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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高利贷！

　　　　在银行业务没有引进之前，古代钱庄是没有利息给储户的，而且还要反过来收储户的手续费。

　　　　即使是现代银行进入21世纪的中国之后，在一战前后也只有大额存款才有利息，小额存款是没有的。（换言之，银行刚开始帮你保管钱财，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而且因为当时的银行正规化不如现在，甚至于许多银行根本就不受理小额存款。

　　　　朱子龙现在反其道而行之，引起的社会震动，丝毫不亚于农业社会突然出现，工业革命前兆一样。

　　　　社会反响之大，可想而之！

　　　　整整几天时间，整个开封附近的人都在时不时讨论这个话题。

　　　　如果放在其它朝代，引起的轰动绝对没有现在这般规模大。究其原因那就是，在其它朝代老百姓都很穷，根本没有多少余钱考虑用处，仅温饱为愿尔！

　　　　然而，宋朝不一样，国富民也余。可谓大部分宋朝老百姓手上都有些余钱。特别是十几个主要大城池和京师开封附近的老百姓们！

　　　　只不过，平时所有的钱庄一般只交易来往大客户，根本不与散户发生业务关系。

　　　　并且一般百姓也用不上银票，所以只能把钱，自己挖个坑埋起来，或是锁在家中箱子里。

　　　　只是如此一起来，百姓家中的铁钱，铜钱放个一年，两年的。不是生锈烂了一部分，就是给偷了一部分，也是不省心。

　　　　所以，人们才会格外关注，朱子龙的《大宋人民银行》事件。

　　　　当然，关注归关注，从古至今新鲜事物出现时，中国人都是希望别人先当出头鸟的。

　　　　所以，整个开封的百姓，那是新闻照看，热闹照围观，话题照讨论，但是，都还只是在观望。

　　　　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朱子龙的广告和宣传是失败的。其实不然，朱子龙依然每天安逸淡定着。

　　　　看着率先在一品商业街入口，开店试营业的《大宋人民银行》门口，每天都有大把好奇的人指指点点，朱子龙很冷静的轻轻自语了一句：“哥要的就是这个，流言效果和假象尔！反正又没到全国连锁的时机，嚎头也！要急也是别人急！”

　　　　要急也是别人急？

　　　　没错！

　　　　樊楼内，潘龙着急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不时看看窗户外面，自己要等的人来了没有。

　　　　终于，他看到自己等的人到了。平时素来只有下人等他，如今却是自己主动下接迎人。

　　　　“刘掌柜，家中族老们怎么回话的？昨天晚上，我回府四处拜访，却只待要今日等答复。我爹可有说服他们？”潘龙急切的问道。

　　　　潘家虽有家主，但因特殊原因不同，和曹家相比。家庭结构上，潘家家主无法成为百分百的一言堂。潘龙虽贵为少主，却也只管一面尔！

　　　　“回少爷的话，族老们还是决定多观望一下。所以只允可我们向自房，以及樊楼的股东借款，且利息自付！”刘掌柜小心的回答道。

　　　　“迂腐，一群食古不化的老东西。我看是二房，三房的心里起了异心了，该死的！”潘龙恨恨的说道。

　　　　“少爷，我们真的要去外面借高利贷吗？”

　　　　“事以至此，有的选择吗？那一品商业街的人民钱庄……”

　　　　“少爷，他们那叫银行，不叫钱庄。”

　　　　“都是一个意思，总之那赵柽和曹家如此行那，倒行逆施之为不就是资金不足，想从穷人手里多骗几个钱，和我们拼到底吗？怎可让其如愿？”

