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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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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暂时并不打算去挑取这玩意,也并不需要。

他所需要的这几个锦衣卫能养成一种信任,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丁一深信自己可以做到,因为对于有训练新兵经历的丁一来讲,他驾轻就熟。而且他现在比起当年训练新兵有着更多的优势,比如王振的权势、钱财等等,不单单从训练上来养成这种习惯,更可以从这些锦衣卫的官职升迁、家人待遇等等,来达成这一目的。

丁一捉住了最后那个锦衣卫,笑着往他头上拍了一记,接着去捉下一个。

或者这么实施下去有些卑鄙和黑暗,但丁一却不得不这么干。

因为现在这是他的任务。

他要重启这个大明。

以一人之力。

这便是伟大和崇高的力量。

它如一缕圣洁的光,让丁一可以不再迟疑不再犹豫。

继续向前,奔向另一个目标。

“阿忠这么说?”王振抬起头来,轻抚着手中的书卷摇头笑道,“这个阿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么……那宅子里你派了许多暗桩?”出乎意料,动不动就要将人投入诏狱、削职、立枷的王振,对于忠叔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感觉是一件很让他开怀的事一般。

阴影里那声音又再度响起:“当时督公只是让卑职看护丁宅,所以并没有安排暗桩在宅院里。倒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那边,弄了不少耳目,前些日子挺忙的,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一些。”跟随王振这么些年,不是自己干的事暗影里这人是绝对不会背黑锅的,那怕这个黑锅是王振的亲侄子王林的。

王振笑了起来:“宅院里都撤了吧,王林这猴崽子那边,你去告诉他一声,别惹阿忠。对了,使人去看看费信,要是身体还硬朗的话让他上京来。”

“唯唯!”暗影里快速的答了,但似乎要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尔有话要说?”王振又把视线放在手中的宋版书,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暗影跟随他这么多年,极少有主动发问的。

“是,那个老人,不简单。”

王振大笑起来,把书扔在边上起身道:“他以前不叫阿忠,唤作迟迟;也不姓丁,姓史。”

“谢督公解惑!”然后暗影中那人便无了声息,大约已离去办事了。

王振信步走出房外,挥手止住要给他加个披风大敞的手下,仰起头望着碧空,自语道:“年少,真好。”

那四个平时点完卯就来丁宅的小旗,却便感觉不是太好。二十多天过去之后丁一捉住他们的机率越来越高,特别是那个唤作朱动的小旗,这三天来几乎每次丁一都能在一百步之内稳稳捉住他。

如玉感觉也很不好,好好的后花园,被丁一在那些鲜花中间铲出了三分地种菜!不单滑稽而且整个后园都感觉不着调了。这种改造还不止一处:这宅院后面有个不小的湖,大约原来这里就是一个类如海子的地方,再依着这湖建的大宅,结果那湖上的水榭亭台,东面有百余步被丁一用高高低低的木板隔断,又把其中一截好好的木拱桥,带着那五个锦衣卫拆了,搁一根木头在原来拱桥的位置上。虽说这十余步的独木桥难不倒如玉,但这东面的湖上现时看着极难受,便如美人回首颊上却有一道扭扭曲曲的刀疤。

也许这宅院里过得最为舒心的就是雪凝了,她本是被投入教坊司的犯官家小,教坊司是什么?用俚俗易懂的话来就,大约也就是官妓组成的音乐团体了。并且更为无奈的,她们赚取的皮肉钱,大部分还是被礼部官员剥削而去。【注】

雪凝性格憨实不善与人争斗,多是有人使她做什么便老实去做,此次如果不是王振派去教坊司索要侍妾的手下,提出全部要未经人事的,也轮不到雪凝能被赎身出来。她自小经历了家中大变,本性又不是那种迎风搏浪的人尖子,故之在丁宅安安稳稳度日,却是极惬意的。

