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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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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兀自端杯,一口气喝干了,用袖子掩了嘴巴,猛烈地咳嗽起来……
陈叫山知道杜先生的肺不好,有轻微的哮喘,连忙拍抚杜先生的背,“杜先生,何必喝这么急?”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你干了,干了……”杜先生连续地咳嗽着,脸胀得通红,脸却是灿烂的笑,“千千万勇士,把血都洒干了,这一杯酒,又算什么?”
陈叫山举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杜先生又倒下两杯酒,平复了咳嗽,却又吁叹起来,“昨个夜里,范老大给我来了电话,说他征询了刘主席的意见,要脱了长衫,穿戎装,去前线杀敌了,江湖一摊事儿,恐有疏漏,要你我二人,同心携手,于后方共图大计……”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眼前仿佛出现了范老大的身影,且瞬间又变得越发高大起来!
杜先生身居江湖高位,言语总会韬晦,但陈叫山听得出来范老大穿了戎装,前线杀敌,惟恐自己在江湖有为难之处,托付杜先生照顾自己;另,其后在袍哥会,希望自己能召领兄弟们,干一番事业,不负袍哥会血性!
陈叫山一口将酒喝干,杜先生也遂即一口喝干……
杜先生猛烈地咳嗽着,陈叫山为其找来干净毛巾,并拍抚其背,杜先生终于止了咳嗽,却又苍然地苦笑着,“可叹我喝杯酒都咳嗽,算我了战场,非但不能杀敌,反给将士们添了乱,哈哈哈……”
陈叫山心十分难受杜先生倾其财力,为前线将士募集粮食、被服、药品、军火,尚嫌不够,又凭自己的声望及面子,号召更多名流朋友,为国募捐……
是的,国难当头,山河破碎,将士流血,同胞罹难,杜先生一腔热血,恨不能持枪阵,痛杀日寇,以为快意,以抱国仇!
有些话,无须说。
聆听,便是最好的尊敬!
杜先生再去抓酒瓶倒酒时,陈叫山一把将其手握住了,“杜先生,情在酒,恨在酒,我替你喝了……”
陈叫山倒下两杯酒,先端起杜先生的酒杯,一饮而尽,遂即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干了……
杜先生哈哈大笑,末了,正色,眼睛透出冷冷之光,眉峰堆聚,牙根恨咬,抓过喝干的空酒瓶,猛然掷地,玻璃飞溅,“小小日本,狼子野心,割不下你狼头,我誓不罢休!”
门外的杜公馆保镖们,闻听房内有酒瓶碎裂之声,猛然拔枪,开门而入……
杜先生看见八个保镖,皆持枪入内,有些生气,仿佛这样的行为,是对他与陈叫山兄弟情深的不信任,又或者,是搅扰了他掷砸酒瓶,怒骂日寇的淋漓之快意……
但杜先生终究是杜先生,他自己说过“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心虽生气,却是呵呵一笑,将椅子一挪,与陈叫山并排而坐,胳膊搭着陈叫山的肩膀,“陈先生,我的好兄弟,你们认清了?”
陈叫山明白杜先生此话之意从此之后,无论何时何地,青帮的兄弟们,必须时时处处地保护我陈叫山了……
“先生请放心,我们明白了!”
八个保镖异口同声,齐齐朝陈叫山一躬身,后退着出门,最后一人,又一躬身,低首,将房门轻轻关了……
“叫山,此番来海,募捐的事儿,已经摆平,下一步,你还有些什么事要处理?”杜先生问。
杜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你如果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叫山笑着,先道了声谢,末了,又说,“我自知力弱,一般说来,是杜先生帮我,我帮不杜先生什么的……不过,若有杜先生不想做,不宜做,不方便做的事儿,给兄弟开个口……”
杜先生大笑,“好好好,叫山总是不一般的,当真自家铁心好兄弟啊!”
