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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往事 作者: 柳聂聂,盛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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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连环已经安静下来。坐在颜西的对面,闷声的抽烟,颜西,我为我曾经做的那些事情,说一句对不起。
  没有关系呀。颜西用手捋额前的发,一只手支起下颔。连环,快点忘记我。找个新的女孩子,开始安稳的日子。忘记我,就像当初忘记她一样。
  可是颜西,我永远不能忘记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曾经多么向往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结婚生子,拉着手散步,过幸福安宁的日子。
  连环,颜西伸出手指接住他掉下的眼泪,你还是这样一个爱哭的男人。颜西的眼神清澈婉转,我们在特定的时候遇见,是两个受伤的孩子,借由彼此的犹豫来完成各自的一段告别。
  现在是我们该退场的时候了,我谢谢在斯言离开后的那一段时间,有你的陪伴。虽然后来的陪伴成为无休无止的伤害。
  连环,新的生活开始了,让我们各自好起来。
  我已经不太记得她的面容了。但仍能听到她的笑声,清脆地消散在我的记忆里。
  他们说,最先消失的是体温,然后是容貌,最后是声音,到了最后的最后,可能不剩什么,也可能还有一些破碎的记忆残片,像冬日枝头摇曳的树叶。我不知道他们有几分正确,但如果他们是对的,我终有一天会把她遗忘。
  我的睡鸟情人。
  夏天的时候,我开始在夜校里上英语口语的培训班。班里大多是希望能有发展的公司职员,以及补习的学生,像我这样只是为了多少有点活着的实感而来的人,可能除我以外别无他人。其实,学什么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只是纯粹喜欢教室里的气氛,以及置身于年轻人中的感觉。我当然也很年轻,但却早已失去了年轻的心境,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听着邻桌的人谈论时尚,工作,理想,星座,觉得既遥远又亲切。但这一切毕竟离我过于遥远了,即便置身其中。
  关于我自己,其实可以用一张简单的履历来概括。我二十四岁,双子座,在家里做一份图形设计的工作,单身。平时的兴趣爱好是看电影和上网。我住在旧租界的一栋老公寓里,就是那种有着很大的阳台的早期建筑,电梯是嘎吱作响的铁拉门。因为附近几乎都是老式洋房,我住的六楼有很好的视野。无聊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靠在阳台上抽烟。
  日子就这样流水一样过去了。
  夏天的时候,我在夜校里上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一位娇小的老妇人,讲一口柔软动听的伦敦口音。她让人想起不属于我们的时代的荣光,就像我在无数个夜晚穿行于外滩古老的石建筑时所感觉到的飘渺情绪。她让我们叫她密斯云,这个姓不多见,我始终不知道云字后面的她的名字,想必是个温婉动听的名字,像那个时代的所有女子一样。
  在每个星期的星期一和星期五的晚上,我到交通大学去上英语课。交大有漂亮的草坪和漂亮的女孩,我骑着自行车从漂亮女孩的身边经过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为那片飘飞的裙裾吹一声口哨的落拓。我的青春时代确实是一去不复返了。当理想变成现实,当爱情变成奢侈,我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无数个炎热的夜里去上英语课,在交大老旧的课室里,在动听的英语语音里,在身前身后无聊的对谈里,确认自己活着这一事实。
  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那个女孩。
  她和她的同伴坐在教室的一角,和我之间隔着大半个教室的距离,我的位置正在同一排的另一端。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因为什么事而大笑起来。我很少听到女孩子发出这么放肆的笑声,说起来,我确实也是很久没有听到女孩子的笑声了,无论是怎样的笑声。
  我向这笑声的所有者看过去,看到一张不漂亮的脸。她不漂亮,但长得张扬,黑色的深邃的眼睛,明亮而寂寞。可她确实是在笑。
  同时也看到了她身边的男孩,和她一起为了什么事笑着。有的事情其实很容易看穿,只要你有一双足够无聊的眼睛。我不知道别的人是否注意到了,但我在那个瞬间确定了他们的关系。爱与被爱的关系。这很容易猜透,单恋的人都有寂寞而喜悦的眼神,当她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时。
  又一次上课时,那个男生没有来。她一个人坐着,很认真地在听课。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她走到外面阳台上去。
  也走到阳台上去,阳台上有微凉的晚风,吹到脸上很舒服。她靠在坚实的石头阳台上点一支烟,也许是因为风的关系,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我掏出打火机点燃递了过去,她把烟凑上去,深深吸气,烟点着了,她这才转头看看我。
  谢谢。她说。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和她清脆的笑声不同,是有一点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很好听。
  我摇摇头,为自己点一支烟。我们一起靠在阳台上抽完一支烟后,她开口了。
  喂,想逃课吗。
  不特别想。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想去喝酒。
  好啊。我说。
  我们在一家破旧的小酒吧里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座位。酒吧里人不多,有个长发的男孩子抱着一把吉他低吟浅唱,听不清歌词,旋律似乎很伤感。他背后的墙上居然挂着一面国旗,在聚光灯里一片殷红。
  这地方不错。我打量着四周说道。风格杂乱的陈设,散发着酒吧气味的沙发和靠垫,在报纸做的灯罩后面渲染成一派苍黄的照明,穿着黑色套头T恤的WAITER,T恤上用白色的粗体字写着“爱我不如好好爱你自己”。这里有种欢快的平民气息。
  我们叫了生啤,啤酒冰凉的泡沫从喉咙滑落的时候,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之感。我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因为一个人喝酒只会增加无聊的缘故。
  她喝得很快,抽烟也抽得很快。我注意到她的烟只抽半根就掐灭了。这种习惯代表没有经历过生活艰辛的人,没有真正依赖香烟的人。她是个小女孩子,即便她有一张早熟落寞的脸。
  她喝得很多,有点醉意。于是她开始哭泣。我隔着桌子费力地开始为她擦眼泪,说,别哭了,好吗。说的时候言不由衷。我很久没有看到女孩子哭了,有点不知所措,即便知道那不是因为我。
  好歹,她终于止住了哭声。
  你有恋人吗,她问我。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目前没有。
  以前有过?
