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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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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遇上连枷、狼牙棒之类的重武器,否则基本是很难破防。

用螺栓、皮带将甲胄固定之后,又再披上红色战袍罩在外面,连接马首也上了甲。

当看着丁一他们披挂整齐,虽然需要他人协助才能上马,但看他们在马上举手投足仍旧灵活自如,有将领不禁低声道:“和大汉将军一样的货色?丁容城不至如斯啊!”朝堂上仪仗队作用的大汉将军,他们的铠甲是极为漂亮的,但都是薄薄的一层铁皮,根本就没有防御作用。这位将领的意思,是丁一看着不象那么无知的人。

“皆百炼钢,学生家中尚有银三两五钱,若无功不得赏,只要遣仆卖宅了。”丁一笑着对那位将领这么说道,意思就是全副身家就是九身甲胄了。那将领听着愣住了。若是如此,倒也就情理之中。

无他,就是千锤百炼,用百炼钢来做甲胄了。没有人这么干过,不过按着想当然的思路,如此在保持抗打击性的同时,重量自然就降下来,只是丁一左小臂上那个筝盾,大抵就能打出两把上好雁翎刀了。

当然丁一这是在为自己的盔甲作广告,这些甲胄是迁去容城的作坊。按他给出的图纸,以李匠头的媳妇为首的妇女研发小组,安装了水力锻锤之后,生产出来的第一批产品,不过如果把水力系统的设计成本、实验成本、基础建设成本都算在一起。这九幅甲,不说价值连城。至少每幅也要五千两银子以上了。

只有水力锻造。才能将甲胄的重量减到这个程度并且保持防护性。

而且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事,那些将领都是不知道的:那便是丁一的弟子们,本来就是大力士的出身,又是每天五餐肉管饱的,运动量管够的角色。这甲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太大的负荷。

不论是人是甲。说白了,都用钱堆出来的产物。

要不然柳依依教人上京来卖八牛弩的银子赚来屯着么?

这就不得不重复一句,柳依依赚的银子,就是被丁某人一再地这么挥霍掉。

“旗!”丁一沉声喝道。

极生硬的汉话响起:“吉达在。旗就在!”却是从瓦剌一路跟着丁一回大明的吉达,他披着皮甲,手持那杆从土木堡就峙立着、如今又多了八个明黄御字的破旧战旗,就跟随于丁一身后。

丁一环顾了一眼,指着萧逸道:“护旗。”

后者大喜,他本就郁闷没法上阵,只能带着奴役来做一些后勤工作,当下披了皮甲擎着长枪便上了马,护在吉达身边。

“凡狄夷敢称兵仗者,杀!”丁一勒马提枪高喝,战马前蹄离地乱踢,雪花飘舞如刀,削不去男儿英气;朔风烈烈若冰,冻不住玄黄血性!

“杀!”身后十骑齐声和应。

丁一策马向前,以他为锋矢,左右各有四骑,吉达与萧逸护在战旗跟在丁一身后。

马渐渐地快了起来,九根长枪笔直指向那前方的瓦剌人,看着这九个身披板甲的怪物,和那杆阿傍罗刹的标志性旗帖,面对着丁一的那个瓦剌部落,便有些慌了神,前锋线上一时就起了骚乱。

丁一冷笑道:“杀!”拍下面甲,开始催发马速。

他并没有选择九十度直切而入,而是向着军阵成三十度左右冲锋而去。

若是对阵明军,丁一绝对不敢全身披甲,那根本就是找死了,但瓦剌人不是明军。

他们更习惯以部落为单位来做战。

当第二波箭雨“叮叮当当”敲落在丁一九人身上,全然不能带来半来战果——至少于瓦剌人看来,就是这样。

他们就乱了。

游牧民族的军队就是这样,打疯了以一当十,一旦怂了,什么事也可以发生。

丁一感觉到长枪微微一颤便松开了手,拔出了长刀,他清楚自己不是岳武穆也不是高宠,枪挑小霸王或是铁滑车的事,自己是干不出来的。命中,松手,惯性仍然会让长枪洞穿敌人的身躯。

