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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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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这名警查一把抓住手腕“您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警查有规矩,骂不许还口,打必须还手。几位,动手!”
楼下的年轻人,听到楼上一顿乱,再看,就是警查押了一群鼻青脸肿的人下楼,再问得知,是几个宗室闹事,都被抓了起来。一人道:“子玉你看,这不就是咱要找的人么?一视同仁,绝无宽待,这是能吏啊。”
那名叫子玉的年轻人却摇摇头“自古来锦上添花,何如雪里送炭?他现在的格局,我去了也不会得到重用。给个泼皮臬司做幕僚,若不能做到一言九鼎,就不如不做。再说,前军里听说用洋教官,还要被骂。我生平受不得洋人的气,让我去被洋教习污辱,此事万不可行。吃完饭,我还要去找我的前途,我当兵是为了救国,可不是为了卖国。再说他刚当几天臬台,小老婆就讨了多少,那些小老婆在济南又开了多少买卖,这样的人,我绝不会辅佐他。”
几名同行者无奈的摇头“你啊,说穿了,就是看不起混混出身,真是拿你没办法。”
得意楼里,警查打了辅国公,并把一行人都带回衙门,拘禁七天的消息,很快就在济南传开,成为一大新闻。这些挎棒子的警查,因为这一场架而有了名气,也让普通百姓知道,他们虽然都带着笑脸,不骂人不找茬,但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四恒的库房里,锦姨娘坐在赵冠侯怀中,依旧回味着方才那美到极致的感觉。“大人,你这警查可真厉害,连辅国公都敢打。完事以后,还有老佛爷给您撑腰,下旨意罚他的俸,这份帘眷也是没谁了。”
“是他们自己找死,濮麒和那开缺天子关系不错,总在一块票戏。他家的包衣又刚被警查抓了,他阿玛的片子来了没好使,他就出来找翠玉的麻烦,活该送死。”
“我就爱听你这样说话,有底气,听着就霸道,跟你这样的男人在一块,我就什么都不怕。”锦姨娘的胳膊搭在赵冠侯脖子上,脸上满是依恋的神情“家里有信,银子车已经准备好,准备往山东运。一半济南,一半德州,可是银子车能出山西么?岑藩司之前派人可跟我们说过,不许山西的银子往别处去。”
“他那是废话,都是大金的银子,怎么还分开山西山东了。他敢不让银子出山西,我就敢让前军进山西,看看谁狠!”
锦姨娘动情的扭动着身体“对……就是现在这样,这股子狠劲和横劲,奴家一看啊,整个人就软了,你让我怎么着,我都乐意。”
良久之后,锦姨娘才小声道:“你……快成亲了吧?”
“就这两天的事,不成不行了,程月那里不成亲,我的前军怕还有变故。”
“小骏也快来这边了。他来之后……你还来么?”
“你让我来就来,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了。以你的条件,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其实也不难。”
“我让你来!你一定要来。我谁也不要,就要你。我就爱你这股子横劲,一看见你,心里就有把握,什么都不怕了。哪怕……哪怕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就让我看见你,跟你说说话也好。今晚上,我给你烫酒,做猫耳朵吃,留下吃晚饭吧。”
赵冠侯摇头道:“家里还等着我呢,待不住。我这还是打着粮台的事出来的呢。钱庄办粮台,等于无利息使用官款,自是好生意,但如果出了亏空,接济不上,也是要吃官司的。你可不要胡闹。”
锦姨娘道:“修行宫的款,你可以去查帐,除了你的帽子以外,保证没有亏空。至于你前军的粮台,在我心里,就是我丈夫的家业,就算四恒将来真的倒了,我也不会让你的粮台吃倒帐。”
赵冠侯心知她所言非虚,四恒帮办前军官款确实用心,而且现在税费还没收上来,属于官府向四恒借款阶段,军队就是吞钱兽,四恒垫进去的款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他笑道:“你就不怕我万一倒了,你们吃了倒帐?”
“不怕……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跟着你,绝对不会吃亏。我信的过你。”她将身子紧紧缠在赵冠侯身上,将头靠在他胸前“让我在你怀里睡一会吧,这种感觉……好踏实,好舒服。我是个下人出身,后来又是小妾,从小到大,都活的提心吊胆,只有跟了你,才觉得放心。让我多抱你一会,心里能放心些。”
赵冠侯看着甜甜睡去的锦姨娘,心内确信,四恒已经被自己栓牢,练兵就得有钱,办警务也得有钱。简森那里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四恒,自己手里有两大财源,比起袁慰亭当初的条件要优越的多,如果这在办不起来新军,就当真无颜见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新军练出点模样,惦记的人就更多。各种手段一起来,挖墙角挖的太厉害。原本想拖延的婚礼,就不能再拖下去,只有成了亲,以淮军女婿的身份,才把整支部队争取到手。至于到底是佳偶还是怨偶,那就随他去吧,这桩婚姻里,两个都是受害者,谁也不用怨恨谁。
第315章 联姻
鞭炮声声,鼓乐喧嚣,虽然是纳妾,可是仪式的隆重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娶妻。武卫前军里的将领,淮军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来捧场道贺,姜桂题等人虽与武卫前军没关系,但都是淮军子弟,人不亲号褂子亲,亦不能免。
酒席摆了数百桌,济南城里最大的酒楼,办这酒席都有些力所不及。还是赵冠侯这个新郎官在调度安排,以济南五家大酒楼联手合办,总算是把酒席应付开,没出什么纰漏。
今日的济南,比起毓贤时期已经大为不同,市面两侧,各种铺面一眼望不到头,南北洋货,随处可见。由于山东市场繁荣,两宫皆在,各省商人,纷纷向山东聚集,来这里寻找商机。金发碧眼的洋商,随处可见,好事者举着相机,不停的点燃药粉,拍摄着这支迎亲的队伍。
负责维护秩序的,都是警查,个个和蔼可亲,绝不敢摆架子甩脸子,用教官教授的半生不熟的洋文说着“请……请文明拍照。否则……罚款。”
临街的酒楼、茶楼的二层,也都坐满了客人,靠窗的位置,要花平时三倍的茶钱,还要额外给跑堂一份小费,才能有位子。饶是如此,这些位子也都坐满了人,插脚不下。
各地来山东找发财路子的商人很多,这个热闹,却是谁也不肯错过。几个京城来的商人,用手指着下面的洋人,小声议论着。
“这帮洋鬼子,胆可真大,拿那玩意随便拍。这可是臬台老爷的小妾,这要让他们把模样拍到,可还得了?”
