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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6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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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不修水利,水灾之后的赈济问题……实际上共合正府已经基本放弃赈济灾民这个选项了。灾民到哪一省,就是哪一省的问题,自己解决,流窜到京城的……可以想想雷震冬现在在干什么,就能明白。
周学照是财政大臣,也是实业家,开办工厂矿山,很有一套经营手段。能做到财政大臣,于经济一道也有自己的见解。
在他看来,难民不一定是坏事,甚至可以说越多越好。发展工业,离不开人力。这些人为了活命,有一口饭吃就可以干繁重的工作,是现成的廉价劳动力,也是中国的优势所在。
不把这些人赶进工厂里,靠什么发展工业化?在他看来,有限度的自然灾害,实际是越多越好,自然人或许因此受害,但是从国家的角度看,实际是有利的。至少对工业化而言,这些廉价的消耗品,就像是矿石或是棉花一样,没有必要怜悯。要的是他们奉献出自己的价值,为了实现国家的腾飞,总有一代人要牺牲。
赵冠侯把那只鸭子消灭了大半,才回道:“止庵先生(周学照的号),您这话说的没错,至少从国家的角度看,我也是支持的。可是我要反问一句,具体的人,又该怎么办?我是做父母官的,大水一来,我的治下就要多出不知道多少难民。我得给他们找粮吃,找衣穿,做不到,就是我的失职。所以,您看的是天下,我看的是我眼前一亩三分地,在我看来,淮河疏浚这样的工程,比工厂矿山重要多了。从洋人手里赎矿要花钱,将来没钱了借债,还得把它押出去,早晚也是留不住,还不如把这钱,用来换成粮食自己吃了,那才是实惠。就像咱聊天,您说了这么多道理的时候,我已经半只鸭子下肚了。讲道理,我讲不过您,可是这鸭子的实惠,我自己先落下了。”
袁慰亭笑着摇头,“冠侯啊,你这都做了大帅的人,脾气还是没改,依旧那么促狭。止庵是正人君子,不像你这么爱开玩笑,你也好好说。这两年经济不好,大家的日子都难过。我这里,全靠止庵运筹着,勉强维持住局面不崩,他的功劳很大。山东是我起家的地方,情形我很清楚,经济全靠和洋人贸易。现在洋人的钱难赚,你那里能维持?”
听到袁慰亭问,赵冠侯才正色道:“我在大总统面前不说谎,这两年山东的日子很难,全靠借债过日子。华比银行和正元,要是不借钱给山东,我还不知道怎么维持。将来这些债要怎么还,也想不好,最后搞不好要卖地皮。可是,越是这样,越得抓农业。有钱的时候还好办,等到没钱了,怎么给老百姓找饭吃,就是件极为要紧的事,事情做不好,是要民变的。我趁着有钱时疏通河道,把水灾的危机降到最低,就是防着将来世道不好,再闹水时,我怕是连赈灾的款子都拿不出来。至于发展工业之类的事情是好事,但是办好事的前提是,尽量少流血,最好不流血。河工上是死了人,不过大部分是战俘,死了也就死了。死他们,总比死安善良民要好,我治山东有一句话,要羊不要狼。做羊的,我会想方设法给他们找活路,做狼的,就得做好准备,被我拔牙断爪,再去做牛做马。所以一样都是死人,但死的是谁,终归大有区别。”
“哦,这么说,今年山东粮食收成不错?”
赵冠侯点点头“托大总统洪福,今年山东是个大丰收。官府收的粮食极多,足够应付一次灾荒了。照这样下去,再来几个丰收,就不怕了。”
袁慰亭点头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三军之中,以粮为本。军饷固然要紧,可如果没有粮草军火,仗也打不下去。当兵的一天三顿,不能亏欠。”
他又看向周学照“止庵,搞工业固然是好的,可是农业,也不能轻视。饿着肚子,拿什么做工,又哪有力气拿枪?这两年在农业上,我们的投入不足,你也要改一改政策。回头拟个计划上来,我让顾问们看一看。”
饭吃到晚上九点半,周、陆两人告辞,赵冠侯则被留下。唐天喜送来了茶,随后退出去,房间里只留了袁、赵两人。袁慰亭指着眼前的茶。
“这是杭州今年的新茶,在前金,即便是皇帝也喝不到。这是小德张给我讲的宫里规矩,皇帝不能喝时新的茶叶,否则喝上了瘾,不知节制,下面采办的人就要倒霉。眼下办共合,下面的人不敢再玩这把戏,我这里,终于也有新茶喝。这才有点天子以天下养的享受,如果连这都没有,这个大总统的位子,就不是享福,纯粹是受罪了。”
赵冠侯笑道:“洋人有国王,自称为第一公仆,大抵也是这个意思。认定自己这个位子是受罪,不是什么享乐。”
“那是他自己蠢,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果到了这个位置还不享受,那活这一辈子,图的什么?”袁慰亭不屑的摇摇头“所以我说,泰西人就是蠢,脑子经常转不过来,我不佩服他们。我们不提他,提提你,方才有他们两个在,有些话不好说出来。普鲁士人跟咱们谈的生意,你觉得可以不可以做?”