有三四把刀砍向丁一,但很快他们发现这完全就是徒劳无功的事,不过一切已经太晚,丁一横在两侧的大马士革弯刀和百炼秋水雁翎刀,已将这三四个瓦剌鞑子,拦腰斩过,红得发紫的鲜血喷溅在大明红色的战袍上,其艳如火。

萧逸在马上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手上的长枪根本就没有递出去的机会,外围这九个钢铁包裹的骑士,承受着所有的攻击,并且不断把攻击者斩翻,不时喷溅过来有内脏、肠子和鲜血,把他也染成血色。

十一骑所过之处,空中的雪花皆红。

他们如一把烧得炽热的刀,切过油脂,很快就穿透瓦剌人的军阵。

而那些瓦剌人的慌乱,以及丁一这支队伍规模袖珍,他们竟然实现了圆弧轨迹的冲锋。

如果是明军的话,除非土木堡那种极端的情况,否则略有点名气的明军将领,也不会容许丁一他们这么冲阵,三十度?那么侧面步兵的如林长枪,早早就把这十一骑捅翻在地,然后围着这伙爬不起来的铁乌龟乱殴了。

瓦剌人自恃骑术要远胜明军,而对于丁一的恐惧又让指挥者一时失控。

丁一提着滴血的刀,呼令吉达和萧逸越过他们先走,因为他们两人并没有这样的全身板甲。丁某人不单胜在甲坚刀利,更胜在心理。几乎吉达和萧逸刚刚驰出,一大片箭雨就以达到遮日的规模呼啸而来。

包括丁一在内,九人都于箭雨之中,不住地从面甲缝隙喷出血来。

虽然那些箭枝无法穿透他们身上的板甲,但冲击力却是依旧存在,至少有上万根箭覆盖着这片区域,就是百箭一中,虽然是步弓百余步之外借着风力、毫无准头覆盖性抛射的轻箭,但每人也要挨上十箭,十箭,不是一个数目字,在战场上,三刀不如一箭,中了三刀往往还能活,一箭,穿透性使得内脏破碎出血,一箭命中,大多数中箭者就毙命了。

十箭,是十条命。

所以看着他们虽然呕血奔回,但那些箭矢都被身上板甲弹开,方才问起丁一板甲的将领不禁道:“倾家荡产也得搞上一身丁容城的甲!”周围将佐无不点头称是,这不是钱可以衡量的,这是命。

“于公……”石亨开口冲于谦请示。

他是老行伍了,当然看得出丁一九骑虽然箭矢不能伤,但在那些的箭雨之下余生,必定绝对是有所损伤的,何况人是大力士能扛得住甲,可马呢?马明显就冲不起来了。其实,如果不是丁一他们上身伏在马背,破阵之后筝盾就用卡笋扣在马鞍后的扣环上,充当一个简易的马铠,在那箭雨里,恐怕一匹马也活不了。

饶是如此,也有三匹马在箭雨之中受伤,虽没有倒下,但也明显地跑不动了。

这个时候如果不去救丁一,被那后面上万人的瓦剌大军赶上来的话,那丁一他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再等等。”于谦毫无表情地说道。

石亨不禁苦笑说:“于公,您的亲传弟子可不多。”于谦为人刚直,又在物质层面无所求,除了当主考取中的生员之外,真能被他看上眼允许叫上他一句先生的都不多,亲传弟子那真是少之又少了。

“便是于冕换做如晋,也得再等等。”于谦仍旧的脸无表情。

石亨听着知道不能再劝了。

于谦就一个儿子。

换成他儿子也不会让伏兵去救,别说丁如晋了。

虽说慈不掌兵,但此时发动也能用吃下瓦剌大半前锋,那近千瓦剌鞑子必难逃得了的,何必送上丁如晋的性命?石亨心中只觉这位恩主,着实是有些寡薄了,只不过此时于谦对他有提拔之恩,朝廷任免官员大多出自于谦之手而不是首辅,虽说看丁如晋顺眼也颇为欣赏,但毕竟火没烧到自己头上,石亨不想也不敢再说下去,以免和于谦起了冲突而生隙。

丁一全然不知道明军阵中发生的事实,他所有的念头就是跑,快跑!

