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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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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汉子便说,来萃栖楼的客人,如果某次挑不着中意的姑娘,便可来这里签骨牌,萃栖楼便会将此事记在心里,定会筹谋安排,为客人寻到合适的姑娘。下一回客人来时,出示了骨牌,既能“按图索骥”,又可在结账时,将骨牌的钱折减掉……骨牌分十个路数,有雀牌、燕牌、鸠牌、鸪牌、鹦牌、鹭牌、鹰牌、鸵牌、鹤牌,以及凤牌,其对应不同的等级、要求、嗜好,自然,其币值也不尽相同……
陈叫山哈哈大笑,心说:好嘛,这意思是,只要来了萃栖楼,就没有囫囵着身子出去的,非得丢下个块儿八子儿的!也就是说,玩便玩,不玩也得玩……这么个算法,萃栖楼这钱可真是不少挣啊!亏得禾巧还给了两块光板,若不然,今儿晚上还真闹出麻烦或洋相呢……
于是,陈叫山作出个伸懒腰状,撑得筋骨“嘣嘣”响,嘿嘿傻笑着,瞥了一眼老者手边的木盘子,便说,“成,那就来个雀牌吧!”说着,便丢出了一块钢洋……
来到楼下,陈叫山刚拐过楼角,却见庆、头、旺、瓜四人,正坐在一间房里喝茶、嗑瓜子呢,便有些来气:让你们四处转转,你们却倒落了清闲,坐在这儿充阔啊?
出了萃栖楼,走出一段路,陈叫山抬手一巴掌,扇在七庆屁股上,七庆跳了一下,也明白陈叫山的意思,便说,“队长,萃栖楼戒备太森严啊,拉个屎都不成……”三旺便附和说,“猛一看,到处都没啥人,实际上,犄角旮旯都是人,不让咱乱走动哩……”大头也凑过来说,“队长,我悄悄留意了下,好几个人腰里,都揣着硬杆子呢,见人都是笑着个脸,实际上狠着呢!”
面瓜一直低头走路,并不吭声,听到这里,微微叹息,“队长,依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动不了萃栖楼,人家硬杆子多着哩,咱一杆都没有啊!另外,人家就算不用硬杆子,在萃栖楼里,一般人也甭想全身而退……我暗暗留意,发现里面玄机可不少哇……”
“哦——”陈叫山装作惊异的样子,左右转头,看看四个兄弟,“那你们就坐在人家那里喝茶嗑瓜子了,当真是不要钱的茶,不喝白不喝?”面瓜一脸无辜,笑着说,“我的好队长哎,不是我们想喝那茶,是人家用袖筒里的硬杆子,暗暗逼着我们喝茶嗑瓜子呢,不让我们乱走动,我们不喝不行啊……”
七庆嬉皮笑脸地转过头,将手搭在陈叫山肩膀上,“队长,我见你上三楼了,玩的啥?我一杯茶没喝完,你又下来了……”陈叫山冷笑一声,心说:他娘的啥都没玩,还白白送出一个光板,憋屈人哩!但嘴上却说,“下回让你小子上去见识见识……”
大头边走边在北城巷里四下探看,摸着后脑勺说,“以前来北城巷,真没留意过,现在一看,一琢磨,这鬼地方,真他娘有玄机啊!”说着,指向临街门面后面黑乎乎的楼窗,以及临街摆着的那些轿子,悄声说,“麻雀肚儿小,五脏俱全哪!这里边,来他娘的上千号人马,藏起来,稀稀松松,还哐哩哐当呢……啥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陈叫山并不像他们那般四处看,但用眼角的余光一打量,知道大头所言非虚,长叹一声,却哼起了小曲儿——“骑红马哎,过青台,不留神掉了只绣花鞋,哥哥给俺拾起来,羞得妹妹头难抬,咿啊呀咿哟喂……”
小曲儿哼着,转眼便快到春云苑门口了,此刻,整个北城巷里,就陈叫山们五个大老爷们儿,于是,从春云苑里一下涌出十来个女人,皆是旗袍裹身,曲线玲珑,凸凹有致,流线起伏,有的以手绢捂嘴,吃吃地笑,有的将胸脯挺着,故意扭上那么几扭,有的则将旗袍下摆撩起来,扑扇扑扇地,仿佛当扇子使,一晃一晃的白腿玉足,看得七庆咽了好几口唾沫……
两个女人架一个男人,嘴里哼哼唧唧,嗲声奶气,“哥哟,进去耍个痛快嘛!俺们姐妹,包哥哥们舒坦,鸳鸯戏水,花开并蒂,只要哥哥们进去,自在得很哩……”
