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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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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胡顺唐喃喃道,此时却发现一个军官模样的陶尸俑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它们这个方向走来,众人立即紧张了起来,夜叉王和胡顺唐立即拔了武器站在出口处,可那陶尸俑却一边走一边卸下身上的兵器,似乎没有敌意。
“这家伙要做什么?”莫钦下意识拿出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
“鬼知道呀!”夜叉王摇头,“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那名陶尸俑走到洞内接近出口较近的位置停下来,然后抬手指着莫钦,随后又指向莫钦左侧的那武士雕像,莫钦愣了下,用手枪指着那雕像,自语道:“他想干什么?”
陶尸俑手指又慢慢下滑,指向那雕像的脚踝处,再用力向一侧划动了下,随后垂下手。
“他是什么意思?”莫钦再次问。
胡顺唐和夜叉王都侧头看着雕像,随后胡顺唐后退几步,来到雕像的位置,用棺材钉碰了碰那雕像的脚踝部位,扭头问那陶尸俑:“你的意思是,绝世石的开关在这里?”
陶尸俑僵硬的脑袋勉强点了点,胡顺唐也点点头,然后学着那陶尸俑先前的动作,用棺材钉使劲朝着那里横扫过去,那尊雕像的脚踝被胡顺唐的棺材钉斩断,整座雕像向侧面倒了过去,砸在出口一侧,随后周围小小地震动了起来。
陶尸俑仰头看着头顶的绝世石,又抬手指着出口右侧另外一尊雕像,做了先前相同的动作。胡顺唐会意,也如法炮制将右侧雕像的脚踝斩断,等着那雕像倒下之后,出口上方的绝世石开始晃动起来,晃动的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众人知道绝世石即将落下,都纷纷向后退着,同时也看到那陶尸俑也向后退着,一直退到安全距离之后,这才发出了一声怪叫,随后朝着胡顺唐高举着自己的双手。
胡顺唐浑身一震,发现了什么,作势就要上前,被夜叉王一把拽住:“半桶水,你想被砸死?”
“他的那个动作……”胡顺唐拼命挣脱夜叉王,魏玄宇和莫钦也上前按住他,将他按在地上,胡顺唐抬头看向那个依然高举着双手的陶尸俑,喊道,“你是谁?你怎么懂这个手势?你是不是后殓师?”
陶尸俑当然不会回答,而绝世石此时也轰然落地,将出口封死。夜叉王等人松开胡顺唐,胡顺唐冲到绝世石跟前,拼命拍打着喊着,一直持续了许久之后,胡顺唐才背靠着绝世石坐下来,把脑袋埋在双膝之上,低声道:“刚才陶尸俑的手势,我离开疯鱼岛的时候也见过,和那些原住民一模一样,我有种感觉,觉得陶尸俑当中肯定有后殓师,那个姜伯子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夜叉王等人如今也清楚,即便是李朝年此时在跟前,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因为李朝年说过,有些东西开始改变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等于说事情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朝着其他方向发展?
众人各自休息,保持沉默,吃掉最后一点东西,这才起身准备朝外走,他们已经遍体鳞伤,体力耗尽,如果再不及时离开天墓之内,恐怕再也离不开了。
葬青衣起身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身体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大小了?”
