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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6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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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冠侯在她圆润的吞瓣上轻轻拍了一下“不乖!都什么年头了,还想使这套手段,过时了。这些报人分两类,一类是收了钱的,另一类,是真的看不过眼。分别对待吧,为了山东骂我的,早晚会明白。至于收了钱的,就由的他们骂,反正声音他大不过我就是。倒是京城那里,现在走不开啊,二姐也回来了,要不然我拜托老雷?”
  一提到赛金花,毓卿就想起了那个小大姐。随着年龄变大,她对于年轻的女孩,先天就有一种仇视情绪。但是这种想法只能埋在心里,表面上,依旧会做出大度的态度。
  “咱自己的事,就别麻烦别人了,反正他们跑不了,等到这边的事完了,那边一个都跑不了。我这边倒是有点别的消息,一些虫子到了济南,还有些老鼠过了北直隶。怎么个章程,额驸示下……”
  在十格格自己看来,女人到了三十岁,就是人老珠黄,可是在赵冠侯看来,却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刻。这一声媚语,反倒是让他的火头上来,一边再次准备冲锋,一边道:“跟他们玩玩吧,总要和这洋大人交几次手,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不足。济南这边,让安娜试试手,多派几个人保护她,至于外边的地方,有骑兵师,和地方武装。让他们放开了杀人,到了刀子见血的时候,都别含糊。”
  毓卿道:“军队里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放心吧,我的好格格,会有人负责清理的。扶桑在部队里的力量,没有多少,形不成什么危害。我其实更关心京里,大总统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呢?重办我肯定是不会,普鲁士人的影响力还在。可如果是安排个人进山东,又得凤芝或是美瑶她们扮一回恶人。”
  “他敢?袁四要是敢这么办,我第一个不容他,想当初在阿玛面前,他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还敢办起我的男人来了?这块地方的事,他管不着!”毓卿恨恨的说了一句,最后有放下身段,主动讨好着赵冠侯。
  “额驸,旗人那里……”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信的着你。不管你怎么处置,我都支持。他们对我有一口气,我可以理解,只要不出格,怎么都好说。至于出了格的……我相信,你也不会答应。”
  毓卿心中有数,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自己虽然得宠,但也不是无限制。何况现在外面漂亮的小丫头越来越多,自己如果不能表现的好一点,将来的日子也很难过。这次,不杀几个人,怕是也交代不下去,只希望他们自己不要出来寻死,否则,就别怪自己不讲祖宗情份了。
  
  第614章 暗战
  
  庆王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是素来纨绔的承振,最近也很少往外面跑,他知道,自己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能多待一会还是多待一会。庆王不愿意住在医院里,也没住在青岛的别墅,而是搬回了济南的别院。
  这别院比邻慈喜太后住济南时的行宫,也是一等一的豪奢宅邸。留声机里,放着谭叫天的定军山,听着庆王一阵阵的咳嗽,看着他干瘪的皮肤上,明显可见的老人斑,与当初意气风发的老父几成两人。承振的鼻子,总觉得有些酸。
  “阿玛,您要是爱听谭贝勒,儿子回头把他请到府里给您唱……”
  庆王摆摆手“用不着了。阿玛这一辈子,前半生吃苦,后半生享福。什么席面没吃过?什么戏没听过?现在,不折腾了。听几耳朵留声机,就算知足。京里头,袁四没动静,我不给他写信,不是不愿意写,而是知道没用。到了他这个地步,我这个恩师已经压不住他,写信只会适得其反。只要他自己脑子没坏,就不至于干出什么蠢事来。承振,阿玛让你做的事,你做的怎么样了?”
  承振道:“跟阿玛回,电影公司的人都派出去了,按您的吩咐,到各处巡演宣传,连戏班子还有唱大鼓、唱武松的,都一样。就是不知道,有多大用。您老岁数大了,该歇着就歇着,这事您别操心,老十和妹夫那边,不至于真为些难民翻了船吧。再说,这不还有普鲁士人撑腰呢么?”
  “你啊,还是太笨……”庆王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交朋友多是锦上添花,何来雪中送炭?真指望着普鲁士人为你遮风挡雨?想当初章少荃,也是那么指望着铁勒人来着,结果呢?人只能靠自己,才能站的稳当。要是一举一动,都到了靠外人的地步,就立不住了。难民,不算什么,可是他们身后的人,可不好对付。冠侯这一关,难过啊……”
  老人的手轻轻拍打着扶手“想当年,那不过是咱们的属国,可是到后来,人家日子过阔了,包衣发达了就不认主子,反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高丽那一败,明面是败的章少荃打回原形,实际上,是败没了咱的元气。我后来办外交,只能低眉顺眼说好话,为什么?你打不过人家,不说好话不是找倒霉么!如果是前金的时候,遇到今天这场面,我就又得去求爷爷告奶奶,求求您,签个条约吧,咱不割地,改赔款行么?也就是到了今天,换了冠侯这样的人当大帅,才有跟他们过几招的底气。咱们不能上阵舞刀弄枪,可是也可以干点别的,好歹也得让那帮人知道知道,咱完颜家还是有几个爷字号的人物。我让你办的事,就是帮着你妹夫打仗,将来这也是小子你的体面,到了什么时候,都得让人知道,咱是爷!”