七庆瞟了眼陈叫山,知道队长如今没心情再进春云苑,心底失落,便趁势在女人身上摸蹭了几把。三旺被两个女人架着,仿佛路都不会走了,两条腿像麻花似的,拧来折去,差点摔个大马趴,一个劲儿地摆手,摇头,眼睛不知道该朝哪里看……那两女人见三旺这架势,愈发笑声起浪,将圆鼓鼓的胸脯,直朝三旺鼻尖上戳……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女人们,陈叫山领着四兄弟,几步走出北城巷,走出一段路,见七庆脸上还是那般意醉情迷的样子,而三旺裤裆依旧撑得老高,“呸”地朝一棵树上,吐了一口痰,不屑地说,“瞧瞧,瞧瞧啊,瞧你们那点儿出息……”说着,兀自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又唱出了一段——“踏倒了一片高粱杆,蒙住了一双丹凤眼,天当被来地当床,青叶子铺成软毛毯,哎呀呀,哎哟哟,那是一个阎王殿,可不是一碗臊子面……”
走到新街口,面瓜问,“队长,咱回去睡觉么?还是……”
陈叫山蹦了一下,揪下树上一片叶子,咬了一口,“噗”地一吐,“头、瓜,你俩回去将兄弟们都召出来,咱整夜巡逻,明儿白天再补觉!对了,再带面铜锣出来……”
看着大头和面瓜的背影渐远了,陈叫山将手里的树叶,一阵撕,一阵攥,“奶奶的,你给老子上眼药,想把老子迷魂了?老子把你咬不住,吞不下,吃不了,老子就挠你痒痒,让你他娘的哭笑不得……”
第五十七章请示
这天晌午,陈叫山刚要出门,走到门口,抬头偶一瞥,见方老板送来的那面大匾上,居然被野雀儿拉了一些鸟屎,“太平一方”的方字上面一点,都快变成了两点……
便找来一张椅子,站上去,用指甲轻轻地抠着鸟屎。鸟屎已干,指甲一抠,扑簌簌地掉,几下便抠净了……
陈叫山长吁一口气,用手扶着“平”字那一竖,抿着嘴,叹息,若有所思……
“陈队长……陈队长好!”
陈叫山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一看,原来是保安团的闫队长来了。闫队长如今见了陈叫山,再没有往日的飞扬跋扈,腰弯着,头低着,走路都是迈着小步子。几小步走到陈叫山身前,又是弯腰,又是笑,“陈队长好!余团长托我来问个话……”
不待闫队长再朝下说,陈叫山便知道了他的来意,用袖子将椅子上的那两大脚印,轻轻擦拭一下,将椅子一挪,“闫队长,辛苦辛苦,来,坐下说话!”闫队长哪里能坐,转将椅子让给陈叫山,“陈队长你坐,你坐……上回,余团长跟你聊过这分工的事儿,说是你们卫队负责白天,我们保安团负责晚上,陈队长说要向你家夫人汇报请示哩,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陈叫山忍住没笑,心说:这个闫队长,也他娘是个半瓶子醋,脑袋里就缺那么几根弦,能弹出个啥好曲儿来?余团长托你来问话,不过是扎扎势,给我上上眼药,顺带琢磨琢磨对付我的办法……你个蠢猪闫队长,你瞎猫逮个死耗子,还真问分工的事儿啊?
想到这里,陈叫山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靠在椅背上,两手分扶着扶手,腿架成个三角状,脚尖一晃三抖,斜着脖子,瞅着闫队长,“我陈叫山是个实在人,玩不起那豆腐砸核桃的虚活儿。可巧,我家夫人呢,也是个认真的人,平素也见不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那遛达劲儿,所以嘛,分工这事儿……呵呵……你回去给余团长捎个话,就说我陈叫山拎着夜壶拍蚊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啊……”
闫队长悻悻地出了卢家大门,走出好一段,将拳头攥了几攥,攥得指节“嘎嘣嘣”响,心里暗骂着:陈叫山,你他娘的不就会那么几下功夫嘛,用得着那么得瑟?给你低个头,弯个腰,那是买的卢家老爷夫人的面子,你还装个大尾巴猴,蹬鼻子上脸啦?