“我想应该是恢复了。”夜叉王看着这条如同墓室甬道的走廊,上下左右四面都是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的,应该是为了防止山洞塌陷。
莫钦搀扶着曾达慢慢朝前走着:“我估计我们进入黄金城的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恢复了,走吧,赶紧出去,留条命比什么都好。”
走出甬道,一扇朱门出现在眼前,朱门之上有凤凰和龙的暗纹,并不漂亮,相反显得十分俗气。朱门右侧向外开着,众人走出,发现朱门内是个大殿,大殿之中有一座三层的高台,而朱门就在高台之后,高台另外一侧还有一扇朱门,门上还有一个被炸开能钻进两个人的大洞。
“休息。”胡顺唐朝着另外一扇朱门走去,看到门口外侧墙壁下方还有两具尸体,一具斜躺着,脑袋垂下,颈骨处有明显被砍过的痕迹,另外一具尸体蜷缩成一团,无法掰开,不知道死因是什么,但从穿着打扮还有身上带着的所谓工作证来看,应该属于张增海带来的那批人。
莫钦放下曾达之后,朝着三层高台之上的座椅走去,因为那座椅表面的颜色与其他的完全不同,很是晃眼。待莫钦查看完之后,下了断言道:“座椅是黄金的,但不像是皇帝的龙椅。”
“狂,你要找值钱的玩意儿就应该抬头看看。”魏玄宇指着大殿顶端,“你没发现这里如白天一样明亮吗?就是这玩意儿发出的光。”
莫钦抬头,顺势坐在那黄金椅之上,看到平整的大殿顶端中心部位有一颗鸵鸟蛋大小的椭圆形石头。石头的形状像是一个人的眼睛,向下方四周散射着日间的自然光线。
“除了那个座椅,其他的东西都不是贵重金属制成的。”夜叉王在高台下方抓起一个碎成两半的酒杯,酒杯是青铜制成的,底端还有被烧炙过的痕迹,“这种青铜器拿出去,别人都会认为是现代工艺制作的,千百年过去了,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像是做旧的高仿货。”
“我看看。”魏玄宇一瘸一拐走过去,看了下夜叉王手中的青铜器,又转身在高台旁那堆碎掉的酒具之中翻找着,随后摇头道,“不像是假的,但又像是刚做出来没有多少年的新玩意儿,用肉眼不容易分辨。”
曾达和葬青衣靠在一侧,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么多,如今葬青衣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吃喝一顿,再睡上三天三夜,而曾达则从心底认为自己真的是应该退休了。
“我找到个东西,你们来看看。”胡顺唐站在那扇被炸个大洞的朱门口,挥手让其他人过去。
第三十八章(上)'狡兔岑孚I'
胡顺唐用两根手指捏着一个与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东西,只是比硬币要较厚一倍。那东西一面是一只人眼,另外一面则是一张有两根獠牙伸出来的嘴,一侧明显能看到被磨损的痕迹。
魏玄宇看到那东西之后,发现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立即会意抓起那东西反手放在铁齿眼前问:“铁齿,这东西你认识吗?”
“啊!?”铁齿刚看了一眼那东西,就爆发出一声怪叫,随后又道,“拿近点!对对对!再翻一面我看看!”魏玄宇一一照做之后,铁齿沉默了,许久才道,“这是岑孚的东西。”
“岑孚?”曾达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撑着墙壁就站了起来,葬青衣赶紧起身搀扶着他走向胡顺唐等人。
“曾老你认识这个人?”胡顺唐问,侧身看着魏玄宇后背的铁齿,铁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岑孚就是绰号叫‘狡兔’的赌徒吧?”曾达来到众人跟前,单手撑着自己的腰,“真的老了,要再遇到什么事情,恐怕我跑都跑不动了。”
“对,就是狡兔。”铁齿回应道,“我最早的保镖,也是送终和出煞的挂名师父。”
“挂名师父?”魏玄宇奇怪道,“还有这种说法,闻所未闻。”
“怎么会是你的保镖?”曾达眉头紧皱,“这个人九十年代中期在江浙一带黑道上很有名气,半商半赌,一直到他输了全部家当谣传自杀之前,他都是当年金华一带的地下赌档之王,那时候公安部门原本想对付他的,可是这家伙赌博的规矩很怪,一不搏命,二不伤及无辜,三不断人后路,所以除了带赌博性质之外,没有犯过其他的事情,但就算是赌博也找不到实际的证据,也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最遵守江湖规矩的人,所以没有人愿意指认他,就算是给警察提供线报的马尾们,都不愿意故意陷害他让其蹲监狱,最终他也在传说自杀之后名字从公安部门的黑名单上划掉了。”