  “青岛那边,有些人又不安分,这帮人的脑子,我也是没有好话说。想学着唐天子借回纥兵灭安禄山,也要手下有个郭子仪才行。就靠他们那些人,就算是想当石敬塘,也没这个资格。我说话,他们不会听,还有人在背后骂我,等过段时间,我见了老佛爷的时候,当面跟她老人家分说明白,她老人家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如今这个结局,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再想不该想的,只会让自己越过越惨。你记着,拦不住可以,但是别掺和,安心吃喝玩乐找女人,其他的事别去,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承振点着头“儿子都明白,阿玛放心。您要紧歇着,可不敢累着。”
  “没事,你甭担心我。这一宝不掀盅,不知道开大开小,你阿玛,还舍不得死呢。”
  庆王忽然又想起什么,吩咐道:“你去,老十说一声,让胖妞和小宝来,我想多看他们几眼。让冠侯也来,总归是亲戚,能救一个是一个,最后卖一次老脸,看看冠侯能答应我什么。我也得提醒他一句,留神对方玩阴的。咱爷们是明刀明枪,讲的是君子战。那帮孙子什么坏招都有,可留神别让他们阴一下子。”
  济南街头,一名身穿重孝的女子跪在那里痛哭着,向行人寻求帮助。在面前,则是一具芦席包裹的死尸,外加一只破碗。典型的卖申葬父戏码,随着难民的大量进入,或真或假,类似的戏,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
  珍珠泉附近,一处二楼建筑上,某位来自外省的画家,与主人商定好房租,随即一气支付了半年的房钱。说是要在此长期观察,寻找灵感。
  一名年轻貌美,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子,将名刺送到了副官长高升手里,声明自己是《亚细亚报》的记者,请求对赵冠帅进行采访。
  公署内,赵冠侯的手,轻轻在腿上叩着拍子,哼哼着“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眼前的翠玉则一身水袖行头,大袖飘飘的做剑舞。杨玉竹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着:自己若是舞起剑来,比她的花架子要好看的多。不过注意力还是主要放在赵冠侯这。
  听完汇报,赵冠侯一笑“好角上的差不多了,告诉下面一声,开演吧。我带孩子去看看岳父,他老身子骨不好,我得多去看着点。翠玉跟我还有格格一起过去,带着咱的慰慈,都是他老的外孙子,他看哪个都高兴。”
  杨玉竹颇有些紧张,“大帅,您这个时候出门?”
  “山东是我的地盘,头上顶的是我的天,脚下踩的是我的地。要是我被几个小把戏吓的不敢出门,那不用打,就已经输了。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玉竹看看翠玉,后者大方的一笑,走向后面换衣服,显然是给两人留空子。杨玉竹咬着牙,将头向前凑了凑,赵冠侯将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比暗杀,我是他们的祖宗。惹毛了我,拼掉自己性命,能让扶桑天倾地颓,全国缟素。所以他们自求多福,别把我惹急了就好,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说完这话,他猛的在杨玉竹耳边吹了口热气,不等后者有所反应,就一个箭步跳出好远。哈哈大笑着向后走去,只甩下一个满脸通红,不知是该翻脸,还是该哭的杨玉竹。
  自卖葬父的女子,被人看出了门道,虽然皮肤黯淡无光,但手上没有老茧,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绝对不是村姑。皮肤黯淡,多半是饿的。
  看她的五官,一准是个绝色。于是,城里几个无赖就凑过来问价钱。可是话没说两句,就听到一阵军靴踏地声,可着山东,就这声音最吓人。那些无赖,仿佛是被鞭子抽了似的,全都跳起来跑开,如同兔子似的逃的无影无踪。
  一队举步枪背鬼头刀的大兵走过来,为首的,竟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冰肌雪肤,金发深目,身后四个身高体壮如同妖魔的大汉,也一般都是洋人。济南的百姓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大帅府的护兵。
  趾高气扬的洋人,只能给赵冠帅看门,亦是山东爷们津津乐道的体面事之一。不独如此,包括前金时代,太后住山东时,铁甲重骑绕弯的习惯,依旧被保留下来。据说那铁甲,可是从铁勒重骑兵身上剥下来的,那些着甲者,当初在山东当苦力修行宫,这也是别省没有的事。所以只看这些背刀洋鬼子,就晓得是大帅府的直属卫队,杀人放火没人敢管,连警查都离他们越远越好。
  异国的女孩打量那苦命女子几眼,用流利的汉语问道:“我给你一百块钱,足够你安葬你的父亲,但是你要跟我进府,陪我师父睡觉,愿意么?”
  一个小姑娘把陪师父睡觉宣之于口,已经算是令人大跌眼镜,这种事是这么做,但是话说的如此直白,也算是少有。出身大户人家女子,脸顿时就红了,她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有些迟疑的回复着“妾……妾身热孝在身……”
  来自铁勒的公主显然没时间听她解释,挥挥手,很霸气的说了一个字“抢!”随后,就见死尸被踹到一边,那个柔弱的姑娘被几个洋人捉手捉脚的扛起来,转身向大帅府走去。看着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面,一干山东父老不由叹道:“这什么世道,连小孩子都学会作威作福了,将来大帅家的小少爷,还不知道要怎么跋扈呢。”
  等走进帅府,那名女子终于尖叫起来,“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山东还有没有法律!”
  安娜转头,朝那女子甜甜一笑,露出已经洁白如雪的贝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师父。师父教我的审讯技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对象,你最好表现的好一些,否则,我会失望的……”说话之间,她已经来到那名苦命女子身前,随手卸掉了她的下巴。
  当济南的路灯亮起之时,来自南方的艺术家,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作为小有名气的猎人,他从不缺乏耐性和细心。干这行他不指望善终也不指望长寿,可如果太急噪,很容易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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