只是她此时手中拿着那份名单,却也便变得不开心起来。因为忠叔叫她过去之后给了这份名单,让名单上的人今天就全部辞了出去。雪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向来不是个有决断的性子,那些奴仆杂役多数也不太怕她,这二十多天里,往往都是她叫人干活,那些人不肯动,她便自己去做。

“雪凝姐,你怎么了?”如玉拿着一串糖葫芦从月牙门蹦了出来,这些日子她倒是和雪凝极为投缘,此时见得雪凝愁眉深锁,如玉是小孩心性看不得亲近的人苦闷,便跑过来问个分明了。

听得诉说,如玉把那串冰糖葫芦塞在雪凝手里,却对她道:“别急,奴奴去寻少爷,少爷可有主意了!”雪凝想要拉住她,可哪里能拦得住和忠叔出去办过几回事的如玉?一转眼如玉便奔入内院去了,因为丁一告诉她不经召唤不得进入内院,雪凝只好在内院门前跺着脚,无可奈何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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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来晚了,现在才更,先道歉一下,七点左右还有一更的。

不单是雪凝在等,俺也在等,等票等收藏啊诸位看官!

第二十五章谋逆(一)(求收藏求推荐!)

狠狠咬了一颗冰糖葫芦,雪凝却嚼不出味道,只急得快要哭起来了。她是老实又不是蠢笨,丁一点了她当管家,结果主人要辞退奴仆的事,她居然办不了绕了一圈又到丁一手上,这不是扯么?她担心着惹丁一不快,连她一起也辞了出去,哪可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耳边有人柔声问道:“美女,怎么了?”雪凝回头一看,却是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旁,她一时手忙脚乱,想要行礼手里又还拈着一串还没吃完的冰糖葫芦,要扔了她又舍不得,手足无措不外如是。

丁一看着她憨态可恭,不禁笑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那串冰糖葫芦,雪凝终于可以行礼:“见过老爷。”丁一把她扶了起来,却是问道,“怎么在这里发愁了?我听如玉说辞走那些仆役让你为难了?里面有你的朋友亲人么?”如玉却是被忠叔捉去练功了,所以丁一接了这份名单便过来看看。

雪凝摇了摇头,丁一就不明白了,不禁问道:“那便把他们辞了就是,有什么为难?”

却见她垂下螓首声若蚊蚋:“奴不知道如何辞退他们……”

“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就是了。”若是一般人大约是明白不了雪凝的问题所在。设身处地想去,所谓“一朝权在手,看我把令行”只要有权在手,辞些下人有什么为难?但当过刑警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的丁一却就不同,他很清楚人的性格是有区别的,有些人习惯于发号施令而不擅长实际工作,有些人擅长实际工作但真没法发号施令。

丁一把那串冰糖葫芦拿到嘴边,雪凝本想开口说自己刚吃过的,但看丁一已咬了下去,便也只好红着脸垂下头。丁一在那串冰糖葫芦上咬了一个却又把它递给雪凝,边嚼边笑道:“你把工人都召集起来前院天井,便说我有事跟他们分说。”

雪凝如蒙大赦,匆匆向丁一行了礼便迈着碎步往前院而去。

丁一看着她阿娜腰肢扭动,却觉这嘴里的冰糖葫芦颇有嚼头。

这些奴仆已经开始超出丁一的忍耐下限了,开始窥探后院还知道掩耳盗铃扮成走错路什么的,现在是越来越猖獗的走动,光是昨天丁一就赶了七次人,其中有个黑痣汉子居然还顶了一句:“这不让进哪不让走,这主家不如把活儿包圆了,也不用养俺们下人了!”现时倒也罢了,丁一接下来要开始搞一些私密的东西,不虞再让旁人知晓,这些奸细就有些碍眼。看来这茬已是如哽在喉,不挑出来是不行的了。

一众人等聚集起来把天井挤得密密麻麻,丁一看了也不禁愣了一愣,不觉这宅院里花匠厨娘等等加在一起竟有近百人。丁一抖了抖袍裾往堂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这时便听边上雪凝轻声说道:“老爷,茶。”

