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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8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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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军粮,我们应该成立一个讨贼联军,设立军需处、联络处、筹款处、练兵处。不能让鲁军兄弟,为了我们湖南人流血牺牲。我三湘亦有血性男儿,只要冠帅能支援一部分枪支弹药,我湖南人也可以上战场杀敌!”
会议举行的很是热烈,时间不长,士绅们,就认领了两万石军粮的捐献。虽然粮食没运到,但是这些人既然说了话,就肯定能兑现。赵冠侯也表示,对湖南的内正不做干涉,但是对湖南目前的处境,肯定会给予援助。
简森、邹秀荣、杜小小三个女财神在,可以迅速筹措出上百万元经费,为湖南所有教职员工发齐工资。至于被张宗尧盗卖的湘矿、纱厂,则由鲁军出面,向扶桑人讨回。商人们集资,将被卖的矿产赎买回来,至于这部分开支,未来可以向张宗尧提告追讨。
一系列的制度颁布下来,让士绅们意识到,赵冠侯确实没打算在湖南发财,反倒是来做善财童子,心里的石头放下,看鲁军就格外顺眼。另外,这些士绅虽然打仗不一定有本事,可是对于人情世故极是精通,他们发现,赵冠侯与罗重轩的关系是尊敬,而非亲近。与普通的女婿与老丈人截然不同,也就是说……罗小姐要么是不受宠,要么就是压根没嫁给赵冠帅?
虽然不相信这么个大美人干净的进军营,还能干净的离开,可是事实摆在这,让士绅们的心里,多了些算计。毕竟一个省掌位子在那,谁又不会争呢?能在湖南省内混成大商人或是大财主的,又有几个慈悲之人?
等到招待宴会结束,天已经傍晚,赵冠侯这才把反正的旅长吴辛田招来问话。他的旅已经全部缴械,由鲁军看押。现在城内治安,完全由鲁军负责。这个空头旅长,实际连卫队都不掌握,士绅们与他也不怎么打招呼,吴辛田自己的心情,自然也忐忑不安。来到赵冠侯面前,先施了礼,随后道:“冠帅,卑职该死。请冠帅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小的发誓,从今以后,就做冠帅马前一小卒,刀山火海,不皱眉头!”
“不用说这种漂亮话,你是共合正规军出身,旅长身份也是陆军部授予的,是被认可的少将,跟张家那些土匪是不同的。那个张宗汤呢,抓住没有?”
“张四帅还在监狱里,冠帅没来,我们不敢随意处置。暂时没动他。湖南父老对张氏兄弟仇恨皆深,恨不能食肉寝皮,这段时间,小的一直亲自安排人看守,就是怕张宗汤被人打死了,跟张宗尧不好讲和。”
“讲和?我有说过跟他讲和?”
