“我们商量过……先到这的同志反正在家里也没活干，上哪都是一样……来了也就来了吧！但我们不会给企业增加负担。咱们就在这等着……找点手工活或是其它什么活，尽量自己养活自己……住不下咱们可以打地铺，挤一挤也能过……等企业要用人的那一天，咱们再算人头！”

“这……”闻言我不由愣住了：“战士们都是……伤员，能受得了？”

“咱们战场上的枪林弹雨都挺下来了，还有什么受不了的？”郑嘉义回答：“更何况许多人在家没活干，无聊着呢……在这聚到一块怎么说也有人说说话！营长……你说呢？”

“好吧！”我点了点头：“但是你要记住了，一定不能让这些同志饿着了，尽量不要打地铺……猫耳洞出来的多少都有点关节炎，像宿舍一样打几层的床也可以嘛！如果缺什么药的话……也一定要向我汇报，再不行咱们还是会凑出些钱来的……总不可能让你们没药用！”

“是！”郑嘉义在电话那头应了声，不过我还听到了几声抽鼻子的声音……想必是这几话都让他们感动了！

唉……这时代的人，就是这么容易感动……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嘛，不关心他们还能关心谁！

“就这样吧！”最后我说：“现在让战友们自个来就好了，不要再叫太多人……否则到头来就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是！”郑嘉义又应了声。

放下话筒的时候……我就越来越觉得找个部队之外的人来管理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原因是……做生意这东西，有时就是需要翻脸不认人的……比如办一个企业起来，就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只有能胜任这工作的人才能用，不能胜任的自然就要开除……这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如果这个要被开除的人是自己的战友呢？而且家里还相当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