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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雪哼道：“不去就不去，有什么稀罕的。不过，买衣服的事我可记下了，你要是耍赖，我们跟你完。”说着，瞅瞅众女，渴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孙大亮挥挥手，笑着出门。想到要跟柳若娜结婚，想到自己要当新郎，他的心都醉了。想到结婚那天的场面，想到柳若娜穿婚纱的样子，再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孙大亮觉得喝口水都是甜的。

走到商城附近，慢慢下到地下商场。一下完台阶，分开门上绿色的塑料门帘子，一股热风便吹来，吹得脸好疼，过一会儿，孙大亮才适应。他已经看准自己房子的方向，知道是从西门出去。但里边道路众多，小摊繁密，孙大亮饶有兴趣地瞅着。这么一走马观花，这方向就乱了。

当他猫着腰，一步一步地上了台阶后站定，冷风一吹，头脑清醒，原来自己正站在车站的大广场上，正对大门。前后左右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与顾客。初五一过，大家都忙于出门跟拜客，都在摆布着自己的人生。

孙大亮转头望着西边自己的房子，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城市就是他妈的复杂，俺孙大亮进城这么久了，还是转向。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俺始终是个山炮。这糗事要是让老婆们看见，别人不说，苏小雪那娘们还不笑得前仰后合的。”

孙大亮转身向自己房子踱去，一边走一边考虑着措词。跟人家说话，可不像从前在家跑摩的时那么简单，得讲究点战略才行。在商场上混，首先是智慧。

当孙大亮进屋时，黎大姐正在柜台后弯腰折腾凌乱的东西呢。敢情她也是头一天开门，也在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孙大亮先微笑，然后亲切地叫一声：“黎大姐，过年好啊。”

黎大姐抬头一看，见是东家到了，便满脸堆笑，说道：“啊，是孙老板呀，过年好，过年好。快请坐。”说着，从柜台后边出来，拉过一把椅子，找毛巾擦了又擦。

孙大亮最怕人家对他客气，人家太客气，往往令他手脚无措，不知说什么好。这不嘛，黎大姐这么一客气，一笑，孙大亮便把事先想好的说词都忘掉了。他暗骂自己没用，心想：“要是若娜瞅见，准会笑得合不拢嘴儿。”

坐下，黎大姐拿来水果与食品招待孙大亮，嘴上还说：“你看这里糟得跟什么似的，真让孙老板笑话了。”

孙大亮说：“黎大姐，不用叫我孙老板，就叫我小孙吧。你一叫老板，我就有点像当了暴发户的感觉。”

黎大姐递上一盒烟，大方地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就叫你孙兄弟吧。孙兄弟，请吸烟。”

孙大亮笑着拒绝，说道：“兄弟我不会。黎大姐，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

这话倒不是有意恭维。这黎大姐虽说三十好几了，不再青春。可依然是魅力不凡。今天，她穿得很少，打扮跟那天的米娜相似。身着黑色皮裙，裙下紧身裤。上衣敞开，露出里边的红绒衣，这绒衣是低领的，显出脖颈是那么修长与粉嫩。她的面孔丰满而红晕，美目笑吟吟的，亲切、平和又透着几分妩媚。

因为离得近，孙大亮很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是那种浓香，平时的浓香孙大亮很反感，却奇怪的是，这香味在黎大姐身来飘来，却令他心跳加快，要起生理反应。

听孙大亮夸她，黎大姐十分高兴。她微微一笑，红唇一开，皓牙好白。她说：“好兄弟，你这么一夸我，我对自己有点自信了。唉，我都多大了，快成老太婆了，越看自己越不顺眼。”

孙大亮摇头道：“哪里，哪里，大姐谦虚。你正当壮年呀，三十到四十之间，是女人的黄金时代，那种成熟美，是青春少女都比不了的。”

黎大姐靠在柜台上，听了这番话，笑得花枝乱颤，声音悦耳动听。好一会才说：“孙兄弟，看不出你真会讨女人喜欢，难怪家里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别说我现在，就是我十八岁，也比你老婆差得太远了。我不敢比。”

听她提起柳若娜，孙大亮心中很是得意，他问道：“你认识她吗？你怎么知道她？”

黎大姐很狡猾地一笑，说道：“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还知道你不止一个老婆。好几个都在你家里住呢，都是漂亮的小姑娘。”

孙大亮连忙否认，陪笑道：“黎大姐不可乱说呀，现在社会可是一夫一妻制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黎大姐单手插腰，微笑道：“这年头，有本事的男人都是多妻的。人们不常说嘛，好汉有九妻。孙兄弟，你就是好汉。可能以后还会艳福无边的。你整容后，可受看多了。如果早点整容，美女比现在还多。”说着，甜蜜地笑着，目光不时瞟着孙大亮。

那目光是带电的，令孙大亮全身发热，心有点发痒。他自然不能承认家里一群老婆，就说：“黎大姐，你太抬举兄弟我了。我可没什么本事。一天能吃饱饭，能有个好心情，有一个老婆陪着，就很知足，我可不敢奢望有那么深的艳福。女人多了，还不烦死呀。”这最后一句话倒是真心话，虽然女人多的弊端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但他已经有预感了。

黎大姐说：“你们男人，我还不了解嘛。男人都一样，希望女人越多越好。不要说你，就说我男人吧，都四十岁的人了，看电视时，还喜欢看漂亮女人主持的节目呢。别看没说出来，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哼。”说着，望着孙大亮，好像是说，你也是男人，你当然也不会例外。

扯了这么多闲话，孙大亮觉得彼此不是很熟儿，在这儿久了，也影响人家做生意。便笑了笑后，转入正题，说道：“黎大姐，我也该走了……”说着站起来，“我这次来，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咱们在商言商嘛。”