吴辛田连忙道:“卑职该死,是卑职多嘴了。只是卑职以为,张宗尧部下可战之兵还有数万人,冠帅大军远来,水土不服。况且,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冠帅既无意取湖南之地,又何必为南人而损北军?依卑职之见,不如两下和谈。张宗汤在我们手里,您不管开什么条件,张宗尧都会答应。我们让他补助兵费,移交防地,他绝不会拒绝。冠帅一准不会吃亏。”
赵冠侯冷笑一声“吴旅座倒是好算计,不必费心了,对张宗尧,我自有计较,你带我去看看张四帅,我跟他有话说。”
第757章 五丈原
所谓的监狱,不过是一间临时征用的民房,房屋每天由勤务兵负责打扫,卫生环境良好。门外有一个排的士兵护卫,俨然是四帅行辕,而非临时监舍。等来到门外,房间里正有男人学谭贝勒唱空城计,一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顺着风飘了出来。
推开房门,房间里,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坐在那,另一个羽扇纶巾,打扮一如戏台上卧龙先生的男子,正手摇鹅毛扇在那里唱的正在带劲。
赵冠侯看向吴辛田,后者连忙介绍道:“这女人是岳州的头牌小四宝,唱戏的就是四帅。张四帅就是好唱诸葛亮,整个湖南不是秘密。”
“何止是爱唱诸葛亮,四帅平日以卧龙自诩,在军营里也穿这身,还问部下自己像不像对吧?不过我听说,四帅最大的爱好不是装诸葛亮,而是到富人家里,去借他们的古董观摩,但向来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在湖南是有名的孔明做贼。武乡侯何等不幸,有张四帅这么个拥趸。”
张宗汤这时见来了人,也收了腔,但是却没有多少惊慌,反倒是笑道:“怎么,冠帅是来谈判的?您想开什么条件,只管说,我们四兄弟感情最好,我大哥为了我,多少钱粮枪弹,都不会打回票。你们只要说个数,就可以办。大家以前没会过,这次算初见。今晚上我做东,在这请冠帅吃饭。虽然我人离不了房间,但是您想吃哪的菜,赏个单子下来,我就让人去做。”
赵冠侯打量着张宗汤,“四帅,你这日子过的,怕是比你当司令时也差不到哪去。有戏唱有女人陪,饿了就叫酒席,简直赛过神仙。”
“冠帅何出此言,我等皆北洋军人,皆为正府做事。同室操戈,已经是大为不当,难道还要把我当囚犯来办?我又没犯法,即使犯了法,也归陆军部管。吴旅长把我保护起来,是怕我被乱民戕害,可不是说要对我不利。咱们两支部队素无恩怨,犯不上彼此敌对,我们之间的冲突,都是误会……对误会。等到误会解释清楚,依旧是友军,大家共同的敌人是南方的乱党。要是彼此为仇,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四帅的话没错,鲁军与第七师,都是共合军人,两支军队在名义上,是没有冲突的。”
赵冠侯的声音猛的一寒“可是我和张宗尧私人,却有恩怨。在潼关,他故意卖阵,导致我损失了几百弟兄。这笔帐,我一直还没跟他算。你们兄弟在湖南倒行逆施,荼毒生灵,欠下累累血债,这笔债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来人啊!把张宗汤抓起来!”
门外的山东警卫,随着命令冲进来,将张宗汤牢牢摁住,随即上了绳索。赵冠侯道:“把他带到监狱里,等待湖南公审处置。我要告诉湖南的父老乡亲,我来,不是来和张宗尧抢地盘,而是替湖南父老讨公道。不管是谁,凡是欠了血债,都得还!”
小四宝吓的花容失色,吴辛田更是面色惨白,连忙道:“冠帅,卑职没有倾向于张氏兄弟的意思。只是想到冠帅有言,将官免死……”
赵冠侯摆手道:“不干你的事。我知道,你对张宗汤没有好看法,肯带队伍投诚,也是不想被这个四帅指挥。你想的,也不能算错,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个问题,徐州会议时,张宗尧只是个师长而非督军,不在我督军工会范围里,所以不享受保护。再者,湖南父老乡亲的债,必须要讨。尧舜禹汤,先从最小的开始吧!”
张宗汤平日素以诸葛自诩,乃至开战时,也乘坐着二人抬滑竿,不紧不慢的向战场走。吴辛田是北洋军人出身,上过军校,于行伍里磨砺而出,算是张宗尧部下很能打仗的猛将。可是猛将不如兄弟亲,张宗汤派将时,一向以自己兄弟、义子为主,其他人只能担任辅助职务。
如果是打民军或是其他部队,吴辛田也就认了做副手的命。可是鲁军的战斗力本来就在第七师之上,以两个旅顶鲁军,吴辛田自问是没什么把握的。即使让自己全权处置,也未必一定能打的好。
张四帅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除了学学诸葛亮,再不然就是教授女人人造人技术,除此以外一无所长。如果他肯安心当吉祥物,也勉强可以忍的下。可他偏生还好指手画脚,总认为自己是卧龙转世,非自己指挥,不能抵挡鲁军。对于排兵布阵横加干预,且要求必须按其指挥行动,否则军法从事。
眼看如果真遵照四帅的英明领导,两个旅不用半天就得报销,加上罗家从中穿针引线,派了人来接触,吴辛田终于决定反水。
作为降将,最怕的就是新主不喜,对于鲁军的态度他吃不透,自己擅自跟张家结死仇,搞不好里外难做人,只好安心恭敬张宗汤。可这不代表他真的支持这位四帅,在他心里,对张宗汤怨气比之普通湖南人也没少到哪去。
等到赵冠侯下了公审命令,吴辛田大喜道:“冠帅,您有这份决心,弟兄们就安心了。大家原本担心,您和张宗尧假打真和,弟兄们左右无法做人。现在既然是要和张家真打,卑职这个旅,愿意包打前敌!”