丁一侧过身子接了,不经意间握着雪凝那春葱般的手指,在这近百人面前雪凝不禁俏脸发热,只想把手抽走,丁一却大大方方握着她的手,对她说道:“望着我。”雪凝不得已只好转过头来。

“端茶送水也是你做,搬椅抬桌也是你做,据我所知每天下午煮的绿豆汤也是你去厨房提出来的,我叫你管事,却不是叫你一个人做完这百来人的事。”丁一持着雪凝的柔荑,将她往身前一带方才松开,却对她道,“你不会管事,便学着就是。”

望着黑压压的百十人,丁一把腿横在扶手上,胳臂支在另一边扶手正好托着脑袋,笑着问道:“刚才我与雪凝说话,是谁在下面发笑来着?自己站出来,有赏。”下面吱吱喳喳,如许多蚊子在飞,却是一众仆人交头接语,偏偏便是没有人站出来。

丁一也不为意,却是笑着对身前雪凝问道:“这些人里,有多少是雇工?”雇工与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性质还是不一致的,尽管丁一对大明律不太清楚,前世警队呆了几年,这种道理还是明白的。

雪凝对于这个却是知道,连忙答道:“回老爷的话,这里都是签了投到文书或是入赘文约的。并且男女各立有连名戒约。”丁一有点不太明白,便教雪凝去取来看,天井里那些下人交头接耳的声音愈来愈大,也有人站得乏了,干脆找个墙角坐了下去。

这一人带头,便有人跟从,于是或坐或卧乱糟糟一大片,丁一只慢慢喝着茶脸上笑意不减,也不曾训斥他们半句。雪凝回来得极快,一个硕大的描金木箱抱在胸前,丁一示意她放在地上,取了一份出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立婚书人钱大福今凭媒原用财礼银买地仆陈二举男……年方拾伍岁自愿出卖与金鱼胡同丁一下为仆。凭媒叁面作时值财礼银贰两壹钱整其银婚约等书当日两相交付。其仆出卖之后一听买人随即领去用日后成人长大娶妻完聚丁家住屋并无回宗异说。今恐无凭立此婚书为照”下面是日期、出卖人押记、仆人押记、中人押记等等。

所谓婚书,其实就是卖身契约!

王振要把这豪宅美女仆人赏赐给丁一,下面那些领命去的走狗,可以说是挖空心思,几乎把事情办绝了。

明代对于百姓家里蓄养奴仆,是有规定的,一品大员能蓄养多少仆人、伯爵之类的勋贵又能蓄养多少仆人都是有严格规定,这叫上下有别;不符合这种标准的人,例如丁一只是秀才功名,所以如果蓄养奴仆近百人,绝对就是僭越逾制,那么如果有人告发,丁一就有罪了,养的仆人不合身份,是要谋反么?

那怎么办呢?

于是办事的人,就把卖身契约弄成所谓婚书、投到文书,名义不同,性质一致。例如上面那婚书,就提到“出卖之后,一听买人随即领去”听人使唤明确了义务,后面又是“长大娶妻完聚丁家住屋,并无回宗异说”不能认祖归宗了,这不就是卖身契么?

而雪凝取来另一张叫做“连名戒约”的,上面则就写着:“……不服主公约束,纠众倡乱。经家主呈告官处治蒙县主开恩不深重究押令当堂写立连名戒约。身等自知前非悔过自新,磕求家主仍复收留。嗣后永遵约束小心供役再不敢纠众抗拒……”下面是日期、文书之中提到一众仆人的押记、官府押记等等。

便几乎就是卖命文书了,而这份连名戒约,则是说这些仆人以前反抗过丁一这家主,经官府判决之后,他们全都连坐,如果有一人再反抗家主,其他人都要追究责任。

明代自然不是如元清亡国时期一样,奴婢可以任意打死。但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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