“他没死,他这种人怎么会自杀?”铁齿叹气道,“只不过他是真的戒赌了,因为他最终还是看透了,单凭记忆力和所谓的技术是永远无法一直赢下去的,不靠出千不靠骗,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他人的手上。”
岑孚其人如今已经是江浙一带赌徒心中的神话。传说这个人从记事开始就坐在牌桌旁边观摩,直到十三岁第一次上桌打牌就没有输过,当然这些只是传说,牌技是通过磨练出来的,既然称为磨练就不可能存在只赢不输。只是在岑孚最活跃的九十年代中后期,有那个运气观摩岑孚玩牌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没有输过,当然前提是牌桌上其他人都不出千。按照铁齿的说法是,在那个时候出千的人还算少,不少赌徒都宁愿靠运气,也不愿意靠骗术来赢得胜利,只不过后期科技开始发达起来之后,更为先进的作弊出千技术也随之出现,导致了这个行业开始产生了混乱,没有人再愿意遵守赌桌的规矩。
岑孚从出道以来就知道赌博不能当做营生,只是将赌作为一种娱乐的方式,和现在很多人喜欢玩游戏但不会成为所谓的职业玩家是一个道理,所以岑孚有着自己的买卖,那就是收废品。
“收废品?”莫钦有些吃惊,“这算是什么买卖?”
“你千万不要小看收废品。”铁齿笑道,“不少商人当初就是指着这个发家致富的,岑孚早年家庭环境不算差,父母也算是国家干部,而他呢因为喜欢摸牌而被父母认为走上了一条绝路,所以任其自然发展,根本不管,从他成年之后就几乎断绝了与父母的关系。当时的岑孚没有什么文化,又找不到工作,只能从收废品做起……”
收废品这个行当也有很多规矩,很多人都是从所谓的散户成为固定户,也就是从走家串户骑三轮车收购废品的人,升级成为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岑孚当初也是一样,最早是拖着板车四处去收,干了两三年又收了个徒弟,两人骑着三轮车去收,但很快他就接手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可以说是人家送给他的,只因为他诚实,以纸板为例,一直到现在很多人在夏天出售大量的废纸板时,都会在清晨把纸板铺开,用水管浸湿,待太阳晒上半小时表面干燥之后,又铺上第二层纸板再浇水,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再将纸板卖出,其重量就会比原本的纸板重一倍甚至两倍,因为量大,不少收购站的老板都没有那个心思一一拆开检查,所以吃了大亏。
岑孚从来不这么做,所以让常去那家收购站的老板刮目相看,久而久之老板认为这个小伙儿不错,除了喜欢赌博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缺点,而老板本身又没有子嗣,于是在赚够了养老金之后把收购站送给了岑孚。
多年后,岑孚逐渐发家,竟然在江浙一带开起了所谓的连锁废品收购站,同时还买下了几十个城市内公共厕所的经营权,算是生活稳定了下来,当然自己的赌博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生活稳定而停滞,毕竟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乐趣。
岑孚真正发家的时候,也是他赌博生涯如日中天之时,不过很快因为一件事让岑孚决定再也不赌钱,只赌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岑孚唯一带的徒弟因为赌钱,被人追债过马路的时候被公交车给撞死了。
铁齿说到这,长叹一口气道:“原本岑孚就此收手了,之后再和人玩牌,也不过是输赢一盒烟、一瓶酒或者一顿饭,可是没有过多久,有人告诉岑孚,当初害他徒弟倾家荡产的家伙从广州又回来了,而且还在义乌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内开了几间铺子,生意十分红火。岑孚当然是想为自己的徒弟报仇,他独自找上门,声称要和对方赌一回,对方挡下拒绝,说自己戒赌了。”
岑孚遭到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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