略一思忖,杜先生又说,“嗯,目前来说,对付那个木林阿三,我管住蛇头,让他动弹不得,不敢乱咬人!你呢,专注收拾蛇身子,蛇尾巴……他在原、西北林林总总的门徒势力,但凡有与他翻脸作对,弃暗投明的,便拉为我们自家兄弟!若是痴迷不悟,死不悔改,铁了心要当汉奸的,杀!”
夜已深,陈叫山出了金莱尔酒店,暗黑,陈叫山看见身后总是远远跟着几个人,陈叫山不禁在心底感慨杜先生的手下,这般专业,又这般敬业,形影不离地保护我,寸步不离!
唉,此番又落下杜先生的大人情了,不晓得何时才能还……
陈叫山走进一投币电话亭,投了币,抓起电话,一阵拨盘,待电话接通以后,便说,“虾米庸碌辈,泥鳅不窜,豪情壮志望青天,摇鳍摆尾借势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大哥,我是周永!”
第699章属下家事
“兄弟,桑庄县最近有什么异常没?”
陈叫山将手掌掩在嘴边,环视着周遭,见不远处有好多暗影在围着电话亭,便将手掌放了下来……
“大哥,按照你的方法,我让几个堂口的兄弟,日夜监守着山龙镇哩,他们就是打个喷嚏,或是外头飞进去只蚊子,我们都晓得……”周永的声音,充满了乐呵,“到现在,他们兴许还认为硬头狼去了上海,挣大钱去了呢……”
陈叫山握着话筒,感到一种欣慰……
“大哥,上海那边情况咋样?”周永说,“这都几天了,兄弟们都惦记着你……”
“姓张的自己屁股都坐不稳了,他以为有日本人庇护,可以只手遮天,殊不知,对付他的力量多得很,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陈叫山说,“杜先生一直在寻机会,不打不说,一打就必打中,送姓张的上西天!”
“大哥,范老大给传来消息了,他要带兄弟们上战场,一日不打退日本人,一日不返乡……”周永顿了顿,“范老大交代了,从现在起,大哥你就是袍哥会一层帮首大哥……”
陈叫山点点头,并未说话,电话那头的周永,自然看不到陈叫山此刻皱眉的严肃表情……
这一刻起,陈叫山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兄弟,上海这边的事情,有我和杜先生控制!你们现在配辅行动,来一个恶人先告状……”陈叫山说,“我回头打电话回汉口,让航会派一些兄弟过去,让他们去寻桑庄驻防军的郑团长,就说硬头狼背叛了张先生,把粮食私自吞了,让郑团长派人去白府彻查同党奸细……你就负责暗中配合,明白吗?”
“明白,大哥,这就叫坐山观虎斗,让汉奸们来个狗咬狗,一嘴毛……”周永信心满满地说。。。
“但凡有可能泄露机密的人,一概杀,一个不留,决不手软!”陈叫山手里攥着,牙根狠咬,目光若剑,“但有些戏,要明着唱,有些要暗唱,不要演砸了!姓张的在中原的门徒爪牙,我们要逐个地杀,各个击破,不要贪功,不要着急!”
“斩断了蛇尾蛇身,蛇头就没有蹦哒的劲儿了,我与杜先生再伺机一击……”
“大哥你放心,小弟明白!”
周永在挂电话之前,说,“大哥,你在外也多多保重……”
陈叫山将电话挂断,点了一根雪茄,咬在嘴里,又拨着号盘,过了好长时间,听筒里传来曹保仁迷怔声音,兴许是从睡梦中醒了,先打了个哈欠,方才“喂”了一声……
“大哥,我是叫山,你派一些可靠兄弟,去一趟桑庄县……”
陈叫山回到酒店时,邱大为和满仓他们几个老兄弟都还没有睡,邱大为一见到陈叫山,叹了口气,抬腕看了看手表,抱怨着,“会长,这么晚了,你一直不回来,兄弟们都急得不行,又没法找你……”
陈叫山走到窗前,撩开窗帷,见酒店门前停了两辆汽车,便回过身来,在身上摸索一阵,而后,指着窗下,对邱大为说,“大为,你包几个红包,招呼一下底下那几个兄弟,大半夜的,也够辛苦的了……”
是日中午,陈叫山和邱大为,来到了两江航会在上海的分埠仓库。
分埠的兄弟们,见到陈叫山和邱大为,都十分高兴,围在陈、邱二人身边,问长问短,倒茶递烟……
陈叫山环视四遭,便问,“孙伯呢?”