　　　　“我看曹家和赵柽，也是到了拆东补西的重要时刻了，此时打蛇打七寸才有效果。家里的老家伙们不齐心，我却偏要让他们看看，潘家未来掌剑人的能耐！”潘龙一脸自傲的说道。

　　　　不得不说，潘龙失算了，然而自大的个性，容不下他低头。在酒业和赌业的多年顺风顺水，不可一世产生的三观，极其偏执。

　　　　同时，做为太子的有力盟友，也让其考虑事件的重心，与家里只想维稳的长者们，完全不太一样。

　　　　半黑半白的经历中，天老大我老二，从龙之功大于所有。以后潘家应该只是我一个人掌控的，此类不可人前而语的想法，长年累月的在给他自我洗脑中。

　　　　最终，为了应对朱子龙的钱庄融资战，（潘龙自己认为的）。潘龙开始频频向多家钱庄和一些个人，借取高利贷。

　　　　其中，要不是刘掌柜力劝。潘龙更兴起了，向寺庙的和尚，以及道士们借取超高利贷的打算。

　　　　自中国南北朝以来，放高利贷者当中，多有和尚与道士的身影。

　　　　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战争从没有停止过，据传南朝有一半的百姓都死于战乱。

　　　　在这样一个时期，统治者需要宗教力量帮助自己管理百姓。而历朝历代，需要心灵寄托寻求安慰的百姓总是不缺的，于是佛教在南北朝十分兴盛。

　　　　然，下级和尚多是因避徭役和战乱，而遁入空门的贫苦农民，一直被压迫从事各种体力劳动。

　　　　唯名寺庙主持是一方大佬，可以在朝堂上当官，拥有无数财富以及地产，提前享受成佛的乐趣。

　　　　人性是贪婪的，刚开始高级和尚们玩副业只是搞搞房地产，最鼎盛的时候北魏（北朝的第一个朝代）都城的三分之一的房地产都是寺庙和尚的。

　　　　但不管是和尚还是道观，搞房地产终归是打佛祖和神仙的脸，名声不太好。

　　　　于是，由高级和尚开头搞起了“僧邸粟”，用途是至于俭岁，赈济灾民！

　　　　说法很高尚，但实际上僧邸粟就是高利贷的意思！

　　　　隋，唐，五代，宋之内，寺庙和道观多有占山为王，假借神名行人事之为。

　　　　然，这些人站队大部分都对了，或又因新朝统治者想行天子之事，故虽时有剪弱，却从未想过重压于他们。

　　　　行至此时的北宋末年，宋徽宗赵佶又极其崇尚道教，但却也不灭佛，因而形成了道教和佛教当中，败类何其多的局面。

　　　　现在，连潘家等黑吃黑都不行，亦只能改弃全面进军高利贷行业的想法。

　　　　更可笑的是，一个开封黄与赌中的龙头潘家接班人，居然也要开始大量借高利贷了！

　　　　甚至于，在考虑要不要向光头佬和道友党暗中通曲。可怜，可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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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皇帝好穷！

　　　　大宋皇宫内！

　　　　一盘特殊的蚊香在香炉里轻烟袅袅，散发出奇异的香气（当然，这是对皇帝而言），地板上金黄色的地毯连一个房间都铺不满。

　　　　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摆在右边最上位之处，一个穿了一身白色的有龙纹袍的男子，端坐在并不华丽的龙椅上，眼睛空洞向前，思想早就飞出了老远！

　　　　过了好一会儿，宋徽宗赵佶回过神来，嘴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了般。

　　　　“朕穷呀！”少时，皇帝感叹而自语。

　　　　说完这句话，赵佶眼视走到房间窗户口，纵扫皇宫四周。

　　　　或许有人听到皇帝说自己穷，感觉会很可笑。毕竟在百姓的想象中，皇帝富有四海，是天下最有权力和最有钱的人。全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何穷之有？