快到余团长的房间门口时,闫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镇镇情绪,免得被余团长责骂,说自己不会办事儿。
余团长四仰八叉躺在长椅上,手里端着个八音盒,盒子中间是个洋姑娘,会转动,裙子一摆一摆,像是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余团长将洋姑娘的一头金发拨弄几下,又将洋姑娘的裙子掀起来,将八音盒高高举过头顶,歪着脑袋看,嘿嘿嘿地笑,“他奶奶的,洋人这玩意儿,过瘾,够味儿啊……”
“余团长……”闫队长推门进来,弯腰低头,刚想接着说话,却见余团长捂着鼻子“啊汀”一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将八音盒放到桌子上,“敲门了么?咹?没敲门,你他娘瞎闯个啥?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于是,闫队长慢慢退了出去,重新敲门,获得批准,这才重又走进来,弯腰低头,“陈叫山那儿,我去了……听他那语气,好像要跟咱保安团一直耗呢……”
余团长“呼”地站起身来,将衣帽架上的黑皮一穿,将手枪朝枪套里一别,边系着扣子边说,“陈叫山啊陈叫山,你给脸不要脸啊?”
闫队长见余团长这架势,吓了一跳,便问,“余团长,你……这是干啥去?”
余团长将腰带拧了两拧,咬牙切齿地说,“去找孙县长,得想点办法,除掉陈叫山这颗眼中钉……”
闫队长左右看了看,便找来一个抹布,蹲下来,给余团长擦皮鞋,直将皮鞋擦得明光放亮,一尘不染!
余团长出了保安团大门,朝南走去,过了明城墙遗址,再朝东拐,行不远,便来到了县府大院。
孙县长约莫五十来岁,但头发乌黑油亮,无一根白发,尖耳朵,鹰钩鼻,喉结突出,手指细长,光脚蹲在一张黑色太师椅上,活脱脱像一只黑鹰,眼睛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听到敲门声,孙县长将脚伸进鞋子里,拉了拉衣领,正襟危坐,“请进——”
秘书将手一伸,作出了“请进”的手势,余团长便连连点头,笑盈盈地推开了门。
孙县长抬手抓过桌子上的一尊檀香木佛,在手里团来玩去,不时地放在鼻子前嗅嗅,也不看余团长,只冷冷地说,“山奎,坐——”
余团长点头笑着,半边屁股挂在了西洋沙发的沿子上,“孙县长,最近正宽那儿的生意,可是不大好啊……”
孙县长只顾着把玩木佛,头也不转,鼻子哼了一声,嘴角一歪,“哦?”
余团长见孙县长多少算是接了话头,这才接着说,“上回那些个嫩雏,遵照你的指示,都连夜送梁州去了,梁州的萃栖楼,最近生意好了,可乐州萃栖楼,那可就冷清多了……”
孙县长将手里的木佛朝桌上一放,抬手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冰鉴》来,“哗啦啦”随手翻开,头埋着,仿佛看得挺仔细,也不接话,仿佛余团长如是一阵风,任他轻轻刮去……
余团长早已习惯了孙县长这般作风,愈是说正事儿时,孙县长就愈是表现出不大在意的样子,其实,耳朵静着,心里琢磨着,专注得很哩……
“卢家卫队那个陈叫山,横竖跟我过不去,我说东,他道西,我架柴,他撤火,变着法的跟我整别扭,烦得很哪!”余团长将屁股朝西洋沙发上挪了挪,身子朝前探探,声音压低了些,“孙县长,你看……要不要我带人去……”
孙县长听到这里,一下火了,“啪”地将书反扣在桌……稍顷,又觉着自己情绪过火了,便将身子朝后一靠,淡淡说,“山奎,跟我这么些年了,俗话说,酒坊邻居当三年,不喝也能喝一坛,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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