  是啊。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我知道。就是那个和你坐在一起的男孩子,对吗。
  她用她哭过后加倍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很聪明,那为什么还这么不快活呢。
  我看上去很不快活吗。
  嗯。
  大概是因为我的眼睛,我说。
  或许。她点点头。
  我知道,我的眼下有浅而坚定的皱纹,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人不是一点点变老的,而是在一瞬间老去的。然而很多事无可奈何。
  该回家了。十点的时候,她站起来说。她的酒量看来很好,喝了一扎多的啤酒,也没有什么不稳定的迹像。
  我坚持付了账,陪她走到酒吧门外。酒吧沉重的木门在我们身后关上时,所有的音响和喧闹顿时离我们而去了,我发现只剩下我和她站在夜晚空寂的街道上。街灯灿烂,不时有车驶过,风扬起她的长发。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她笑笑说。
  没什么,我也玩得很开心。我也微笑。我其实也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看到她的泪水和笑容,让人有种鲜活的生存之感。
  那么,再见。
  再见。我说。她转身走开,没有问我是不是和她同一个方向。
  因为她的转身过于决绝的缘故,我条件反射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我应该走和她同样的方向。我转身朝正确的方向走去,没有预期地,看到了她。
  她并没有走远,正蹲在路旁的一棵树下,瑟缩成一团。
  我跑过去,蹲下身来看她。她在哭,浑身颤抖不止。
  我后来曾经反复想过,当时是否有别的可能性,似乎没有。总之,我别无选择,在那个炎热的夏夜里,我的面前是痛哭不止的女孩。她的黑发缠绕,散发泪水的气息。那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最后,我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肩。
  那一夜,我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她在我的床上睡了一夜。我睡在她身旁,或许是因为她汹涌的泪水,那一夜我毫无欲念。直到半夜里,她轻轻抚摸我的手指,说,可以抱抱我吗。
  那不是她的第一次,当然也不是我的第一次。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过去。但我确实是很久没有拥抱女孩子了,以至于几乎忘记了,那是怎样一种温熙的心情。
  当她的长发缠绕我的肩。
  就这样,她成了我的睡鸟情人。这个名字,是在很久以后,我在心里为她取的。自始至终,她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所以我始终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我们以你我相称,我们不谈论爱情,我们相温以湿,相濡以沫,我们是暂时的伴侣。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这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而她,怀着她对另一个人的强烈爱情,睡在我的怀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向往的往往不是你得到的,而你得到的,往往不是你预期的。最后当你失去时,你才发现,原来那其实正是你想要的。我们似乎总在错过。
  我没有再去上英语课。因为她说,你可以不去吗,我会觉得尴尬。
  为什么,我倒不觉得。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笑起来,声音如鸟儿穿越云霄。我当时想,很久以后我都会记得这笑声,一定。
  不要。她笑着说。于是我同意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她比英语课更能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意味。
  她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朝九晚五。每周上两次英语课。星期天,她回父母的家。其余的时候,她大多和我在一起。也有时她会出去,那是去见她的爱人。回来时,她的眼神闪亮又落寞。她这时会特别渴望拥抱和抚慰。
  某个夜里,她问我,她这样是不是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反问她。
  因为太喜欢一个人是不对的。她说,太喜欢太喜欢,一定是不好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住在我这里。我本来想这样对她说,又觉得过于残忍,于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仿佛是过了许久,她轻声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
  不,没关系。我说,我们不爱,这是所有非童话的前提。否则我们就会变成王子和公主,不得不永远一起生活下去。
  她在夜里笑,笑声如不断上升的气泡。我真爱听你胡说八道,她笑着说。
  我喜欢你的笑。我在心里说。惟独这笑声,我不想与别人分享。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爱。正如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能走狗屎运而有的人就要一直背下去。上个星期,大学时代的一个朋友死了,从二十八层的高楼跳下来,砸成血肉横飞的惨状。没有遗书,也没有可以推测的理由。那只能说他是活腻了。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爱那个人。虽然她每次见过那个人就会不开心很久。我想他们在一起时她应该还是开心的,她还会发出动听的笑声,就像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时那样。我对他们的事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他们认识了很久,她也爱了他很久。这件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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