　　　　而且，大宋的经济和税收，在这个年月又是周围所有国家中最有钱的。怎么会穷呢？

　　　　然而，事实上，皇帝真穷。

　　　　看看这皇宫，还是从五代的梁开始的，唐、晋继之。仿照洛阳宫殿的模式，在五代旧宫的基础上建造的。

　　　　如果朱子龙在这里，也一定会认同皇帝的发言。

　　　　好歹，唐朝后来又建了大明宫，而北宋一直到灭亡都没营建新的正宫。后世的现代人都知道唐朝的皇宫叫大明宫，明清的皇宫叫紫禁城。而北宋的皇宫连名字都没有。

　　　　就是叫皇宫，原因就是太穷，规模太小了。简直拿不出手呀！

　　　　如果说唐朝的皇宫，骑马要跑上大半天的时间才能跑完的话。那么宋朝的皇宫，一个人用走路的，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就全走完了。穷成这样，真是世间少有的皇宫了。

　　　　少时，赵佶回到龙桌前。

　　　　刚写完一道旨意，有太监进来了，高呼万岁，送来新的奏折。

　　　　很快！

　　　　他就将这几天重点的奏折看完也批完了，当然，之所以能这么快，那也是因为有人在上面先点评了的。这也就是赵佶懒，所以这样玩。所以，不一会儿眼前只有最后俩份还没看的奏折。

　　　　都是用上了特别奏折外壳，显示特别重要的那种。八百里加急！

　　　　赵佶打开第一份，是边关的安排去皇城司的老司机密探送过来的，内容是讲童贯的大概作战情况，以及边防诸军的情况。其中还提到了怀疑有些将领先，似乎有通敌之嫌。

　　　　这让赵佶有些生气，拿起毛笔写下了，要皇城司再继续深入探查的回复，让边上的梁师成拿下去，加急密送。

　　　　皇城司是宋代禁军官司名，朱子龙平时也格外关注它。究其原因，无它，因其旧名武德司，位于东京左承天门内。为宋代特务机构，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

　　　　其不受三衙辖制，乃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让大宋文官们极其不喜。当然，这也情有可原，没有哪个当官的会喜欢上级领导，有个间谍机构时不时可能暗中调查自己。素遭诟病，时有臣僚上书弹劾。

　　　　仁宗末年，司马光就曾上《论皇城司巡查亲事官札子》。直指皇城司横行不法，恣意妄为。又熙宁七年，司马光于洛阳上书“潜遣逻卒，听市道之人谤议者，执而刑之。又出榜立赏，募人告捕诽谤朝政者。臣不知自古圣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

　　　　然而，这是体制必须的，历朝历代皆有之。他们想反对也反对不了！

　　　　仁宗再仁，这个祖制还是没听文臣的。就算包黑子当面喷他口水，他也没取消皇城司，更是将人数也从最初时的几十人发展到最多时的七千余人。而且多以武林高手入之！

　　　　从这一点上来讲，仁宗真仁吗？呵呵，不过是半装半仁罢了。而赵佶固然不似圣君，但也没笨到把皇城司取消。甚至于在高家的提议下，还把禁军里的一部分人扔了进去。把人数又加倍了，当然，质量却下降了。也算个坑！

　　　　…

　　　　处理完皇城司的事，皇帝又拿起了最后一份奏折。

　　　　打开扫完内容，他下一秒就当场把奏折向龙桌下面一扔，嘴巴里面轻骂起来。把边上陪仕的梁师成吓了一跳，知道皇帝的习惯，连忙上前捡起奏折的同时，用眼睛瞧了几下。

　　　　心想，难怪皇帝心烦，换成是他是皇帝，也烦呀。

　　　　而且，这上面还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麻烦事儿！

　　　　这奏折是山东路的知府给皇帝上的，说的大概内容是，居住在山东的安定郡王后代们，又一次刷新赵氏家族的王爷生育纪录。子孙后代加起来一共有数百人了！

　　　　因为最近朝庭税收重要供给边关军队和灾民去了，没有按时发给他们俸禄，这会儿正集体向知府那里闹饷呢。

　　　　“胡闹，这些宗室心中可还有国，可还有天下万民？平时个个颇有家资，只不过拖欠了几月俸禄而已，就如此而为。真是有失体统！”赵佶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

　　　　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