孙伯是上海分埠的负责人,上海本地人,是两江航会创立初识的元老级人物。
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稍顷,一位兄弟才说,“孙伯他……被家里两个活宝给气病了……”
原来,孙伯早年丧妻,他又当爹,又当娘,一手将女儿翠珠拉扯大。
翠珠长大后,觉着孙伯这么些年一个人孤孤单单,也怪不容易的,便给街坊邻居放出话去,要老街坊们帮着留个意,给孙伯寻个老伴,待她有一天嫁人走了,孙伯也有个伴儿,不寂寞……
街坊邻居都觉着孙伯人好,自然乐意帮忙牵线搭桥,四处为孙伯寻老伴。
可是,老街坊们介绍了一大帮人,老的,少的,俊的,丑的,胖的,瘦的,要么是孙伯瞧不上,觉着某些女人世故,尖酸刻薄,将来非但对他不好,也对翠珠不好!要么,就是翠珠觉着不当,认为好些女人,是看重了孙家的钱财,看重孙伯是两江航会上海分埠负责人的身份,而不是那种踏踏实实,一心扑在孙家过日子的……
几年前,一位从苏北来的女子,名叫敏敏,经人牵线,认识了孙伯。
这个敏敏,年纪只比翠珠大一岁,照常理,这么大的年龄差距,许是多有不妥的。
但不知咋地,孙伯和翠珠见了,都喜欢,一眼便感觉敏敏像是孙家的人……
敏敏是从苏北逃难来的上海,老家亲人全已亡故,一入孙家,便将孙伯和翠珠,当作了最最亲近的人,在家里极为勤快,什么活都干!
每天不见亮,敏敏就早起了,在弄堂里劈柴,生炉子,为父女二人做早点,洗衣服……街坊邻居见了,都夸赞敏敏,也颇为孙伯找了个好老婆,翠珠找了个好后娘,而感到欣慰……
可是,一转眼几年了,敏敏也没有为孙家生个一儿半女的,街坊邻居们的闲话就出来了,有的说是孙伯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也有的说是敏敏肚子不行,压根就怀不了孕……
闲言碎语多了,敏敏和孙伯的关系,也随之慢慢地不好了,孙伯常就住在分埠仓库里,连着几天不回家。
然而,翠珠和敏敏,因为年龄相仿,关系倒是好得不得了,两人到街上买菜,旁人常以“你姐姐,你妹妹”地说,惹得两人嘻嘻地笑……
“以往这日子都过得好好的,这仗打起来了,孙伯家那两个活宝,居然去了天福门当舞女……”一位分埠兄弟说,“会长,你想想看,天福门那是啥地方,敏敏她自己去也就罢了,还把翠珠拉着去,翠珠还没嫁人哩,黄花大闺女呀,孙伯能不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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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特殊时期
孙伯家离分埠仓库,不过一箭之地,既到此,何妨去探望一下孙伯?
人说“家有一老,犹胜一宝”。两江航会乃一大家庭,如孙伯这般,为分埠兢兢业业,操心多年的老前辈,陈叫山自觉身为航会头面人物,理应对之多加关心!
陈叫山和邱大为在一位分埠兄弟引领下,进了窄仄弄堂里,脚下是明镜般光亮的石板路,头顶横七竖八的竹竿,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万国旗一般……
空间一窄仄,且兼弄堂里各家,将炉子放至门口做饭、熬药,柴烟缕缕迭迭,陈叫山四遭环顾,便觉两侧矮楼,交错相夹,仿佛幽境了……
刚至孙伯家门前,陈叫山抬眼望门框的对联,忽觉一个东西,从楼窗户里飞下,直冲陈叫山头顶而来……
伸手一接,陈叫山定睛看原来是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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