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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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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孚遭到拒绝当然不肯罢休,于是日夜缠着那人,也不做其他的,只是纠缠不休,让那人十分恼火,终于点头答应和岑孚赌上一局,但不是玩牌,却是玩电脑游戏,一款叫《大富翁》的电脑游戏。
岑孚当然不怕,他收废品多年,电脑这些东西也在自己的收购范围之内,比同年人更精通这些,甚至也是第一批学会在电脑上玩牌的人,当年在联众游戏平台之上名气也很响亮。可岑孚也知道,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怎么能赢呢?于是告知对方自己要半年的时间,对方应了,于是岑孚潜心研究了半年那个游戏,觉得自己完全精通之后约那人展开一场赌局,赌注是两人的所有家产,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依然得按照岑孚定下来的原则,赢的一方也得负责偿还输家所有的外债,算是帮人善后,不至于逼人到绝境。
岑孚赢了,几乎没有悬念的赢了。那人输了之后并没有赖账,而是真的按照约定交出了自己的所有买卖和债权,然后拍屁股走人再也没有出现。岑孚很开心,一来帮徒弟报了仇,二来还轻而易举赢得了对方的所有买卖。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而这个局才刚刚开始——那人欠下的外债比他现在所有买卖兑换成现金之后,加起来还多十倍。也就是说,就是岑孚倒贴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无法偿还。
岑孚根本不知道那个家伙原本就是个江湖上十分低调,隔几年才会出手一次,以设局诈骗为主的棍骗!何为棍骗?从古时候起,特别在江浙一带,精于设下巧妙骗局的诈骗团伙就统称为棍骗,坚持“群不过三”的原则,也就是团伙成员加上自己都不能超过三人,越少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越好,表面上只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所以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十分困难。
“这不符合逻辑。”算是精于商道的魏玄宇打断铁齿的话,“岑孚当初不知道那个棍骗有多少外债吗?这是做买卖最基本的常识,就如收购对方公司一样,审计这一关相当重要,如果有重大财物问题,就算再有价值,也会放弃收购,不会这么盲目。和买卖房子是一个道理,乙方要买下一幢房子,首先要查明这个房子是否有纠纷,即便是调查之后没有,也会在合同上写明,一旦有任何纠纷,与乙方没有任何关系,甲方不仅得全数退款,还得按照房屋价格的一定比例赔偿。这样一来才不会自断后路,因为有纠纷的官司多则七八年数十年都解决不了。”
“这恰恰就符合逻辑!现代的棍骗钻的就是法律的漏洞。在当时,中国改革开放不到二十年,第一批发家致富的谁不是铤而走险,钻法律的漏洞?再说当时法制并不健全,只是为了全力发展经济。那个棍骗利用的就是债务中转再转接的法子,他一开始准备对付的就是岑孚,赢他徒弟只是圈套的开始。”铁齿解释道,“在赢了岑孚徒弟之后,此人立即去香港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用的是自己助手的名义,随后再在南方又开了一家所谓的外贸公司,假意经营并且与自己的公司合作,虚买虚卖,背负几百万的空头债务,层层中转下压。说是欠外债,实际上钱还是在自己与两个助手之间周转,随后把债务表面讯息公开,从账目上面看,不过是几十万的货款欠债而已,实际上这几十万的货款牵连着至少四五家空壳公司,在那个年代你要详查,查上好多年都查不出来。”
第三十八章(下)'狡兔岑孚II'
岑孚破产之后便失踪了,除了逃之外他找不到其他任何办法,在当时他也不知道那是个局,只担心债主追上门来,自己日子难过。于是如少年时期一样在外流浪,可以说是沿途乞讨,从江浙一带一直步行到了陕西地界,原本打算入川,可因为生病的缘故,差点死在西安,可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重病的岑孚竟然被地师会的成员所救,而救他的原因更是可笑。
“我当时为了阐明地师会的宗旨是善而不是恶,所以指示手下人要‘日行一善’,有好事就做,并且不留名,其实这些我都仅仅是做给古科学部这些监管机构看的,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什么邪教组织。”铁齿此时又笑了,“你们可能会问,一个收破烂的赌徒,不会拳脚功夫,可以说身体都不算健壮,为什么会成为我的第一任保镖?又怎么会成为送终、出煞这两个孔武有力,头脑简单之人的挂名师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很会为地师会赚钱,可以说地师会后期上上下下吃喝不愁,又能使用那种奇特的办法隐藏自己,靠的就是岑孚的算计。”
说来惭愧,从铁齿成立地师会以来,一开始原本想打算像当年那些所谓“新宗教”一样骗取信徒的财物,教授人们什么气功治病之类的,但铁齿本身也知道自己不是个骗子,精于某些法门手段,用这种方式实在是丢脸,而且他也不忍心骗那些信徒不吃药,不上医院,看着他们念着自己都不懂的所谓经文遭受痛苦。于是只是对信徒进行“人性开导”,接受一小部分的信徒救济,同时还控制着成员的规模。最惨的时候,他甚至带领过成员在殡仪馆帮人做法事。
岑孚被地师会所救,当时以为他们只是个民间的慈善机构,在“报恩”的驱使下决定让地师会摆脱困境,于是像一家公司一样设立了各种规章制度,将所谓会员的规模再次缩小,并且精简,低级会员全部由暴发户和迷信的商人组成,以此来维持地师会的运营。随后在知道铁齿的真面目之后,岑孚没有被吓倒,反而大喜,与铁齿一起开始暗地中与冥耳等组织展开合作,做着民间情报贩卖的营生。
铁齿开始相当信任岑孚,但岑孚吸取了从前并不低调的教训,与铁齿达成一个协议,首先要利用地师会和冥耳等组织的力量,散播自己已经自杀的谣言,其次自己可以呆在铁齿身边,不离左右,但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
铁齿觉得这个办法甚好,于是对外宣称岑孚只是自己的保镖,是自己真正保镖的师父,让人逐渐淡忘岑孚过去的身份。多年过去了,岑孚却又一次失踪了,失踪之后有消息传出岑孚死在了山东,随后他的死讯又从各省份传来,铁齿动员了地师会的全部力量,也不惜花高价从冥耳手中购买岑孚的行踪情报,可是不管哪里得来的情报都显示:岑孚真的死了。
“这个像硬币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胡顺唐指着魏玄宇手中的东西问。
“那是个标志,信物。”铁齿道,“地师会逐步发展起来之后,岑孚告诉我,地师会应该有自己的标示,即便不给其他会员,核心成员都应该拥有,这样也好辨别身份,于是我将这件事交给他,让他操办,他就搞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这个东西当时只有十二个人手中有,但没有过两年,这个东西又被废除了,因为担心太过招摇被古科学部盯上。”
岑孚“死”后,铁齿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一直以来都认为他只是“被失踪”了,最有可能是投身了其他类似的异术者组织,奔着更好的前程去了,只是不知道岑孚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墓之中?