“你的旅和张宗汤的旅,我自然有安排,你的事情我了解过,看在你主动投诚的份上,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后自己好自为之,我保你个前程!湖南将来要编练军队,扩充人马打南军,如果你表现好,第七师的师长,我推荐你继任。不过,你得拿出点本事来。公审大会的秩序,就由你和你的旅负责维持。”
吴辛田大喜,立正一礼“卑职愿随大帅共荣辱!”
公审大会定在两天后,为了保证有人来,乡约地保与鲁军的文宣队,进行了动员。原本赵冠侯有些担心,来的人数不够多,效果达不到。可没想到,在前一天晚上,霍虬就赶紧向指挥部求援“得多派一点弟兄,只吴辛田一个旅,怕是弹压不住啊。”
穿着短打的乡民,一身东洋装的学生,小商人、还有报馆记者。不等到公审时间到,数以万计的湖南百姓,就塞满了整个广场。乃至后来者只能拼命相里面挤,或是想方设法找门路,给自己留个前面的位置。
报人们一脸焦急地说道:“大家让一让……公审四帅,这可是大新闻,如果拿不到一手材料,主编是要砸我饭碗的。”
“球的四帅!就是个土匪。”站在前面的乡民,冷冷地答道:“张家几个土匪,终于到了遭报应的时候。鲁军好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些人,靠的住!”
罗重轩等人,虽然知道张宗汤被俘,却没想过真的能对其公审。即使以张宗尧之恶,士绅们打出的口号也只是驱逐毒菌而非消灭。
张宗尧未在徐州会议到场,不能算北洋督军团的人,但是,其毕竟也是四省剿匪督办兼湖南督军身份。除非是经过国会,否则很难判处其死刑。共合成立以来,也向无枪决审问督军的先例。以段系与张宗尧的关系,一干士绅谁也没想过,其真能受到生命威胁,只求人滚出湖南就算万幸。
一干士绅先是震动,随即就是感动,不少人开始拿赵冠侯当一个青天看,也有人想着,看看公审的结果,再考虑和鲁军如何相处。
等到公审开始,张宗汤已经没了曾经的镇定,被两名士兵按在广场中心,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不管法官还是被告,说话的声音都没人听的见。法槌怎么敲,也起不到肃静的效果,乡民们的诉求只有一个“杀了他!”
罗潇潇坐在赵冠侯身旁,粉面涨的通红,用尽全力喊话,赵冠侯才听的见。
“夏桀时代,夏桀自称为太阳,他的国民却说,即使你是太阳,我们也情愿与你同归于尽。古人愿与桀偕亡,我湖南父老,却愿意与尧舜禹汤偕亡。这四兄弟欠我们湖南的人命太多,今天您所听到的,就是公民的愤怒。”
“看来,张家兄弟的民愤确实到了极点。”赵冠侯点点头,朝高升说了几句,高升来到法官身边咬了阵耳朵,随即法官拿起手边的喇叭,连喊几声肃静,最后只能无奈的宣布。
“张宗汤罪行确凿,证据充分,现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
张宗汤自己能听见法官的声音,听到死刑两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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