这次赵冠侯进京祝寿,主要目的,实际就是共合正府或者说是山东与普鲁士谈的这笔买卖。
自从陕西大战之后,赵冠侯与普鲁士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这两年时间里,山东大兴工程,也离不开普鲁士提供的帮助。这种帮助包括了资金、器材以及专家指导等诸多方面。正是有了一干洋专家加洋设备,工程才能进展的这么树立。
当然,这种助力不会是免费的。在山东,由赵冠侯征募民工,为普鲁士人兴建的军港、要塞、工事数不胜数。与普鲁士合资办的铁厂、矿山,几乎将山东所有已知无主矿藏包括在内。具体的契约上,也是普鲁士单方面获得利益。如果这些合同的具体条款悉数爆光,共合报纸增加的销量,恐怕就不止几百张而已。
普鲁士正府的胃口越来越大,与山东方面,准备进行更大的合作,由于牵扯的数字以及利害太大,已经不是赵冠侯自己可以决断的。换句话说,即使真正发挥效力的是他的签字,他也必须找袁慰亭来背锅。
进京之前,他也考虑过,这口黑锅袁慰亭会不会背,甚至于会不会直接把这件合作否决的可能。直到与赛金花聊天之后,他坚信,自己的这次豪赌,不管胜负如何,赌局必然成功形成,袁慰亭必然会来帮自己分担责任。
普鲁士的胃口越来越大,随着泰西局势的发展,普鲁士已经不满足于,在山东只获取目前的利益,其目光盯在了阿尔比昂所拥有的那部分租界及控制的矿藏上。
这次的合作,差不多就是要整个山东的矿藏及主权,作为代价,普鲁士正府,将向山东提供总数达到一百六十兆左右普鲁士马克的国家贷款。其放贷的主体,并非某个银行,而是普鲁士正府。
这笔贷款数字巨大,尤其在这个银根紧张的背景下,可称雪中送炭。但相应,条件也极为苛刻。
首先,这笔贷款不是以资金的形式划拨,而是给山东方面一个虚拟的受信额度。这个额度,只允许在普鲁士正府指定的企业以及范围内购买指定商品。其中以军火和军工设备为主体,次要的是一些工业设备。
价格上,不接受砍价,企业报价,山东只能接受。这笔贷款利息高达一分三,偿还方式则是山东的农副产品,以及包括矿产品、猪鬃在内的战略物资。
为了保证山东能够按时还款,普鲁士将派出一批经济专家,到山东指导发展,同时监督山东的资金流动,避免出现坏帐等现象。
除此以外,山东还必须与普鲁士签定一份战略互助条约。根据条约,普鲁士会为山东提供全方位的军事协助,派出军事顾问,指导部队训练,并监督山东陆军,维持一个合适的规模与武器配备。
一旦发生战争,普鲁士将会武力保护山东,使其免于陷入战争状态,反之,山东也需要为普鲁士军人提供营地、物资供应以及其他相关待遇。
相对于扶桑人,普鲁士人在阴谋诡计方面略逊一筹,或者说,他们在面对中国时,懒得用什么阴谋诡计。这个条约的内容,实际上就是在山东还清这笔庞大的贷款以前,全面控制山东的正直、经济、军事。将整个山东,从中国的版图,变成普鲁士的一块殖民地。
根据列强一贯的作风,等到债务还清之后,他们也肯定不会走,到时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局面。这种情形,属于饮鸩止渴,用一笔短期看上去非常可观的借贷,把自己的主权给卖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山东收购农产品这么顺利的原因。除了赵冠侯自己在民间的信用度比较良好之外,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普鲁士人的力量影响,让其他洋行的破坏力度下降。在普鲁士人看来,这些农产品将来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财产,自然不能让外人染指。
与阿尔比昂不同,普鲁士在华的商业利益不大,洋行多是做军火生意,民用领域涉及的不是很多。自己收购这些物资,肯定竞争不过阿尔比昂人,效率低下,收效也不明显。如果能够遥控一个傀儡督军为自己服务,参考山东的经济基础以及丰富的矿藏,这笔生意,显然对普鲁士极为有利。
普鲁士公使雷克斯,视这笔贷款,为天赐良机,是上天把东方的一颗璀璨明珠赠送给普鲁士帝国。是以,他积极的奔走,为这件事最终做成往来穿梭。于赵冠侯面前,他的口气很笃定,表示一定可以说服大总统。现在看袁慰亭的神情,也证明雷克斯的话,并非是吹牛。
“这笔生意很大,如果传出去,国会那里,必然是一场轩然大波。即便是山东的议员,也未必会同意。”袁慰亭直言不讳,“我现在,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局势,是不是到了非如此不可的地步?普鲁士,又是不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第599章 密约(下)
从表面看,普鲁士虽然在小站练兵期间与袁慰亭有过较深的接触,可是到了共合之后,其与袁正府的关系,非但没有加深,反倒日渐疏远。袁慰亭身边的顾问,从普鲁士人换成了扶桑人和扬基人。
曾经担任过总教习的巴森斯爵士,也已经离开京城正府,转到山东讲武堂担任讲官。正因为有了这位老爹的全方位保护,赵冠侯两年时间内,才没能拿下汉娜的一血。
在外交上,袁慰亭更倾向于阿尔比昂人,他和赵冠侯,与朱尔典的交情很深。朱尔典在公使团里发挥力量,为袁慰亭争取各国支持。汇丰银行的借款,也是共合正府维持至今的重要支柱。
从以上迹象看,似乎普鲁士跟袁慰亭的友好合作,持续到金国退位即宣告结束。可水面之下,暗流涌动,自小站时代建立的交情,又哪是说断就能断得掉的?
北洋宿将,要么在普鲁士留学,要么就是普鲁士教习一手培训出来,彼此之间感情深厚。扬基南北战争期间,袁正府表面严守中立,实际上,鲁军以雇佣军身份入扬基作战,与阿尔比昂打对台的行为,袁正府表面上装聋作哑,暗地里却给予帮助支持。其倾向,不问可知。
于袁慰亭而言,继续前金时代的外交方略,与各国实行等距离多支点的外交策略,在钢丝上跳舞,才能保住自己不吃亏。可是陕西大战所引发的后续变化,却打破了袁慰亭的如意算盘。
普鲁士情报人员,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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