方才回头张望了一眼,身后约莫有三千多骑催命鬼一样吊着,更甚的是后面烟尘尖卷,怕是还有更多瓦剌骑兵一并要杀,硬要把自己这个所谓的阿傍罗刹斩于马下。

他是重甲骑兵,后面是轻骑,这么跑下去,在完全穿过伏击圈之前被赶上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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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矢交坠兮士争先(二)

别以为把敌人引到伏击圈,大明的箭矢、火铳就装有自动敌我识别系统,只朝敌人招呼,自己人便毫发无伤。那可全是无差别的覆盖式打击,特别是对战例很熟的丁一知道这回伏击用的是火铳,天知道这板甲能不能达到西方文艺复兴前期,能抵挡火枪子弹的板甲水准?

丁一伸手探入鞍前的皮囊,竭力喊道:“雷!”

“雷!”八个弟子齐声呼应,丁一才发觉有三匹马已坠在后面,这时也顾不上许多,戴着铁手套的手,多少有些呆滞地在皮囊里摸索出一条绳头,按碎了导火索上的封蜡,那封蜡里面有一滴水,水里有一小颗白磷,蜡一揉破,那点白磷就被按在导火索的绳头上。

九人此时的动作都谈不上如何洒脱,绝无方才在箭雨中那般悲壮,拼命地往外扯着长长的导火索,最后连那手榴弹也扯出皮囊就随手往后撇了出去。不是投、甩、扔,是撇。生死面前,只有傻瓜才去装逼。

后面又是一连串弓弦声响,合在一起如裂锦撕帛,丁一知道,第二波箭雨来了,他连忙伏下身体高呼道:“准备弃马!”其实就算草原上的汉子,披着这么一身重甲,也没法在尽力奔驰的马上,玩出什么花活来。

只不过是让杜子腾他们有点心理准备,一旦战马中箭死去,至少能踢开马蹬,在摔出的时间,能舒展、收缩躯体,以免落地之际被摔伤或是被压马下——事实上也是尽人事吧,后面数千铁骑,只要落了马,就等着被踩成钢铁夹肉三明治吧。

“雷!”在箭雨落下之前,丁一再一次高呼。

这是第二枚也是最后一枚很山寨的自发火手榴弹了。

因为战马驮着的本就是大力士。那体重加上盔甲的重量,还有骑枪、筝盾,带上两个手榴弹已算是百上加斤,不可能再多了

第二次箭雨之中,之前三匹中箭的战马有两匹并没有倒下,虽然它们再次中箭,但大约是因为中箭的位置在屁股,让这两匹本来随时要跑不动的战马,剧痛之下暴发生命潜能,竟越过丁一疯狂向奔驰而去。

但杜子腾的运气就很差了。他那匹战马在第一波箭雨后腿就被箭簇刮伤,而在规模略小些的第二波箭雨里,极为倒霉地中了足足十多箭,,几乎后半身被射成了刺猬一样。万幸杜子腾在这大半年的训练里。习惯了服从命令,丁一喊出“准备弃马”时。他就踢了蹬。所以虽然摔下马来。还好没被那战马压住,这时后面瓦剌骑兵离他已不到八十步了,杜子腾连忙爬动着,想从在那尚在抽搐的战马鞍后取下了筝形盾,他根本就没想过,面对数以千计的骑兵。那个盾又有什么用?

但全身甲重量不是开玩笑的,他在地上爬了好几下,只不过挪动了几寸;要是刚才摔下来是面朝上,那连这几寸都动弹不了。

“不要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丁一勒马停在他身边,向他伸出了手,藉着马力,硬把他扯了起来,却对他道,“扶着我。”吃力地挪腿也下了马,没等杜子腾开口,丁一便道,“你能爬得上马?不能?好。”他伸手从四蹄踏雪的黑马鞍后取下那筝形盾递给了杜子腾,“不要怕。”说着轻轻拍了拍那匹黑马,教它自去。

谁知那马长嘶着,却不肯去,伸出舌头来,舔着丁一那金属的面甲。

“你这骚马!快滚!”丁一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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