“岑孚的东西在这里,是不是可以说明他曾经来过?”魏玄宇拿着那枚信物分析道,“从前张增海来找过你,当时岑孚有没有失踪?”
“没有。”铁齿回答,“张增海离开数年之后岑孚才不见的,我相信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只不过当时岑孚的的确确问过我关于天墓的事情,我也一五一十告诉过他,毕竟我很信任他,在告知自己身世的时候当然不可能不把天墓的事情说出来。”
“那就对了。”胡顺唐点头,“我想岑孚百分之一百还是想为自己报仇,但没有资本,也不可能挪用地师会的资金,于是打了天墓的主意,而且岑孚走之前必定与冥耳有某种私下协定,否则以冥耳的情报能力,不可能查不出岑孚所在。”
“冥耳已经算是消失了,再靠他们找岑孚也不太可能。”夜叉王拍了拍魏玄宇的肩头,对铁齿说,“我们出去之后,只能靠你地师会的力量,以这东西和天墓作为线索,找出岑孚。”
一旁的莫钦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找岑孚?”
葬青衣不耐烦道:“你是不是傻?既然怨灵旗是假的,而岑孚又来过这里,张增海那批人又全都死光了,能找到真正怨灵旗的唯一线索就在岑孚的身上,只不过我担心要是岑孚也死在了天墓之中该怎么办?”
“对,有这个可能。”铁齿叹道,“岑孚不管怎么说,也与我有兄弟情分,发过誓,信物在人在,说不定他真的死在了这里。”
众人讨论得热闹,但胡顺唐却沉默了下来,看着朱门的那个大洞,揉着额头思考着,半响才开口道:“有个关键的问题,李朝年拿着怨灵旗都没有发现那是假的,我们假设的的确确与岑孚有关,他也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毕竟岑孚不是个异术者,来这种地方死一万遍都走不到核心地带,而且他的同伙肯定是高明的异术者,一是知道怨灵旗在这个位置,二是有高超的技术可以仿造出怨灵旗来,这种人在如今的中国还有多少?”胡顺唐说完,看着曾达,希望这个前古科学部的探员能给个答复。
曾达回忆了一会儿道:“我所知道能仿造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又不会被急于想得到的异术者发现的人,基本上绝迹了。八十年代,还有一个叫康城的手艺人,会伪造这些法器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在1989年,他为了上北京阻止自己的儿子参加那个运动,被人打死了,其尸体都是我带人去收回来的,所以我知道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会伪造的手艺,而且要知道,伪造这些有特殊能力的法器,需要好多年的时间,首先要收集类似法器的制作材料,更不要提制作了,也要根据法器的不同而选择制作的环境,有在坟地之中制作的,甚至还有必须在大白天,正午那一个小时内,在人最多的地方制作的,总之非常麻烦,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拿得出材料,出得起那个价钱。”
“好吧,既然曾老这么说,我们只能在眼下这个现场尽量多收集线索。”胡顺唐侧身指着那两具尸体说,“先从尸体开始,然后是有窟窿的朱门之内,大殿内的其他地方也不要放过。”
众人散开分头行事,莫钦依然是回到了那张黄金座椅之上,这次再返回重新坐下,左手放在扶手之上时,立即察觉到上面有一道道的划痕和凹凸不平的小坑,于是站起身来,借着顶端的那颗宝石的光芒仔细观察,随后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其他人。
夜叉王站在正殿的门口,发现那扇门根本推不开,透过窗户孔也看不到外面,应该只是在山洞中修建出来的,真正的进出口只有那两扇在高台黄金椅之后的龙凤朱门。
“有两批人,第一批是张增海他们,第二批是岑孚。”胡顺唐站在朱门的窟窿前自言自语道,“张增海这批人先来,一路来死得差不多了,到最后走到先前有大量尸骸的地方就全部完蛋了,留下了一部分武器装备,所以先前胡淼才能收集到那些东西给咱们。”
“那不是胡淼收集的。”夜叉王侧头道,“以先前的情况,扔下东西的是李朝年。”
“嗯。”胡顺唐的心抽搐了一下,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道,“岑孚等人来,也许是因为有了张增海等人尸体的警告,相当顺利,但来到这里之后,产生了某些争执。从黄金椅上的划痕和砸痕可以看出,他的队伍之中有人只为了求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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