黎大姐一笑，说道：“房费嘛，大姐可不是个赖账的人。这两天正准备呢，估计你也该来了。”

孙大亮说：“我就知道大姐是个最明理最会做事的人。这房费一共是……”他装作思考的样子。

黎大姐补充说：“半年的，加上上次欠的，一共16万。差不了。不过嘛，钱在我男人手里呢。今天他出车了，不知在哪个街上呢。如果你不急的话，你下午来，这钱就到你手里了。”黎大姐眨着眼睛，望着孙大亮，又说：“啊，对了，今天他出去的急，忘了带手机了。不过，中午他一定会来的。如果孙兄弟不嫌麻烦，下午你来就成了。”说着，很温暖地笑着。

孙大亮一听，也不好意思硬要，便说：“黎大姐，我信得过你，那么，我下午再来。反正我时间有的是，一天跑一趟也不成问题。”他心里想：“你想耍我，那是不成的。俺孙大亮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就下午来，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黎大姐送到门外，孙大亮见她穿得少，赶紧让她回屋。

黎大姐很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孙兄弟，让你白跑一趟，下午一定给你。”她在寒风中颤栗着，声音有点抖。

孙大亮连忙把她推回屋里。

黎大姐回屋，搓搓被冻疼的手，严肃着脸，沉吟半响后，拨通她老公的电话。

孙大亮回到店里，众人没见到熟悉的满脸笑容，都明白什么结果。

苏小雪笑道：“老公呀，你回来就好，我们的衣服快到手了吧。”

孙大亮见店里没有外人，拉过她来，在她的屁股上狠打两记。苏小雪大叫道：“若娜姐，快救命呀，老公好狠着呢。”

柳若娜过来，笑道：“好了，打两下得了。小雪到底是你的女人，打坏了，你该心疼了。”

孙大亮放开苏小雪。苏小雪摸着生疼的屁股，躲到柳若娜身后，噘着红唇，冲孙大亮直瞪眼睛。

柳若娜让孙大亮先坐下，过一会儿才问怎么回事。孙大亮便把事情经过讲给她们听。

苏小雪说：“这有什么难的呀？一次不给，就去第二次。再不给，就不走。”

王茜说：“你不用上火，要帐就是这样的。以前，我在城里打工时，要工钱也是要费很多口舌的。”

林小薇安慰道：“大亮哥，她让下午去，你就下午去，看她还有什么说的。还怕她不给吗？咱们可是东家，还会怕她呀？”

李莉转动着黑眼睛，温柔地说：“我想，她不会不给的，如果这次她得罪咱们，以后她还想不想租咱们的房子了。”

柳若娜点头道：“对呀，她也不是傻瓜，她是生意人，这其中的道理与利害关系，她比谁都清楚。”

见孙大亮的脸色缓和些了，就说：“做买卖跟泡妞道理相似，不但需要有头脑，更需要厚脸皮。你想想，你是怎么泡到我们这帮人的，你就什么都懂了。”

孙大亮想想跟众女结合的过程，确是这么个道理，带着微笑说：“若娜，还是你厉害。还好，你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的话，这世上的女人还不都让你给玩遍了。”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孙大亮问起上午的销售情况，柳若娜告诉她，头一天开门，生意没那么红火，要过几天才能好些。她又说：“别人家也是这样，刚才我跟王茜到附近转了一圈。相比之下，咱们这里生意还算不错的。可见，咱们是很有做生意的资本的。”

孙大亮就势夸道：“咱们当然有资本了。就凭着咱屋里这五个大美女，在省城任何的商场里都找不出第二伙来。只要男顾客进来，一见你们，你们只要看他一眼，他要是不买货，都不好意思出去。在漂亮女人面前，不出点血，也太缺乏男人的气概了。”

众女又是一阵儿娇笑，苏小雪从柳若娜身后露出脸来，说道：“你说的是男的，要是女顾客进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下把孙大亮说得没话了。

柳若娜回手捅一下苏小雪，笑道：“你这丫头，就爱找打。”

孙大亮瞪了瞪眼，突然笑了，说道：“要是女顾客来，你们不行，只好本老板亲自出马，用口才使她低头，用魅力使她屈服，使她心甘情愿地买货。”说着，作一个很帅的姿势。

众女格格格地都笑起来，众美一笑，小店里春光明媚的，找不到一点冬天的感觉。

中午回去吃饭，留王茜跟林小薇守店。孙大亮跟其他三女步行回家，虽然脸被寒风吹着，冰雪在脚下格格作响，可有美女相伴，孙大亮便觉得自己身上那么温暖。

吃饭时，柳若娜跟孙大亮又谈起收租的事。她提醒孙大亮：“听你这一说，这个黎大姐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你再去时，一定得小心应付。当心她对你使诈，不管她说什么，装什么可怜，你该收租就收租，前人说得好，忠厚过度就是傻。老公，你可记住。”

孙大亮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的，我下午一定把钱收回来。”

柳若娜沉吟道：“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就打电话给我，我去帮你。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干脆，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去，让我也见识一下，这个黎大姐是何许人也。”

孙大亮自然愿意有柳若娜这样的助手帮忙，可想到这只是区区小事，自己若不能将它办好，这些女孩们准会看不起自己，以后，自己将何以压住群雌？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当众美的老公呢？不如回家种地去吧。因此，他是这样说的：“老婆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你们看好店，这点事由我处理就行了。我实在不成，再由你来。”

苏小雪在一边说：“那我们就等着好消息，要是你再要不回来，今儿晚上，我们就不让你进我们被窝。”

柳若娜笑道：“你这个丫头，真不害羞，什么话都敢说。”说着，也学