“隔着轿子呢,看不见。”
“就算看不见也不成啊,这是体统,这么随便拍,还要不要体面了?”
另一人道:“这可不单是臬台,赵大人现在兼署藩司,一人掌挂两口大印,威风比山东巡抚还大,身后又有帘眷,这在山东就得是跺一脚四城楼子乱颤的主。今个女家也不含糊,已革提督程功亭家的小姐,也就是在山东,这换个地方,绝对是不许拍照的,就算洋人也白扯。”
袁慰亭已经放了直隶总督,驻节于保定,一方面既是总督直隶政务兼与洋人交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想办法把保定城内那上百辆大车里装的珍宝器物,想办法运回山东,以为他日转运京城之用。山东巡抚大印,委了署理山东布政的胡廷干。
在现阶段,赵冠侯一人掌握藩臬两印,财政、司法、兵权归于一身,况且胡廷干刚从福建转到山东,诸事不熟,无从着手。实际上这个巡抚只是个架子,公事上完全被赵冠侯左右。
走赵冠侯门路的人,比走胡廷干门路的人还多,以他这次成婚,整个济南府乃至山东官场几乎无人不到,车轿盈门,气派非凡。
这些客商做买卖,既避免不了和警查打交道,也少不了和赵家各位姨太太开的铺子做买卖,是以对这婚礼也很关注。
有人道:“这警查当真是与别处不同,不打不骂,待人很和气。昨个在城门楼子交税,我前面那位想要磨牙不肯交,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些警查就陪他磨牙陪笑脸,那客商竟是被感动的主动交税。说是从南到北,就没遇到过这么和气的官差。”
“你不懂,这帮警查不归衙门管,归武卫前军管,是由军法管着,稍一犯禁,轻者是吃鞭子,打军棍,重者就要杀头,否则也没这么大规矩。他们是要到津门接防,从洋人手里要地盘的。谁要是胡作非为,等于是要坏老佛爷收复津门的大局,那是死罪。所以谁也不敢放肆。”
先前那人点头道:“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们这么和气,从来就没见过呢,敢情身上是这么重的差事,那换了谁也是不敢胡来。这山东,现在真是不一样,前几年我是不敢来,闹响马。再后来闹拳,闹毓贤,哪个都是要命的主。谁能想到,现在竟是变成了这么个热闹所在,我到过松江,那里确实是繁华。我看这用不了几年,也就赶上松江了。”
“可不,这不都是赵大人的功劳,真有能耐,总有办法,能让市面繁华,商人也有钱赚,这样的人,也就不怪年纪轻轻,就当这么大的官,我第一个服。”
“你服没用,关键是得上面爱看。你瞅瞅,今天谁给他贺喜来着?韩中堂!那是军机带班,掌枢大臣。他老人家都到这喝一杯酒,这个脸,还不露到了天上?我跟你们说,听说赵大人每次到韩中堂家,都是硬进硬出,走中门。这是多大的体面。宫里对赵臬台的看法也好的很,他跟宗室打架,结果宫里向着他,罚了宗室。你们说说,就这个势派还有的比?听说他成亲以前,有个算命的合八字,说是男女不合,女子命硬,克夫克父,结果赵大人直接来一句,克谁都不怕,我娶定了。把女家感动的无可无不可,后来才知道,那算命的是收了人的好处,要坏这桩婚事,现在人还在监狱里,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呢。”
“这谁这么大仇啊,连人家成亲都要坏。”
那商人摇摇头“这可说不得,干系太大,总之,不是好惹的。”
并不同于普通人家纳妾的二人小轿,而是一顶如同正室的红轿,下轿之后,新人要给大妇敬茶,可是苏寒芝早就有话,这套规矩全免,今天所有的妻妾不许到前面去,都在内宅待着。新人今天与妻子礼仪相同,谁也不用拜。
孙美瑶照例是在军营里管兵,她的骑兵营扩充成骑兵标之后,她既要抓训练,又要扩军,忙的不亦乐乎,内宅里看的见她时候不多。姜凤芝则是穿上那一身三品诰命的衣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在一人高的泰西玻璃镜前照着。“姐,你说我穿这身好看不好看?”
“好看,这衣服你拿走,归你了。我可不穿它,穿上不好走路。”苏寒芝大方的一笑,眼睛则看着已经大腹便便的十格格“毓卿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孕妇情绪容易受刺激,何况今天这种时候,寒芝最怕的就是十格格发恼,搅的大家都不高兴。毓卿微笑着道:“你们啊,不用看我,我很好的。这桩婚事是我和我额娘促成的,怎么能又做师娘又做鬼,从我这里自无变故。这个女人啊,关系着咱男人的前程,我可不会寻她的麻烦。”
她偷眼看了看,还在镜子前面比量衣服的凤芝“咱的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他的前程取决于他的军队。他的军队,则要靠这份血脉之情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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